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在遠門口聽得,怒火燒起幾乎控制不住。可恨出來得匆忙!連泣血劍也忘了帶!咬牙切齒地自懷中摸出半尺匕首,反握在手裡。
門咯吱一聲開了,兩個掀開面罩的黑衣人與一個三十五六的男子各抗了一個大麻袋出來,臉上藏不住的淫穢神色。
「老六,悠著點。」門內桌邊還坐著一個掀開面罩的四十多歲黑衣人。
院裡正好是三室一廳,三個各自推開一扇門進去關好。
門內的油燈幾乎同時被點燃,傳來火急火燎的興奮聲音。
寒夜一咬牙,腳下自院門邊踢起一塊泥巴疙瘩往廳門射去。
老五正志得意滿地喝著小酒、哼著小曲,聞得破空聲,眼看去,射來一個黃乎乎的東西,隨手自桌上抓起鬼頭刀,近前時看得是泥巴疙瘩,正待出門張嘴罵是哪個搗蛋,脖子下卻道光影閃過,熱乎乎的東西就只往胸口留下去。
一襲青衫的男子自背後閃出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往門外閃去。老五很想喝問這個混蛋是哪裡冒出來的,低頭看時,胸前已血淋淋一片,兩息後萎倒在地。
不是老五不想打驚張,實則是一時不備被利刃破開了喉嚨隔斷了聲帶。
寒夜不敢耽擱,閃出廳門就近膝蓋撞開一扇門,摘了頭罩了黑衣男子正把大麻袋裡的姑娘抱出來往床上仍,恰好背對著門。「老五,你想死啊!」老三嘴裡罵咧咧轉過身來,仍誰在如此關頭被打擾,都免不得破口大罵,除非是被人捉姦當場。
寒夜也不言語,閃過去就是反手匕首拖過沒準備的老三脖子,也不敢回頭看到底是否立死,立馬又往旁邊門口閃去。
老三捂著被破開大口的喉嚨,只看到一個腳後跟閃過,不見人影。死亡的氣息來得太突然,還未從極興奮中冷靜下來的軀體已經如破了堤壩的洪水般,溫度很快流失,宣告了性命的終結。
寒夜依舊一膝蓋撞開隔壁的房門。
老六正給放躺在床上的年輕女子剝衣服,鮮紅的肚兜引得嘴角的口水垂涎下去。「五哥,別忙啊,被三哥罵了就來撞我的門?不是說好先讓我飽足嗎?」
寒夜匕首交到右手正手,快步撲過去繞脖子就是狠狠一匕首!
寒夜右手怪力,幾乎將老六整個腦掉梟掉。
老六腦袋被寒夜手臂一帶,面目轉到背後,驚訝的神色瞬間定格。
寒夜左手拉一把,老六後仰到地上,已經血染了床上女子的肚兜,越發紅得惹眼。
寒夜順手拉了被子給女子蓋住,閃出門時,對面的燈火突然熄滅!
寒夜心頭有些慌,那個黑衣人已經猜到出現了意外!
寒夜趕緊扯掉一邊的窗簾纏到凳子上,借燈火引燃,向那房門沖幾步,手上用力將引燃的凳子砸去。
門應聲而破,蓬一下飛起的火芒讓寒夜看輕房內的情景。
黑衣人用匕首抵住暈迷女子的脖子,驚慌地看著面目冰冷站在院中的青衫男子。「放老子走!不然老子讓這婊子陪葬!」
「你以為放了這女子,這女子便能活了?你趕緊殺了,也省得爺看到這女子自行了斷。」寒夜的面容在一跳一跳的火光裡,有些yin桀桀的意思。
「老子又沒碰她,還還是完璧!為什麼不得活!快放老子走!」黑夜人手忍不住抖動,匕首已經在女子喉嚨處開了一道小口,有血滲出來。
「半夜三更失蹤的女子!你以為找回去了,還能活!快殺了,爺沒時間陪你玩!」寒夜見窗簾就快燃盡,邁開步子向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腳下濕掉一塊,退無可退。「大哥!二哥!救命啊!」按理說,這個老四的武藝也算好手,如何會如此不濟被嚇得失禁?
自老四的位置看去,對面兩件房內的情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老三萎倒在桌子邊,頸部流出來的血幾乎可以拖一次地!老六臉部撲到地上,肚子卻向著上面,身邊的一大灘血就好像烤乳豬周圍的辣椒醬!
寒夜心頭也是發虛,擔心老四控制不住發狂殺了暈迷女子。
老四眼看青衫男子逼近門來,一連聲高呼著「大哥!二哥!救命!」
寒夜剛進門,窗簾恰好燃完,凳子上染了桐油,竟然沒有引起火來。房間內一下暗下來。
寒夜雙手背後猛一拉!
兩扇門碰到一起碰一聲響!
寒夜立馬射向黑衣人,在黑衣人被巨響震得失神的半息間,寒夜已經貼身扭斷了箍著女子脖子的手,手肘一拐!黑衣人頸椎斷掉,腦袋歪到一邊,沒了生機。
碰在一起的兩扇門當時就被彈開,藉著外面進來的火光,寒夜抱起昏迷的女子走到院子裡放下。將夜螢石直直拋上夜空。寒夜也擔心戚憐遇到意外,翻上最高的屋頂向那棵樹的方向觀望,果見一道迅捷的身影越牆奔來。
不一會就近前,寒夜輕輕躍下來時,戚憐已到了院中。
「喂喂,這裡有三位姑娘,可怎麼弄回去?」寒夜有些後怕地道。
「不會有人過來攙和?」戚憐自女子裙裾上撕下一小片布條,將其脖子上的傷口纏住。
「還有兩個醉鬼,與此事無關。沒有別人了。」寒夜說完,進去兩個房間中將兩位女子用被子裹住帶到院裡。
戚憐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這樣的大戶,自然備有馬車。你將這三個女子帶到偏門邊,喂喂尋了馬車駕過去。」見寒夜有些不放心,猶豫不定,戚憐瞪了一眼後,自顧去了。
寒夜只得將三位姑娘抱望偏門邊。將最後一位姑娘抱到偏門後時,門外果真響起了馬蹄聲。
寒夜拉開門,見著戚憐駕了馬車過來。
寒夜拉著韁繩摸黑往東昇鎮方向趕,戚憐坐在身旁。
已經是夜深處,風有些刺骨的冷。
「這三個女子怎麼辦?」戚憐想著三個女子將會遭受的對待,就不禁心裡堵得慌。這樣的飛來橫禍,弄不好就會毀了三個女子的一生!
「此時城門已關,這樣事不能夠張揚,不如先找個地方住下……好歹沒讓三位姑娘吃虧,要不然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寒夜還是忍不住後怕。
「只好如此了,其實如果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可以先殺兩人,故意放另一人走。這樣姑娘留下來,我們還能追蹤那逃走的人去一窩端。」戚憐有些冷地抱起手。
黑漆裡,寒夜臉上露出微微笑意,「我身上也沒衣服給你避寒,不若……」
戚憐立馬接聲,「不如回到車廂暖和些!」戚憐說動就動,翻上車廂頂,一個燕子歸巢甩進了車廂。
寒夜的失望一瞬而過,戚憐隔著車簾問道:「先到什麼地方借宿吧……比如南佳人那裡。」
寒夜一想,好像也只有這個去處了。「好的,掉個頭南去幾里差不多就到了吧。」
走了七八里,果然見著了良棲府的的院牆。
寒夜將馬車駕到大門口,門口的兩顆路燈很是亮皇,只是並沒人站夜。
寒夜到車尾扶戚憐下來,自去敲門。
不一會門內有女子應聲:「是誰?半夜三更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煩請姑娘通報一聲,寒夜前來拜訪小南姑娘。」寒夜提高音量。
「啊呀,是寒公子!玉兒,快去請小姐起來,寒公子來了!」本不耐煩的聲音瞬間漲滿了熱情。
大門被咯吱一聲拉開,出來一個不高不矮著丫環裝的俏麗女子。「寒公子,請稍後,玉兒已經去請小姐。」
「碧兒姑娘,煩請你去招呼幾個姐妹來,馬車上有三位姑娘受到驚嚇,需要幫助。」寒夜輕抱一拳道。
「好的。」碧兒應了聲,將手中燈籠遞給寒夜後,歡快地跑進門去。
「寒公子還蠻受禮待……這是寒公子自身魅力,還是南佳人特別交待?」戚憐似笑非笑地看住寒夜。
「喂喂不要多想。免得小南姑娘主僕笑話我們。」寒夜咧嘴一笑,故意做出頗有些得意的樣子,惹來幾個白眼。
「寒公子!……咦,戚姑娘!呵呵,大半夜的,什麼風將二位貴客吹到這良棲府來?」小南的聲音遠遠傳來,近前看到戚憐時,驚訝神色一閃而過,臉上露出很歡喜的笑容。
「小南姑娘,半夜了還來叨擾貴府,實在心頭不安。」寒夜將救出三個被盜女子的事情簡要說完時,小南的丫頭們已將三人抬進門去清洗了安頓好。
小南前面領著寒夜與戚憐往客廳走,聽完寒夜話語,也是忍不住怒火。面容姣好的小南眉眼間的怒火也是很嚇人。「萬惡淫為首!但凡是採花賊,皆是死不足惜之輩!」
「正是。花心男子負心漢,皆當如採花賊般被俠義之士在胸口一捅一個透亮窟窿!」戚憐惡聲惡氣地贊同了小南的想法。
寒夜白了戚憐一眼,這話怎麼聽都好像是特意說給我聽的吧?「我也是這意思。」
小南見夜實在是深了,寒夜與戚憐都有些疲憊,親自安排下客房讓二人休息,自去三位姑娘處看了下情況,吩咐好丫頭好生照顧,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