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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七章、有人隱瞞 文 / 江三雪

    唐震也的確同意他的推理,他心裡本來也認定是這兩個傢伙幹的這一切,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尤其是他在甲板上看禮花的時候,那奇怪的感覺,似乎在向自己暗示著什麼細節——被他所忽略的細節……會是什麼呢?

    「要不要去船錨傳動艙看看?」唐震問。

    「當然。」有凡說,兩人一起下到了底層。

    傳動艙的門雖然關閉著,但並沒有鎖,兩人很輕鬆地走了進去,打開燈,發現這裡很狹窄,只有一台機器,應該就是帶動船錨的。

    他們仔細查看了一遍現場後,這裡沒有發現絲毫的血液痕跡。

    地面非常乾燥,而且到處都有些灰塵,依稀能看到許多雜亂的腳印,卻沒看見半點被擦拭過的痕跡。

    這說明這裡不可能是案發第一現場。

    「我還是很奇怪,」唐震一無所獲,直起腰來歎息著說,「如果房間是案發第一現場,兇手為什麼腰擦掉血跡?既然他把手槍握到船長手裡,就是想偽裝成自殺現場,既然如此,他為什麼又要擦掉血跡?那豈不是自相矛盾?」

    「也許是兇手犯迷糊了吧。」有凡冷笑著說。

    唐震搖搖頭,否定說:「一個能避開所有人耳目犯下如此罪行的人,絕對不可能犯這種小錯。」

    「還有種可能。」有凡說:「兇手也受了傷,血液滴在了地板上的血跡裡,為了避免被別人查出dna,所以才擦掉了血跡。」

    唐震陷入了沉思,沒有答覆。

    不過有凡此時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只要能在湯鍋的身上找到最新的傷口,那麼就能更進一步肯定他就是兇手。

    唐震這才發現,探案可不是只要智商高就一定能辦到的,即使他穿了智力套裝來,也未必能行,因為他沒有實際的經驗。

    更重要的是證據,說那兩個人犯案,他們卻沒有找到證據,這不但是唐震為難的地方,有凡也同樣為難。

    有凡這樣想:如果我先直接向那兩人攤牌,說不定能讓他們露出破綻,只要他們承認或者逃跑,都可以證明他們的嫌疑……總之我一定要比唐震快才行。

    所以,當唐震還在現場仔細查看的時候,有凡悄悄地回到了舞廳。

    「阿德叔,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審問嫌疑人。」有凡直接來到了阿德的面前,向他提議。自從唐震告訴他湯鍋不是泛泛之輩後,他對此人格外警惕,所以請阿德同去,即便對方翻臉動手,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制服他。

    「這麼說,你找到兇手了?」阿德揚起眉毛,輕聲問。

    有凡點點頭。

    「這個忙我肯定幫。」阿德沒有異義,畢竟有人膽敢在小姐的生日晚會上幹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繞了這混蛋的。

    「湯鍋,請跟我來一下。」有凡得到他的支持後,便來到那人面前說。

    湯鍋愣了下,問:「請問有什麼事?」

    「還有點事需要詢問你一下。」

    湯鍋極不情願地站了起來,臨走前,他偷偷地朝棋子使了個眼色。

    湯鍋跟在有凡身後出門,阿德走在最後,堵住了湯鍋的退路。

    陳嘉濤臉色蒼白地瞟了他們一眼,又緊張地低下頭去,楊嬅有些奇怪地望了望他。

    幾分鐘後,唐震回來了。

    他直接走到蔓兮身旁坐下,大口大口喝著果汁,蔓兮柔聲問:「怎麼樣了?」

    唐震歎了口氣,一邊望著眾人,一邊輕聲對她說:「有進展了,確定了嫌疑人,但還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咦?湯鍋去哪兒了?」

    「剛才有凡帶他出去了。」蔓兮說。

    「糟了。」唐震頓時緊張起來,有凡太性急了,他這麼做很可能打草驚蛇的!

    唐震雖然認同有凡的推理,但他還是對自己在甲板上看煙火時的那古怪感覺耿耿於懷,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但他隱隱之中有種感覺:這個不對勁的地方一定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陳嘉濤此時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他咳嗽了兩聲,見唐震望向自己,便朝他招了招手。

    唐震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如果還是感情方面的是,那對不起,我可沒那個時間同你瞎扯。

    「什麼事?」唐震心情實在沒多好,口氣也就比較生硬。

    陳嘉濤聲音很小,但透露著嫉妒和幸災樂禍的口氣:「嘿,不錯嘛,沒想到唐大天才還能探案,不過你好像到現在也沒什麼頭緒,不是嗎?難道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哈哈!」

    唐震不悅地指著他,嚴厲地說:「一個好人,或者說一個想做好人的人死了,我和有凡都在努力找出兇手,可你卻還在這裡說三道四,你幫不上忙最好就閉嘴!」說罷轉身要走。

    「誰『誰說我幫不上忙?!」陳嘉濤羞憤難當,霍地站起來,晃悠了下——他酒還沒完全醒,「我就知道一件你們都不知道的事!」

    「你?」唐震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你說說看?」

    就在這時,原本在陳嘉濤座位後面說話的艾斯卡和楊嬅兩人同時驚叫起來,她們都一齊指著陳嘉濤的褲子,面帶驚愕。

    「怎麼了?!」唐震急忙將陳嘉濤的身體扳了過來,這一看不要緊,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陳嘉濤的褲管上有血跡!

    血跡不多,而且有些淡,但的確有!他本身穿的是白褲子,所以分外明顯。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陳嘉濤也呆住了,他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褲子,如在夢中。

    「是、是你!」鄭經理大叫起來,「你是兇手!」

    「不、不是我!」陳嘉濤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說,還不停地擺著手。

    「是你殺了船長?!」船員們激動地站起來,紛紛逼上來質問他:「為什麼腰殺他?他和你到底有什麼恩怨?!」

    陳嘉濤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著:「不是我!」他臉色慘白,已經驚慌到了極點。

    楊嬅也不敢相信會是他,他為什麼要殺人?難道是因為被蔓兮甩了,又在醉酒種中,神志不清地殺了船長?

    「真的是你?」就連唐震都不太相信他會殺人,如果說陳嘉濤搞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他絕對相信,但要說他會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還是不信的,而且憑陳嘉濤的身板,想殺健壯的船長是不現實的。

    即使船長當時在睡覺,陳嘉濤也不可能找得到那把槍——除非船長傻到將槍直接放在桌子上等他用來殺自己。

    「不是我!」見唐震問自己,陳嘉濤的情緒頓時由驚慌轉為憤怒,幾乎是咆哮著在回答他。

    「我想也不太可能是你。」唐震說,他必須要讓陳嘉濤說實話,就得先穩定對方的情緒。

    陳嘉濤萬萬沒料到唐震居然會相信自己,內心竟然湧起一絲感動。

    蔓兮也暗暗讚賞唐震這種不落井下石的大度氣量。

    「但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唐震勸他,「剛才我和有凡逐個檢查了休息室、廚房等處,根本沒發現血跡,而你之前的回答是你只在二、三層的通道和休息室待過,如果真是這樣,請問你褲子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

    「好!我說!」陳嘉濤一屁股又坐回椅子裡,他用手使勁抹了把臉,略顯痛苦地說:「本來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說,但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是說了吧,其實,我被那個叫旗子的水手拖回休息室後,我的確睡了很久,可大概在11點左右吧,對,是10點50分,我看了表的,當時我醒了,我承認——我撒謊了,我沒有一直待在休息室裡,而是從通道上到了甲板,我想去吹風。可當我覺得通道的地板——我指的是從甲板到通道裡這一段好像有些水漬。」

    唐震立即靠近了他一步,他隱隱感到這件事對案件非常重要。

    甲板上的水漬?10點50?那正是發現船長死亡的前十分鐘吧。

    見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視著自己,蔓兮也望了過來,他不由得打起了幾分精神,吐了口氣,接著說:「我起先沒在意什麼,畢竟這是在船上,甲板上有水漬很正常,可當我走到甲板上,扶著船舷繼續走時,忽然被一個什麼東西給滑了一跤。我很生氣,也沒太在意,然後我就聽到擴音器裡叫所有人去舞廳集合,我就這樣過來了。」

    「你這次不會又隱瞞了什麼沒說吧?」唐震問。

    「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了!」陳嘉濤急忙說。

    唐震點點頭,心裡涼他也沒這個膽子再隱瞞什麼了,不然可能真的導致他成為嫌疑犯。

    「你說的那個滑到的地方能帶我去看看嗎?」

    「可以啊,不過……你自己都找得到,從舞廳小門出去,走到通道盡頭,上了甲板就到了。」陳嘉濤顯然不想去吹深夜寒冷的海風。

    「還是請你也一塊來一趟吧,另外,我還需要一名助手,請問誰去?」唐震問。他不能只和當事人兩人去,因為他不是警察,所以,為了取證,必須再找一個人同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過了小半會兒,李彬緩緩舉起手來。

    他一向很善良,見眾人都不願意去,所以便自告奮勇舉手了。

    唐震感激地朝他點點頭,笑了下,李彬的表情有些無奈,好像在說:這可不是我想去的啊。

    「所有人都不許擅自離開舞廳,要去洗手間請兩人一組同去,每次最多只能去四個人,謝謝合作!」交代完這句話,他從一個李彬手下手中借來生日晚會上拍照用的相機,三人一同上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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