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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老劉的女兒們 文 / NIBIRU

    如果說老鼠小黑是老劉的兒子,那麼豬圈裡的母豬就是老劉的女兒了。平時我不知道,不過我幫助老劉給母豬接生過一回,我們在豬圈住了一個星期呢。

    老劉對飼養有著奇怪的熱情,他的津貼幾乎都買了養殖的書,堆放在他的床頭和桌子上。從養魚到養各種大型的動物,幾乎能被他找到的都找到了,還有動物病的防疫和治療他也在學習。

    我經常開玩笑說我是醫人的你是醫獸的,我是大夫你是獸醫,原理上說咱們算同行。老劉就笑,說:「其實的確沒什麼大區別,人不也是高級動物麼?動物再高級還是動物,人也是動物。你說你醫人,我說你醫治的是高級動物也不算錯。」

    其實從身體構造上來說,豬的身體構造和人類最為接近,除了相貌和人沒法比較,解剖開了,光看裡面的零件,你還真不好分哪塊是人的哪塊是豬的。正是由於這種生理構造的結果,人感染的疾病,豬也會感染。比如說感冒啊,發燒啊,什麼的,豬也會被人傳染這些。所以一旦誰感冒了,老劉絕不允許他進豬圈的。

    好幾次老劉都找我要阿司匹林,感冒通有時候還要點消炎藥。一次兩次我沒在意,後來次數多了我就奇怪,說你要這麼大劑量的藥品幹什麼?你沒事兒吧?我當時是擔心他總是在後面一個人,平時也不怎麼到連隊走動,別是憋出毛病了。結果他告訴我,豬圈裡的母豬感冒了,可能扁桃體發炎了……

    我當時就給氣笑了:「合著你是給豬拿藥來了?我這藥給人吃的呀!」

    老劉就笑:「人吃豬吃不一樣嗎?就是劑量大小的區別嘛!」

    「那也不能從我這裡拿藥啊!讓司務長給錢,買去。」

    「看你這話說的,連隊又不是很有錢,怎麼能找連隊要錢啊?」

    「那我這藥就不要錢啦?不是配發的有給豬用的針劑嗎?用完了?」

    「不是啊,你這藥不是從衛生隊領的嘛!我自己買藥錢不夠,地方上的藥太貴了。」

    「嗯,這倒也是,算了,反正這些都是普通藥,你可別找我要魚肝油什麼的給豬吃啊!」

    「怎麼會?那玩意兒我還想吃呢!對了,過兩天小花可能要生小豬了,我一個人怕照顧不過來,你能過來幫我麼?」

    「小花?」

    「三號圈的那個大白豬,你不是天天見麼!」

    啊?都給編了名字了?真當女兒養了啊?反正我也沒事兒干,去看看生小豬也是滿好玩的。我就去找指導員問問能不能去,指導員一聽連隊的母豬要生小豬了,樂的嘴都合不上,一個勁兒的說:「好事好事,總算是有了點兒家產了。」也難怪指導員把我忽視掉,連隊的豬已經兩年沒有生育過了,要不是老劉的悉心照料,估計今年還是空白。

    在部隊,評價優秀連隊的一項很重要的標準就是後勤飼養。誰家的豬生娃娃生的多,成活率高,出欄高,誰家的家底就豐厚,當然,這也是團裡的成績,那麼誰就是優秀連隊。而偏偏我們成天在外面,家裡的豬基本上沒養好過,幾年了都沒生寶寶了,優秀連隊和我們無緣。今年母豬要下仔,指導員能不高興嗎?

    豬多了,不光能賣,還能給部隊改善伙食。消息傳開之後,連隊幹部各個臉上都笑開了花,碰到別的連隊的幹部就誇耀:「我們連的母豬要下仔了,今年可算有個好收成了。」別的連隊的幹部也羨慕的說:「哎呀,真不容易啊!你們的飼養員不錯,我們的飼養員,唉!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

    幹部臉上有光啊,結果就給我下了命令,配合飼養員做好母豬接生工作,盡最大努力保證小豬的成活,如果死了一半就把我的軍銜降級,扣除三月津貼。好麼,我招誰惹誰了?合著豬生孩子我也要跟著倒霉啊?

    算了,大不了不就是降銜扣津貼嗎?我他娘的認了,死一隻我吃一隻!活不見豬死不見屍!反正長這麼大沒吃過烤乳豬!

    於是我就收拾了一下東西搬到豬圈去了。小花是長白山品種,長的白白胖胖的,個頭要站起來的話,比我高半頭。四肢著地的話大約有一米左右,可能還要再高點,看上去跟一堵矮牆一樣。

    說不怕是假的,我可聽說過老母豬吃人的傳聞的,現在和這麼大一頭豬睡在一起?老天,它哪會兒餓了怎麼辦?逮著我喀吧喀吧啃兩口我這輩子就完蛋了!就算它不追我,躺在我身上都夠我喝一壺了。說什麼我也不睡外面,老劉睡床外側,我靠著牆睡。老劉不怕被豬咬,我怕。

    老劉嘲笑我膽小,還沒有小黑膽子大,小黑都敢在小花身上蹦著玩。我心說我要是小黑我也敢,我要現在跳到小花身上騎大馬,估計小花不反對,你這個當爹的就要給我翻臉了。

    不過小花性情還真的很溫順,平時就是懶懶的躺在豬圈裡,時不時的把身邊的稻草用嘴收攏一下。該吃食的時候就自己走到食槽那裡吧唧吧唧的吃幾口,該排泄了就到欄門口去排泄。我真不知道老劉怎麼把豬訓練的這麼規矩,他不該當兵,去馬戲團應聘馴獸師應該是個很不錯的職業選擇。

    我搬進豬圈的第二天晚上,小花開始焦躁不安起來,一會兒站起來,屁股對著牆用力的頂,嘴裡哼哼著。臥在那裡不會超過十分鐘,就要站起來,難受的時候對著牆摔頭,撞的砰砰響。

    老劉說不好了,這是快生了,必須安撫它的情緒。老劉就走到小花面前,輕輕的給小花撓下巴,另一隻手輕柔的從上到下的撫摸小花粗壯的前腿。他叫我按照他的動作輕輕地撫摸小花的後退和肚子。

    小花在老劉的安撫下,哼哼的聲音小了很多,眼睛也瞇起來,身體慢慢的順著牆往下滑。老劉說我,你注意點自己的手,別讓它壓著了。小花慢慢的躺在地上的稻草中,老劉和我給它做按摩。我能看到它的肚皮上時不時的隆起一個小包,老劉說這是小豬在鬧騰呢。

    過了一會兒,我看小包鼓的有些頻繁了,便給老劉說了下。老劉讓我去準備好熱水和毛巾,小豬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要出生,出生的小豬用熱毛巾擦乾淨,對小豬有好處。我就趕緊跳出豬圈去準備開水,臉盆還有毛巾。

    等我回來的時候,老劉一手的血,抱著個小豬仔正高興呢!我趕緊接過來小豬仔,調好開水,試了試不燙手了,把毛巾濕了,輕輕的把小豬身上的胎衣擦乾淨。剛生下來的小豬很小,跟老鼠一樣大,渾身粉紅色的,眼睛都緊緊地閉著,嘴巴一拱一拱的,可能是有點冷,渾身發抖。老劉趕緊給我說,放被窩裡,放被窩裡,別給凍著了。

    一晚上,小花生了四隻小豬,我給四隻小豬洗了澡,全部放到老劉的被窩裡面包著。小豬很不老實,嘰嘰扭扭的掙扎著想從被窩裡跑出來。小花不能聽到小豬的聲音,一聽到就撲騰一下爬起來到處找。最後我們只好把小豬放到它懷裡才算安靜下來,小豬爬在小花身上,鼻子拱著找*。

    強壯一點的小豬很不客氣的拱開別的小豬,一口就叼住狂吸nǎi,吃的肚子滾圓也不丟口,霸佔著*。老劉只好把這些強壯的小豬從小花的*上揪下來,然後把那些在後面餓的吱吱哇哇的小個子們放上去。

    老劉說,農村就不能這麼照顧了,所以一般來說,母豬下仔不能全部成活,一般十個活下來六個就很不錯了。看小花這個架勢,估計還要生幾個。到時候*不夠小豬吃的,很可能還要買奶粉喂小豬。

    果然,第三天晚上,又生了四個,一共八隻小豬。乖乖,這下子豬圈可熱鬧了。小豬吱吱哇哇的,小花都不敢站起來吃東西,生怕踩著小豬了。我和老劉只能輪流的去吃飯,然後回來還要把食物端到小花面前,跟伺候皇太后一樣。有時候小花排泄憋得慌,就掙扎幾下,我們就趕緊把小豬們抱上床,讓小花有時間去解決生理問題。乖乖,這跟伺候個孕婦幾乎沒什麼大區別了都。

    過了幾天,小豬就滿地跑了,一點都不聽話。不過小花明顯輕鬆了很多,該吃的時候又站起來吃東西了。就是小豬讓我們兩個cāo碎了心,因為小花是第一次生育,經驗不足。吃飽喝足回來經常忘記自己是個媽媽了,回到睡覺的地方就打算躺倒。可下面還有一窩小豬呢!它這三百來斤倒下來那小豬就完蛋了!害的我們倆個經常是在小花沒有倒下之前從它身體下搶救小豬。

    可能是動物的天性吧,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生物就認為是自己的母親,我很不幸的被一隻小豬當作了媽媽。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跌跌撞撞在在我後面跑來跑去好笑的很。老劉笑話我說這次我也有了個豬孩子了。還好,這小傢伙不找我吃奶,不然我可要抱頭鼠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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