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雷再怎麼機關算盡,也鬥不過**裸的訛詐。
孫傳富不聽自己的解釋,把罪責一股腦子蓋在自己頭上,李三雷懵了。
「聽到沒有,明天抓緊時間去給二毛賠禮道歉,聽聽人家什麼意見。」
孫傳富口氣又緩和一點說了一句,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三哥,喝酒啊。」
見李三雷一個電話接這麼久,張大波拎著酒瓶出來找他。
「喝個屁,回去了。」
李三雷鬱悶得一塌糊塗,低著腦袋在前面走。
張大波趕緊跑去結賬,回頭又開車來接李三雷。
「我跟你說,年底你家大黃狗一定要殺了。」
李三雷一邊嘟囔一邊上了車,搞的張老闆一頭霧水。
第二天,李三雷準備去找二毛談談,自己也不能就這麼被人訛詐是吧。
李三雷還沒到辦公室,遠遠就看到一人站在那裡,仔細瞧瞧,不是張大波,再一看,我ri,這不是二毛嗎?
「你,你你,二毛同志,昨天是我打你了嗎?」
李三雷拔著鞋幫就往前趕,衝著二毛嚷嚷。
「李三雷,昨天的事,不是你干也是你幹的,今天我禮賢下士,怎麼?不接受嗎,那我回去了。」
二毛說完,轉身就做要走的樣子。
「你是爺,二毛,先別走,咱們進屋說話。」
李三雷知道自己這會算是被訛上了。
「三雷兄弟,我二毛也是有得罪地方,不打不相識嘛,以後還得要您照顧啊。」
二毛被周建昆這一頓打,懂事了不少。
「喝水,二毛。你有什麼要求,說吧,但是礦坑我幫不了你的,周鎮長話可說死了,必須參加投標,而且資金和安全保證是硬指標。」
李三雷明白了,這一幫人訛自己,不就是為了幫二毛搞個礦坑嗎。
「這麼說,李三雷,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二毛摸著自己腫脹的臉威脅說。
「二毛兄弟,昨天孫傳富書記把話可我說死了,無非就是撤我的職,但是要答應你,周建昆不僅撤我,而且還要抓我坐牢,你看著辦吧。」
李三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這農村書記,像李三雷這樣的,誰個不是活流氓啊。
「三雷兄弟嚴重了,孫傳富怎麼會撤你的職呢?我知道了,打我的那個人就是周建昆,他是牛人,咱先不說他。」
二毛見李三雷的確為難,開始曲線救國,給他遞支煙接著說。
「昨天不是還有個老外來找你嗎,他們有錢啊,那個叫山姆的,你跟他說說,包一塊給我幹干。他們不會在乎我這點錢的,遲給早給無所謂嘛。」
聽二毛這麼說,李三雷心裡又踏實了,但是他不理解啊,就問二毛為什麼不找毛慶國跟山姆說說。
「這裡是你的地盤,三雷兄弟,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今兒個,我算是領教村書記的本事了。」
二毛也沒客氣,一語道破緣由。
這一物降一物啊,山姆,其實是趙炎不一定會給毛慶國的面子,老子憑錢投標拿來,再說這些人上面肯定有人,不會懼怕你毛慶國的。
李三雷就不一樣了,他一個村書記,連個公務員都不是,但他是地頭蛇,礦資源最直接的所有機構領導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是一種威脅啊。
聽了二毛的恭維,李三雷像是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樣的舒心,是啊,你毛慶國管不了山姆,管得了我呀。
「毛老闆,這事我會盡力的,成不成,那就是人家老外的意思了。」
李三雷哈哈大笑,二毛也跟著笑。
李三雷這麼開心,因為二毛的提醒,自己對張大波也有交代了;二毛這麼開心,因為自己馬上可以發財了。
馬堆村的礦區很有特點,緩坡下去是直至一大片平原下面,有著豐富的水晶,而順著上坡上去溝溝坎坎裡,則盛產稀有金屬。
山姆一幫人同時買了水晶礦區和稀有金屬礦,投標沒有對手,一次性把買斷資金打到位。
在整個雲州市都知道美國有個大亨山姆的時候,山姆悄然的回美國去了,去和黑男經營黑山保安公司去了。
劉達山登上了歷史舞台。
這天劉達山端著他那紫砂杯子,泡著滿滿的一杯茶水和孫大寶聊天,可能是做市委書記養成的習慣,劉達山並不喜歡一口一口的品茶,他習慣用自己的大紫砂杯大口喝。
「天大地大,村書記最大,要是我還在職,非得收拾李三雷這個傢伙不可。」
劉達山喝一口茶,輕輕的摸著自己的紫砂杯生氣的說。
「李三雷?六哥,一個村書記怎麼把你氣成這個樣子啊?」
孫大寶穿著一身的白色休閒服,什麼鳥國的名牌眼睛概在腦門上,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鳥國家會出這麼多小玩意名牌,特別是女人的手提包。
「哎呀,可了不得,這個李三雷,直接命令我給兩個礦坑報給他兩個朋友,先不給錢那種。」
劉達山搖頭說道,這個李三雷真是不可理喻啊。
「趙老闆知道這事嗎?六哥,他什麼意見呢。」
孫大寶是越活越滋潤了,趙炎回來,萬家影視又活了起來,身邊的美女也多了起來,他的艷遇自然風liu起來。
「我還沒對他說呢,這個李三雷,我看叫馬東給下面打個招呼,撤了他,樹立一下完美礦業公司在本地的威信!」
劉達山聽了孫大寶的話,沒有正面回答。
「我看還是聽聽趙老闆意見吧。」
孫大寶也用起來煙斗,在上次趙炎驚弓之鳥,緊急撤離事件上,孫大寶幫趙炎收拾了文質彬彬的韓一平,獲得頭功。如今他做人做事只有一個原則:跟緊趙炎,聽趙炎的指示,按趙炎說的辦。
劉達山聽了孫大寶的話,心中很是不悅,老子是完美投資的總經理,你孫大寶不過是掛名副董事長,那些女人的奶子塞不住你嘴巴嗎?給你面子,對你說說就罷了,一口一個趙老闆的。
「這點小事,就不要打擾趙炎了,不然我這總經理還做什麼事呢?」
劉達山是拿了雞毛當令箭,趙炎可不會把企業完全托付給別人的。
孫大寶本想回應說,如果總經理凡事都不匯報,那老闆還怎麼領導企業呢?話到嘴邊有吞下去了,因為趙炎囑咐過,有什麼事不要和劉達山吵,要照顧老領導面子。
趙炎還交待了,有什麼事可以單獨向自己匯報,說白了,你孫大寶就是負責監視劉達山的。
劉達山真的去找了馬東,讓馬東去撤一個村書記的職務,馬東看著眼前這個前書記,這個因**被雙規的前市委書記,真不知說什麼是好。
「劉總,你這是以投資企業身份,不滿地方基層幹部工作作風來市政府告狀呢,還是以個人交情,讓我以私人恩怨撤了李三雷呢?」
馬東給劉達山倒杯水放好,看起來很客氣,話說的卻沒有一點私人交情。
劉達山是老政客了,當然聽出了馬東拒絕的口氣。
「啊,這個,是趙炎的意思。」
劉達山一臉為難的樣子,似乎自己很不願意為這種小事情來打擾馬東,而是趙炎逼自己來的。
是啊,馬東有理由相信,劉達山是前任書記,怎麼會做這麼低級的事情呢?
聽說是趙炎的安排,馬東一時沉默不語。
「馬市長,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劉達山是個老政客,很會把握火候,再留下來馬東會問出馬腳的。
孫大寶本來打算找時間給趙炎匯報一下劉達山的事情,可是導演一個電話把他急壞了。
「孫總,冰冰被人打了!」
這還了得,萬家影視的台柱子,當家花旦給人打了,還在雲州市打的,這誰活膩了!
孫大寶快速開車趕到,單冰冰早已哭紅了眼睛,看見孫大寶,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撲了上來。
「怎麼回事啊?」
孫大寶一面安慰單冰冰,一面責問導演。
「我們正在為新片《一個饅頭的故事》做宣傳,一個小伙子突然衝上來打了冰冰一巴掌。」
導演緊張的看著孫大寶說。
原來,一個小伙子自稱是單冰冰的影迷,崇拜者。在單冰冰《澀蘋果》熱播後,對於她火熱鏡頭不能接受,於是就發生了剛剛一幕。
「冰冰演什麼關他屁事啊,冰冰是屬於所有熱愛她的觀眾的,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孫大寶看著面前記者的長槍短炮,克制了自己。
然後孫大寶把導演拉到一邊說:
「查查是不是那個有德影視搗的鬼,丫的,不管是不是,叫人先把那小子打醫院再說。」
交代完導演,孫大寶又埋怨單冰冰:早就要給你配保鏢,你就是不聽話,打今天開始,只要我不在,就得有六個保鏢跟著。
被單冰冰事情這麼一耽誤,孫大寶就把劉達山說李三雷的事情給忘了,馬東一下子堵在了決策的十字路口。
毛慶國馬東是認識的,以前陪金軒忠去過,難道在趙炎看來,自己的作用就是去擺平一個村書記?
馬東躺在沙發上,想著怎麼應付這種糗事,同時對趙炎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