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最後一次演習歸來,因為幾場演習我們這個班都獲得了別人短短幾年內得不到的榮譽,團裡面也開始重視起我們來。在得知我因為演習祖父去世都沒有申請探家之後,決定優先給我探親假。
同時獲得探親假批准的還有老蔡和陳克。
於是,我們三個人便打點行李,穿上平時捨不得穿的另一套迷彩服離開了營區。
我們在徐州車站分手,他們倆個南下,我獨自北上。
列車上,很幸運的遇到了兩名湖南的士兵,他們穿著山地迷彩服,很陽光,很健壯。他們右臂上的臂章我沒見過,是一個刀劍相交的圖案。通過交談,我才知道,這兩個是特種部隊的,具體是哪個特種部隊我也給忘了,一面之緣記得不是很清晰。
我是探家,這兩個是歸隊的。呵呵,當兵的遇到一起,自然是相互打聽吹牛咯。路上倒也不寂寞,直到我們到達一個不知名的小站,出了一檔子小事兒。
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情況了,當時碰到了一夥兒打劫的,對,就是黎叔最看不起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劫道兒的。
這伙兒劫道兒的七八個人,長的麼,不是猥瑣的,看上去也不像強盜。其中有一個還文質彬彬的氣質賊好,你要把他包裝包裝,說不定還是個電影明星。小說上那什麼目露凶光彪形大漢,呃,沒遇到。這夥人怎麼看都跟那個沒關係,很普通的一群人,扔到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剛開始我們都沒注意,我和兩個特種在車廂的中間位置。我們穿的都是迷彩服,帶著肩章,一眼就能看明白我們是在役軍人。這群傢伙如果從兩邊開始掃蕩的話,我們三個可能還不會注意到他們。問題是,他們真的沒有技術含量呀。
「哎,你們三個當兵的。」一個濃眉大眼兒的走到我們這邊,警惕的看著我們三個說道。
「嗯?幹啥?」我正聊得開心,對這種無禮貌的事情很反感。
「我建議你們老老實實的呆著別動,我們幹我們的,不和你們起衝突。」這個人警告我們。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環視了一下車廂,看來他們已經開始洗劫這一節車廂了,人們也不反抗,基本上都是老老實實的掏錢。這夥人也不是全部都拿走,看到有些看起來實在是比較窮的民工什麼的,倒也不難為。
「呃?你們在搶劫?哎哎,哥們兒,他們在搶劫呢嘿,有意思。」我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轉頭給那兩個特種招呼。
「喲!真的?開眼了!」那兩個特種嘩的站起來,也開始環視車廂了。
「幹什麼你們,坐下!」濃眉大眼的警告我們。
「去去去!沒空跟你囉嗦,別擋著我們表演。」特種可不在乎這種警告,伸手把他給劃拉一邊去了。你看這濃眉大眼的個頭也不算低,身材也不算瘦弱,就是讓特種一巴掌劃拉一邊去了。
一個特種蹦出來了,另一個也沒閒著,跟著就竄出來了。我一看,你們兩個都出來了,我不出來不像話是吧?那好吧,我也出來吧。
其實就算特種兄弟不在,我也得出來。誰讓我是軍人?軍規有規定,遇到這類事情,軍人不得冒充沒看到,置身於事外。如果置身事外被舉報,呃,最輕的是嚴重警告,最重的聽說是開出軍籍。
我們三個眼睛一對,就明白了大家都在想什麼。想什麼?立功的時候到了唄!可以肆無忌憚的逮著這群強盜ko一次了,嘿嘿。
平時訓練的招招式式只能訓練,就算和戰友對打都不能動真格的。雖然允許我們除暴安良的時候動真格的,但是平時哪有那麼多除暴安良的事情讓我們做啊?在軍隊我們都是忍耐忍耐再忍耐,受點兒氣什麼的,沒地方發洩。現在終於可以發洩一番了,自然是心裡癢癢的。
雖然不是一個兵種的,但是小組作戰都訓練過。於是我們就排成品字型小隊,背靠背的準備好格鬥了。
不過令我們出乎意料的是,這群打劫的居然也有軍隊出來的!靠!居然擺出軍體拳起手式,還是第二套的!
我們三個互看了一眼,奶奶的,先把這個敗類給打趴下再說!太丟人了,打劫就打劫好了,反抗也不要用軍隊教給你的東西呀!不覺得自己在給老部隊抹黑嗎?你會第二套是吧?貌似特種大隊那邊傳授的好像是第三套吧!估計你也想不到我也會第三套,嘿嘿。
我們三個立馬衝上去,逮著那個給我們擺第二套架勢的傢伙痛扁。奶奶的,第二套不過就是花架子裡面攙和了一點防禦招式,我們的第三套可全部都是殺招,給我們擺?找死麼!
活該他倒霉,遇上我就算了,偏偏遇上了特種兵。我除了踹了幾腳,剩餘都沒我事兒了。特種兵的兄弟出手又快又狠,照面就是踹小腿,抓手臂,過肩摔……後面那個接手,鐵板橋抱摔……等到我手裡的時候,人都摔暈過了,我只好踹了兩腳了事。
七八個人一看我們這架勢,噌噌的把刀子都拔了出來。
說我心裡不怕,那是假的。人家手裡可都是亮晃晃的刀子,真傢伙,捅一下一個血窟窿。你說這乘jing怎麼回事兒啊?這帶著管制刀具的都能上車了?可是已經到這份兒上了是吧,總不能臨陣脫逃吧?硬著頭皮上吧!
我這邊有點害怕,可我身邊兩位一點兒懼色都沒有。衝著人家的刀子就上去了,一個手刀砍落了對方的刀子,順手就是摔。摔得同時還沒忘記一個擺腿踢翻另外一個,這動作利索的跟訓練一樣。
另一個也不含糊,人家拿刀子一捅,他直接側身一閃,順手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臂往懷裡一拉。左手肘一下捶在對方的臉上,當場就把對方打了個滿臉桃花開。
我夾在中間,前後都幫不上手,急得要命。他們太快了,瞬間就撂倒了人家一半人數。剩餘的都遠遠的不靠近了。我一著急,就這麼著吧!跳起來抓住上面的載物架,跟雙槓一樣一撐,踩著椅子背一個飛踹,又撂倒一個。
我撂倒一個還沒起來呢,就聽到我身後一個特種吼了一嗓子:「趴下!」,然後一道黑影從我頭上飛過去,我對面的那個又被踹翻了。
三個人對七八個,簡直就是瞬間,那七八個全躺了。
這時候可能是旅客跑出去找來了乘jing了,乘jing一邊感謝我們一邊把地上的昏迷的和滿地亂滾的給抓起來。本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但是那兩個特種可不樂意了:
「別呀,你們還打算抽幾個人看著這幾個?」
「把他們銬起來,到下一站送進派出所。」乘jing回答。
「不行不行,放進去幾天出來了不是禍害嗎?我們有辦法處理這群敗類。」
「只是車匪,沒必要說他們是敗類吧。」乘jing笑了笑說道。
「不行,這群裡面有軍隊的敗類!我們要讓他吃吃苦頭。」特種不願意就這麼放走了敗壞軍隊名譽的傢伙。
「就是,那小子以後還敢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們軍隊的人來處理他最合適。」
「嗯,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開門!」
乘jing一愣,火車開動著,現在開門?打算把那些人扔下去?
「愣著幹什麼啊?你跟他們一夥兒的?」特種直接一句話撂出來,車上的旅客看乘jing的眼神兒都變了,全是懷疑。
乘jing很無奈,只好叫列車員打開了車門。
特種抓起一個搶匪,看了看車外,這一片都是田野,特種手一揮,嗖的把人扔出去了。然後一個一個的就這麼給扔下車去了。
到了最後那個給我們擺軍體拳架勢的,特種可不客氣了,拿水把他給噴醒,讓他面對車外站好。
那小子臉都白了,嚇得直嚷嚷:「不要啊!咱們都是戰友!沒必要這麼絕吧!」
「去你媽的戰友!老子不承認你這種敗類是軍人!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老子把你扔下去,自己選!」特種一聽這話,火大的不得了。
那傢伙死活不跳,我們幾個惱火了,有種搶劫怎麼沒種跳車啊?還喊我們戰友?怕死,欺負弱小,全他媽讓你佔了,你對得起你曾經穿過的軍裝嗎?!我們沒你這麼丟人現眼的戰友!我們幾個一使眼色,抓起這傢伙就直接給扔出去了。那小子命大,正好路過一個魚塘,我探頭看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掉進水裡。
「奶奶的,沒摔死,掉水裡了。」我回過頭對著後面的特種說道。
「呸!算他命大,剛才應該直接踹下去!」特種們恨恨地說。
乘jing在我們身後,臉都白了,估計沒見過這麼處置搶匪的吧。
其實我們本來就是打算撂倒了他們就算了,誰知道還有個敗類混在裡面啊?就是這些敗類,毀壞我們軍隊的名譽,敗壞了我們軍隊的形象。什麼盜竊,殺人,搶劫強姦的,一說還是退伍兵?!奶奶的,軍隊教你的技術是用來犯罪的嗎?有本事你跑到國外禍害去,咱們還說你給咱長臉了呢!你禍害自己國家算什麼本事啊?
以往在軍隊的教育裡面,我們聽到這種例子都恨得牙癢癢,讓我們給碰上了,沒直接打死已經算客氣了。要讓我們團長碰上,估計敢直接掏出手槍把他給崩了!上次團裡有個兵禍害了人家姑娘,團長都當場掏槍了,要不是旁邊一群戰士硬把團長給攔住,那個兵就不是在監獄蹲著的後果了,直接橫屍當場了都。
後來人列車長來了,問我們哪部隊的,我們死也不說。不是說不要榮譽啊,主要是扔下去七八個,死了怎麼辦?人家到部隊鬧去?省省心,算了吧,反正我們也打過癮了。列車長沒辦法,在餐車上請了我們一頓算是報答。
這探親路上,碰上這事兒,有意思!不過我一個人可別碰上這事兒,我還不想成為烈士。這是我的心裡話,畢竟我不是特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