這一路行來,我不得不佩服蔣寒的魅力,不停向經過的各式各樣的人打招呼,不時的讓車伕停下,熱情的和對方聊了起來,我就在各式各樣的人,望著我各式各樣的眼神裡,聽著蔣寒對各式各樣的人介紹各式各樣的我,一會兒不屑的瞟我一眼說:「那小子什麼什麼。」
一會兒瞪我一眼說:「這小子就一大色狼。」
一會兒笑吟吟的望著我說:「長的還滿酷嗎?」
一會兒……
人力車剛停下,蔣寒丟給我兩個字「付錢!」就下了車。門口左右兩名保安顯然認識蔣寒,左邊那位個頭高點的見到蔣寒雙眼發光:「寒姐來了,找蔣軍吧,我這就通知他。」
「多少錢?」我提著行李下車問車伕。
車伕還沒來得及回答,蔣寒得意的聲音傳來:「五十!」
我一聽就傻了,昨晚從火車站到旅館,二十分鐘路程才花了五塊錢,車伕擦著臉上汗水傻樂,望著車伕這麼冷的天氣還騎的滿頭大汗,大方一回吧,咬咬牙給了他五十。車伕接過錢騎上車樂呵呵走了。
邊上停靠著另外一輛等客的三輪車車伕對他招手喊:「老陳,喝口茶嘮嘮。」
那叫老陳的車伕擺擺手道:「今天賺夠了,回家陪我那口子。」
那車伕笑著說:「你這老傢伙就是運氣好,回你家熱炕頭吧。」
我心疼的望著車伕遠去,拖著行李箱無奈的走向蔣寒。
「小色狼,今天愚人節不知道吧!蒙的就是你,實話告訴你,從旅館到這最多也就五塊錢,見你初來乍到,本姑娘免費陪你領略縣城風光,是不是很幸福啊?哈哈哈……」蔣寒看我走來,一點不含蓄的調侃我,說至得意處,毫不顧忌形象的哈哈大笑。
我對她確實沒有一絲怨氣。酒醒到現在也就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她的種種表情就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捏我大腿時像個淘氣的小女孩,暴捶我的薄怒、拽我耳朵的刁蠻、對我傷口的關心、撅著嘴的可愛樣、不屑的眼神……到現在雙手叉腰,哈哈大笑的模樣,給我的感覺只有欣賞,一種毫不惺惺作態的美。
我是屬於女人緣比較好的類型,上初中時,農村孩子都比較靦腆,而我卻是一個異類,不羈的言行加上酷酷的賣象,倒是吸引了大膽女生的目光。環境造就了我早戀,談過幾次戀愛(如果牽手也算上的話)感情談不上,頂多就是異性相吸的結果,最深入就是接吻,不是我不想更進一步,女方不妥協我不能用強吧。
望著眼前哈哈大笑的蔣寒,內心莫名有了一絲悸動,如果真有一見鍾情的話,我想我是遇到了。
蔣寒見我面帶微笑向她走去,似乎覺得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嘀嘀咕咕的瞪了我一眼,把我介紹給門口保安。
圍在蔣寒身邊獻慇勤的保安已經增加到三個,真是世風日下,沒有一個具備五講四美的優良傳統,幫我提提行李什麼的,頭也不回,指指傳達室讓我自己進去登記。
無奈,男性本「se」我理解,拖著行李箱進了傳達室。登記完後,外面三名保安還在獻慇勤,估計蔣軍沒出來之前是沒人理會自己了。
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進,我激動的望著五十人左右的一列火紅色方隊高喊著口號從眼前跑過。
聲音漸漸遠去,打量起面前這棟正對大門的威嚴建築物,樓高四層梯形佈局,正門兩旁各懸掛一塊金色牌匾,左邊寫著——以無法為有法!右邊寫著——以無限為有限!突顯氣勢的是位於樓房中央縱向陳列的七個高達六米的巨大銅字——中國解拳道總部!
樓前道路兩旁各有一個不大的花壇,一名身穿紅色運動服的高大健壯男孩沿著花壇氣喘吁吁跑到蔣寒面前,健壯男孩對蔣寒呵呵笑道:「姐,你怎麼來了?」
「練功很辛苦吧!爸讓我給你送點水果。」蔣寒輕輕擦去她臉上汗水,接著回頭瞟著我說:「小色狼,把東西拿過來!」
我正嫉妒著蔣軍那張臉,換成是我該多幸福啊,蔣寒的小手溫柔的摸在我臉上……聽見她招呼我,停止遐想望向她,心裡嘀咕:「這丫頭變臉變得有夠快,剛剛還笑容滿面,轉臉就是一臉不屑,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丟人啊!」
但我是何許人也,企能被這小小挫折擊傷,笑瞇瞇的走上前把袋子遞給蔣軍,拍著他的胳膊大模大樣的道:「你就是小軍啊!不錯不錯,高大威猛一表人才啊!認識一下,我是你姐的朋友章子文,經常聽寒寒提起你,我們一家人別見外……」
「打住!打住!什麼一家人?你和我姐……」蔣軍驚訝的制止我。
「這都被你猜到了,沒錯!其實我就是你姐的男朋友,你就叫我姐夫吧!」我笑瞇瞇的靠近他耳旁低語。
正得意間,耳朵一陣劇烈疼痛,蔣寒薄怒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心裡琢磨這丫頭不僅抓耳朵的功夫好,聽力也是相當驚人。
「寒寒!別生氣,我這不是和我們弟弟打招呼嗎?」我陪著笑臉對她說。
蔣寒聽完愣了愣,瞬間把我拉到她面前怒道:「放屁!誰是你弟弟?他不是你弟弟,是我弟弟,我弟弟蔣軍!你這個…………」
望著眼前這張鮮嫩飽滿上下翻飛的雙唇,耳朵的刺痛伴隨著一聲聲哄雷般的「弟弟」,後面說的什麼話,我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心臟「砰砰」直跳,這一刻顯得如此的享受,如此的溫馨,內心湧起一片柔情,彷彿眼前的女人已經相識許久,許久到把她誤認為是我女朋友,許久到親密無間,許久到濃濃愛意……她眼中的薄怒此刻似乎在向眼前的男友表示不滿,撒嬌著傾訴什麼……下意識的緩緩向她靠近,距離漸漸縮短——十公分……五公分……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眼中的傾訴漸漸散去……心臟強有力的震動,瞬間迷失……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沸騰心跳也在這一刻變得安詳。
不知過去多久,一聲清脆的玻璃碎片聲音鑽進我耳朵,人力車伕癡呆的半張著嘴,茶杯已經變成一地碎片。
猛然清醒過來,眼前一雙失去焦距的眼睛茫然的望著我。這一刻我……選擇逃避,深深的望一眼微微張開的鮮嫩,我轉身拉著木然的蔣軍向學校內走去,越走越快,終於走到蔣寒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大口大口喘著氣。
「章子文!」河東獅吼不出意料傳來,當真是震耳欲聾!
「寒姐!你不能進去,學校規定你知道,你別難為我們啊,要不你先到傳達室做個登記……」三名保安這時發揮出他們應有的作用,拉著奮力往裡闖的蔣寒。
「姐夫!我姐叫你呢!」蔣軍幸災樂禍。
「你想看我變成碎屍啊。」
我垂頭喪氣的回答他。說完透過身旁的綠葉偷偷張望蔣寒,就見滿臉漲紅的她甩開幾名保安的手,握著小拳頭對我的方向叫喊:「章子文,你……你個混蛋,王八蛋……你等著,我跟你沒完!」說完氣沖沖的坐上三輪車絕塵而去。
癡迷的望著漸漸遠去的黃色身影,我懊惱的摸出支煙點上。
「校內不准吸煙!」蔣軍奪走我嘴上的煙踩滅,拽拽的望著我說。
「我還沒報道,算不上學校學員,不用守這規矩吧!」我又摸出支煙。
蔣軍左右望望調侃的語氣說:「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護校隊的厲害啊!這幫孫子下手忒狠,別說我沒提醒你,他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學員,沒事還能整出點事來,更何況我也是……」
「拼了!有什麼了不起。」我把煙摔在地上,狠狠的道。
蔣軍道:「至於嗎?」
我說:「不就是一個吻嗎?我緊張什麼啊我。」
蔣軍苦笑道:「得!白費,你整的是這出啊!」
「章子文!」門口保安喊人,我拍了拍蔣軍說:「小舅子,有空找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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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燈:是不是太快了?快就快點吧,呵呵推dao才好……
某書友:你這個yin真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