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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新兵初到 續 文 / NIBIRU

    「土豆!回令!」班副立刻嚴肅的響應來人。

    「白菜!什麼破口令這是。」來人回答了口令之後慢慢的走了過來,嘴裡也和班副一樣埋怨了一句。

    「嘿嘿~~連長。」班副嬉皮笑臉的和來人打招呼。

    「哦?6班副啊,這會兒輪到你站哨了?」一槓三星的上尉走了過來。

    「嗯,連長還不睡覺啊?這會兒都兩點多啦。」班副嬉皮笑臉的蹭上去,拿出7班副的煙遞給上尉一根,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火。

    「嗯,查哨查鋪。來了這麼多新兵,跑一個責任重大呀。」上尉一轉臉,看到了在哨台上學著班副站的直直的我:「咦?這個兵怎麼回事兒?哪兒的?軍銜呢?」

    「嘿嘿~~連長,這是我們班的新兵。跟著我站哨。」班副也叼著煙給連長解釋。

    「誰讓新兵站哨了?你這不是胡鬧麼?小傢伙回去睡覺,別跟你們班副一起胡鬧。剛到就站哨,受得了嗎?這都什麼季節了,凍病了怎麼辦?」上尉嚴肅中透著關心。

    「沒事兒,那個,連長長官!我不怕吃苦的!」我那會兒也不困也不冷,真的,挺興奮的。

    「嘿~!這小傢伙。」連長走了過來:「這都誰教你們的?連長長官?我們不是國民黨。」

    「嘿嘿~~」我撓著腦袋:「電視上不都是叫長官的嗎?」

    「看看,這電視都亂演什麼亂七八糟的。連長就是連長,你也可以叫我上尉同志。」連長就那麼吊兒郎當的叼著煙靠在哨台上晃腿。

    「你也可以叫他連座。」班副在一邊靠著柱子。

    「你個吊兵,新兵剛來就教壞他們。連座?團座還不讓這麼叫呢,你都敢叫?」連長擰班副的耳朵,當然,沒用力。

    「連座你都管團長叫團座了,我叫你連座也不算是不是?哎呀呀,疼疼疼,再擰就掉了,哎呀呀。」班副表情痛苦齜牙咧嘴,眼睛裡閃爍著狡猾的笑意。

    「你這個四川的吊兵。」連長就鬆了手:「別讓新兵在外面陪你受凍,他要想在外面呆著,去給他拿條毛毯裹著。新兵不跟你們一樣,抵抗力強。凍感冒了就不好了。」

    「是,連長大人~」班副就跑進班裡拿了條毛毯遞給我:「裹上裹上,別凍感冒了。」

    「我,我真不冷,我是北方兵,從小冬泳,現在才停下來不到4年。這點溫度不算啥。」我雖然感動,但是我真的不冷。

    「喲?看不出來呀,你這小蘿蔔頭還冬泳?」連長倒是驚訝了一下:「哪兒人呀?小傢伙兒?」

    「報告連長同志,我是河南人。」我挺了挺胸大聲回答。

    「噓~~!」連長趕忙打了個手勢制止我:「都睡覺呢,別那麼大聲。」

    「那個,不是要求回答上級問題的時候要大聲嗎?」我有點不解,這個和電視上說的不一樣啊。

    「誰說的要大聲啊?看時間看地點。平時白天訓練什麼的自然要大聲,這晚上這麼安靜,你這麼大聲會吵到別人休息。」連長壓低聲音貓著腰在我耳邊說道:「不過你這個小傢伙嗓門兒可不小啊。跟個小叫驢似的。」

    聽聽,這都什麼詞兒呀?吊兵?毛驢?我成了小叫驢了?這怎麼和我想的都不一樣啊?

    「那個,連長,我不是叫驢呀。」我有些不滿。

    「嘿,這小子,行,有膽子,不怕當官兒的。」連長笑了,靠近我yinyin地說:「你就不怕我整你?」

    「怕。」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這個我舅舅早就給我說過了,老兵欺負新兵,純屬正常。

    「嘿,還挺老實。」連長滿意的笑笑:「行了,不早了,該下哨了吧?下面是誰?」

    「一班副。」班副看了看表,跑到走廊另一頭去叫一班副起床接哨。

    「連長,你們每天都這樣嗎?」我小心的問這個看起來壞壞的上尉。

    「這是我們的職責,小傢伙。我們軍人有職責壓在身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我們自己負責。我們也要負責我們所負責的一切。這個連隊就是我的責任,所以我就要負擔起這個責任。明白嗎?」連長看著我回答。

    我明白嗎?我當然不明白。我根本就不知道職責是什麼玩意兒。所以我也沒有回答他。

    一班副揉揉眼睛,跑進水房用冷水嘩嘩的洗臉,然後精神抖擻的站到哨台上。當然,看到了連長,也看到了我。

    一班副是個浙江人,很精神,一雙眼睛很大很有神,很愛笑。看到我就笑了:「喲,這個新兵不錯嘛!第一天就跟著站哨了,冷不冷?」

    我搖頭:「不冷,挺好玩兒的。」

    「嘿,第一次聽說站哨好玩兒的。行,有前途。」一班副笑笑就站在了哨位上。

    我和班副就慢慢的走回房間,連長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我只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連長說,軍人的職責,我真的不知道。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直到哨聲響起。

    我忽的一下爬起來,班長班副都不在床上。

    我以為緊急集合,就跳下床,稀里糊塗的穿上鞋子跑出門。

    結果,門口一堆老兵站的整整齊齊的看著我憋笑,其中就有7班副和1班副,對了,還有背對著我的連長。

    連長可能是正在一臉嚴肅的看著隊伍,然後卻發現他手下的兵們看著他身後憋著笑。於是他就很詫異的轉過頭,於是,他就看到了衣衫凌亂的我,睜著兩隻熊貓眼正看著他發呆。(據說我那時候是沒睡好,熬了兩個黑眼圈,所以我班副說我當時就跟他們家見得大熊貓一樣,除了太瘦了,那兩隻眼睛的確很傳神。)

    然後連長也顧不得那群老兵了,把我往屋裡趕:「去去去,回去睡覺去,老兵集合你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呢你?」跟趕鴨子似的。

    老兵們轟的一下笑炸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就回去自己把被子疊了疊。然後就拿著洗漱用具走進了水房,一邊洗臉刷牙一邊往外瞄。

    因為照顧新兵睡覺,連長的聲音不怎麼大,反正就是說昨天晚上他查哨,出現了新兵跟著老兵站哨的問題。站哨,沒有錯。但是作為老同志,應該注意到新同志的身體狀況酌情處理這樣的事情。

    新兵剛到,對一切都是陌生的,新奇的,或者是厭惡的。要求老兵們提高警惕,防止新兵偷逃或者四處遊逛,防止出現不可預料的危險。

    但是,不能把新兵當作囚犯來看管,具體怎麼引導思想,要因人而定。一定要注意新同志的情緒問題,適時的疏導新同志思鄉情緒。

    然後就是嘰裡呱啦的一大堆思想工作教育什麼的,反正我是聽的稀里糊塗的。我當時不明白,新兵為什麼要跑?這地方不錯呀,空氣好,植物多。乾乾淨淨的,比城市好多啦!吃喝穿都不要花錢的,這還跑,好日子不喜歡過怎麼著?

    聽連長的口氣,別的團的新兵有逃走的,被抓回來了。然後全師通報批評了那個團的新兵營,具體原因是那個新兵想家了,然後就逃走了。哨兵沒看住,班長班副睡得像死豬。為了防止在發生此類事件,要求全師新兵營加強警戒,安排雙人雙哨。

    我搬個小馬扎,就坐在門口聽連長講,跟聽故事一樣。

    就是那樣,清晨的陽光透過鳳凰樹的枝葉,柔和的照在我臉上。我帶著一臉的迷惑看著眼前的這群老兵,聽著連長的聲音。感覺,就是在做夢。我天真的認為,這麼夢,很美好。其實到了現在我也認為,這個夢很美好,只是,我不再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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