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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輪到我了 文 / NIBIRU

    前面兩件事都是別人的事兒,誰也不能說自己就沒事兒平平安安的,我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輪到我頭上。

    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真的很應驗這句話,這邊我女朋友在我當兵一年就和我鬧分手還沒完,一封電報又飛到了部隊:祖父病危,速歸。

    我當時什麼想法?切!沒想法。別不信,因為看到電報直接大腦就是空白的。我們家爺爺最大,他說話沒人敢不聽的,惟獨我這個最小的孫子敢反抗。

    爺爺是老紅軍,他們那輩子是弟兄六個。老大老二根本沒見著,都死在抗日戰場上了。四爺爺在山東老家種地,*其間被當作地主折磨死了。我們家也的確是地主來著……五爺爺也在*時期受苦受難落了個殘疾。六爺爺是大將許世友的貼身jing衛員,後來擔任濟南軍區副司令,再後來擔任濟南市市長。

    我爺爺是老三,抗戰大學政治處主任,曾經和周恩來一起共事過。接受過**的接見,家裡還有他和主席的相片。爺爺也是走南闖北的老兵,國民黨抓他多少次,腿上帶著一個彈孔,走路有點瘸。解放後擔任鄭州市土地局局長,什麼時候退休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候貌似還沒我或者是我太小了。

    我這輩是兄弟四個,老大是xinjiāng軍區糾察大隊退役的。老二是鄭州一家大商場的經理。老三在美國讀書,後來被台灣的老闆邀請去開發軟件工程了。我是老四,最小的,野戰部隊退役。也數我混的最差,老大是工人,分配的。老二是經理,大學生。老三是拿著綠卡的,都快成了華僑了。我……時運不濟,分配廠倒閉,四處打工為生,現在,碼字湊合著活著。

    爺爺在世的時候,最寵的就是我。他老革命,勤儉的很。三個哥哥沒得著他一點好,就給我買了一雙當時很流行的青島雙星旅遊鞋,讓幾個哥哥眼氣了很長時間。他的書架,誰也不許碰,惟獨我能在他書架上翻著找書看。他的營養品,奶奶都吃不著,每次去鄭州過年,那些營養品一定被我當零食卡嚓掉。他不但不吵我,還慣著我吃。

    就是這樣,最寵我的爺爺過世了。你說,我不受打擊嗎?那是相當的大啊!

    我沒有提出探家請求,爺爺在我當兵的時候寫信給我,要求我必須做到軍人應該做的事情,家裡的一切不許我操心,要把自己完全的奉獻給黨的事業。

    說的輕巧,這事兒說說真的很輕巧,但是輪到自己身上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也想回家看看,可是我要回家了,爺爺一定不會原諒我。捨大家為小家是爺爺平生最厭惡的事情,我回去了估計更糟糕。但是我真的很想念爺爺,但又不能違背爺爺的命令,為難死了。

    指導員也找了我,給我解釋現在是戰備時期,我對連隊的重要性,不能放我離開,希望我能理解。我理解,怎麼不理解啊?這事兒我自己都處理了兩撥了。可我難受啊!人家是女朋友,隨便相處,能有幾年?另一位是傷,又不是很嚴重。我這可是去世啊!十幾年的關懷就這麼沒有了啊,我能不難受嗎?

    自己爬上三十米高的水塔,躲在裡面嚎哭。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點,但是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脆弱的樣子。哭完了,坐在水塔上看天空,發呆。

    要說這時候誰還能保持著一顆平靜的心,那他絕對在說謊,或者他不是人。我也和他們一樣,死氣沉沉的,做什麼事情都顯得很沉默。而且我經常去爬水塔,躲在上面哭或者就在那上面看著天空發呆。

    連隊幹部也在注意著我的行蹤,只是一到中午或者下午的時間,我就沒影了。問我去了哪裡我也不說,他們也擔心我出什麼事情。後來就有人跟蹤我,盯著我,省的我想不開。結果我總去爬水塔,可把連隊幹部們嚇壞了,他們以為我想自殺。

    那一天我又爬上了水塔,坐在上面發呆。副連長找了過來,站在水塔下面喊我。

    「小慕容!你爬那麼高幹什麼?快下來。」

    「沒事,我在上面看風景。」

    「上面有什麼好看的?危險的很,掉下來怎麼辦?」

    「掉不下去,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不用管我。」

    「你不下來是吧?行,我上去。」

    副連長我們關係也不錯,他其實也就是小三十的人,還沒結婚呢。你說說這麼大人了,和我們一群兵混在一起玩的傻開心。

    結果他就也爬了上來,和我並排坐著。

    「景色還不錯。」他說。

    「嗯。在這裡心裡會安靜一點。」

    「我還以為你想自殺。」

    「以前想,現在沒那念頭。」

    「為什麼不想了?害怕了?」

    「不是,死的沒意義。」

    「嘿?那怎麼死有意義,你說說。」副連長遞給我支煙。

    「我現在是軍人,戰死才有意義。」

    「呵呵~也許我們幾個應該感謝沒有打仗,要不然你一定衝上去送死。」

    「才不會。」

    「你不是說要戰死麼?」

    「傻瓜才去送死。你以為我傻啊?我說的戰死就是正常的戰死,不是那種大腦一熱端著槍就傻乎乎的衝上戰場打算和人家拼刺刀的白癡。」

    「真的不打算跳下去?」

    「副連,你是來勸我的還是來刺激我的啊?有你這麼勸人的嗎?」

    「我才不管你跳不跳呢,我就是來問問。你小子死了就死了麼,反正我又不心疼。」副連叼著煙斜眼看我,臉上全是壞笑。

    「靠!我跳給你看!」我抓住欄杆,翻過去。

    「跳啊~~有本事你鬆手,跳下去。先給你說好啊,跳下去之後萬一摔不死,不是終生殘疾就是變植物人。不過不一定,摔成肉餅也很有可能,到時候把你剷起來。如果想報你失蹤呢?就直接餵豬。如果報你死亡呢?可以直接扔炊事班的爐子裡面直接燒了,去火葬場還要掏錢呢,多麻煩。」

    「我靠!你都說成這樣兒了,連後路都想好了,那我不是想賴點兒錢都賴不著?我還就不跳了!」

    「沒事沒事,我就說說,你跳吧。」副連特壞,一點都不帶攔我的。

    我當然很無奈的爬回來了,碰到這樣的副連長,生氣都沒有用。

    「好了,副連,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跳下去的。讓我自己安靜吧,再怎麼著,我也不可能自殺不是?」

    「行,哦,對了,我那裡還有一罈子酒糟魚,你吃不吃?」

    「吃!你不是說沒有了?」

    「才寄過來的,還沒給你說,你就爬上來了。」

    「哦,一會兒我回去吃。」

    「趕緊回來啊,還有紹酒,老袁他們幾個都知道了,你來晚了就沒你的份兒了。」副連長也沒多說,便順著梯子爬了下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知道我那會兒怎麼想的嗎?有這樣的幹部,真的很幸運。有時候我覺得副連長更適合做連長的位子,他沒有架子,對每個士兵都很關心,他知道我們的想法。但是他太懶散了,所以營裡面沒有讓他做連長。

    過了一會兒,王峰和老袁兩個又跑過來了,站在水塔下面喊:「慕容~!下來吧!你再不來我們真的吃完啦!」

    老袁更誇張:「你個吊兵下來不下來,不下來我就把那一罈子紹酒喝光,你一會兒回去啃罈子皮好了。啃罈子皮嚼魚骨頭。」

    靠!有你這麼損人的嗎?我成了狗了?我被他們搞的哭笑不得。其實我也知道,他們都在擔心我,生怕我想不開。遠遠的我也看到了潘軍和吳登攀,正往這邊走,還有老阮,還有海山,還有老吳,老蔡還有……基本上知道我在哪的兄弟們都往這邊走,他們在擔心我。

    我真的很感動,這群兄弟我們不是親戚,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一個人難過,他們都在擔心我。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很多兄弟在陪我,在照顧我。

    我喊:「別來啦~我沒事兒~!我這就下去!」

    吳劍鋒遠遠的聲音傳來:「這就對了嘛!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經常嚷嚷一切隨緣,這會兒想不開了,真是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回嘴,往下爬。

    「不是笨蛋趕緊回來喝酒啊,浙江的原版紹酒,已經一半進我肚子了。」吳劍鋒端著茶缸走到了水塔下面。

    「靠!不仗義!拿來!」我一把搶過茶缸,的確是浙江的紹酒,一口灌下去。眼淚嘩得出來了,感動的。

    「哭了?」一群人圍過來。

    「沒有。」我抹抹眼。

    「靠,哭了就是哭了,裝什麼裝?」老袁大大咧咧的。

    「去死!你們這群傢伙。」又被他們給氣笑了。

    「女朋友跑了,可以再找。老人去世,我們在心裡懷念~~不要想太多,認認真真的做好自己就行,走!喝酒!」王峰這小子。

    一群人就這麼勾肩搭背的鬧哄哄的回連隊,指導員站在連部門口。看著我們,臉上的擔憂變成了寬慰的笑容,然後就走進連部去了。然後副連長就又探出頭嚷嚷我們幾個:

    「你們幾個毛人,再不來我自己吃光了!」

    「靠!你敢!吃光了拉你到戰友之家請客!」

    我們嚷嚷著撲向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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