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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回 屍爆 文 / 暫無此人

    公路上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被毛男一行人的小車撞上的大客車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屍體被灼燒發出的焦臭味道四處瀰漫,和倒在公路兩旁的那些傷員身上散發的濃濃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刺鼻、粘稠的高效催吐劑。及時逃出車外的宕冥一行人聞到後無不大吐特吐,由於吐得太猛太急,堵塞氣管,三位女性成員險些當場窒息。

    相較之下,宕冥的表現就要好得多。過去他隨安巴法王在藏邊遊歷,天葬的血腥場面見得多了。加上修煉的畢竟是佛門神功,定力堅深,因此只吐了兩口,就壓住了翻騰的胃袋,提起精神,準備迎接一場惡戰。

    「波」的一聲,火焰中掠出三條人影,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成扇形向宕冥等人逼來。宕冥倏地一揚右掌,朝右側來勢最猛的毛男劈去。對方竟不避不讓,反而張開雙臂,大敞中門,似yu以胸膛硬承其掌力。

    這種不合理的表現令宕冥心中一緊,但當前情勢不容他退讓半步——天娜等人在他身後吐得直不起腰,此刻全無反抗能力,都指望著他來保護。當下變掌為拳,狠心催加了三分功力,痛下殺手,意欲一舉剷除眼前的威脅。

    那毛男忽然猛吸一口氣,全身的長毛一根根豎起,活像一個巨大的海膽。宕冥的拳頭轟上去,只覺一陣刺痛,拳頭上凝聚的寸許厚真氣竟被這些細若蛛絲的白毛刺穿,一直扎進肉裡。攻勢被迫停頓。

    這一下,不僅宕冥心下震撼,毛男也同樣大吃一驚。宕冥這一拳雖然沒傷到他的身體,但承受了對方拳勁的毛區,像彈簧墊一樣深深凹陷,只差著半寸,就要貼在皮膚上。從對方拳頭上傳來的巨大力量雖被毛層吸收了大半,仍迫得他胸口一陣發悶,再也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吼——」毛男發出不甘心的咆哮,過膝長的雙臂往回一圈,施展出熊抱之技,想把敵壓進懷裡碾碎。就在他那雙毛絨絨的大手搭上宕冥肩頭的瞬間,一道瘦削的人影從其背後掠起,在空中張開雙爪,如餓鷹掠食般撲下。攻擊的目標卻不是宕冥,而是躲在他身後的三女。

    剪刀手心裡有自己的算盤。在他看來,宕冥明顯是塊硬骨頭,就算有毛男的配合,也很難一招就將他收拾了。相較之下,吐得一塌糊塗、連基本防禦體姿都沒有的三名女子一看就是很好捏的軟柿子。只要能夠拿下其中一個,就可以迫使她的同伴們不戰而降。不用花多少力氣,他就可以穩穩拿到首功,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忍不住得意地揚起了四十五度。

    他的想法本也不錯,三女之中,天娜精神力幾近見底,謝月的機甲未曾在身,只剩下一個謝晴空功力尚存。但也已經吐得頭昏眼花,手腳發軟,實難招架他的突襲。可剪刀手千不該,萬不該,實在不該選擇謝月作為首先下手的目標。

    在他眼中,天娜畢竟頂著一個郡主的頭銜,自身能力不弱,老爹又是個不好惹的大諸侯,挑她下手,只怕將來手尾多多;不挑謝晴空,是因為看到她那條重金屬打造的裝甲左臂,受到了強烈視覺震撼,認定她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只有謝月,卸除裝甲後,露出了宛如細柳嬌楊一般的苗條身姿,看起來特別嬌嫩、脆弱,似乎只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摧殘得花謝枝枯。

    因此,存心捏軟柿子的剪刀手一眼就把她相中了!而這個選擇,不能不說是精於計算的他迄今為止最大的一次誤算!他若是選擇攻擊天娜或謝晴空中的任何一人,另外一方出於怨恨和節約力量自保的考慮,多半不會施予援手。謝月縱是有心阻撓,沒有裝甲在身,根本不可能對剪刀手產生任何威脅。可剪刀手卻好死不死地選擇了她作為攻擊對象,這一下,可就同時觸動了另外兩位女子的逆鱗。

    就在他伸出魔爪向謝月劈頭抓下時,天娜和謝晴空齊聲怒叱,一紅一白兩束光芒彈射而起,半空相撞,爆閃成一團耀眼的光球,晃得他眼冒金星。剪刀手雖預計二女可能會出手援護同伴,卻沒想到會是這等手段,強光中目不能視,只覺得一股寒熱交雜的氣浪迎面撲來,不明底細下,駭然縮爪抽身,順著氣浪推送之勢,往後連翻了幾個空心筋頭,遠遠地滾了開去。落地後雙爪急舞,把自身護得密不透風,耳中只聽見一片呵呵當當、密如驚雨的脆響,還道是打落了敵人發出的暗器。不料接下來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大嗓門在破口大罵。

    「不長眼的賊廝鳥,你爺爺的腦袋又不是鑼鼓,拿你的爪子亂敲個啥!」

    剪刀手聞聲,連忙訕訕收手,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護,小腹上已經著了重重一拳,身子直飛上了半空,足有五六丈高,然後遠遠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來。只能在心裡大聲叫冤。

    矮人一拳放倒剪刀手,怒氣稍平,猛地想起:「壞了,現在可不是教訓這廝的時候。剛才那一拳出手太重,三分鐘內他是起不了身啦!這下子,我方的人數優勢可就沒了!接下來的仗又得多費手腳!」

    懊悔地用錘子敲了自己腦袋一下,矮人轉眼向戰場看去。之前衝上去的四名同伴,剪刀手已經被天娜和謝晴空聯手逼退,又吃了自己一拳,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毛男和宕冥四手相抵,成了角力之勢,迫發出一個強勁的力場,把兩方的同伴都擋在了外面;司機和黑袍男子見插不下手去,便一齊調轉方向朝三名女子攻去。

    擠出最後一點精神能量發出那記冰焰指彈後,天娜又變成了女童的模樣,本來就很白晢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此刻見新的敵人衝上來,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又不甘束手就擒或向謝晴空求救,當下狠狠心,咬破舌尖,含了一小口血,只待敵人近身,便叫他嘗到厲害。

    朝天娜衝過來的黑袍男子似有感應,忽然打橫飄開,看那架勢,是想繞到她的背後再發起攻擊。而這時,另一邊的司機已經和謝晴空乒乒乓乓的動上手了。而且雙方一出手就都是殺手,毫不手軟的殺手!

    謝晴空眼見對手人多勢眾,有心速戰速決。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千手伏魔功」,右掌揚起,臂影晃動,便似有上千條手臂、上千隻手掌同時擊出一般。那司機一照面就對上這門神技,登時手忙腳亂,雖有兩條手臂,也應付得甚是吃力。謝晴空右手時拳時掌,變幻莫測,連接數十招下來,司機額頭見汗,已不能穩守門戶,破綻隱現。謝晴空清吒一聲,一招「撥雲見月」,盪開他兩條手臂,一直垂在身旁的左拳暴起發難,帶起一條如龍形的粗壯電流,直奔心口搗來。若是中實了,司機身上會立刻爆開一個直徑24.6厘米、貫通前胸後背的風洞,心肺肝膽盡數化灰不說,全身肌肉纖維會由於痙攣過度紛紛斷裂,變成一堆掛在骨頭架子上的破布條,死狀奇慘無比!

    此時此刻,司機的兩條手臂都被撥得向外蕩去,中宮大開,要想抽身後退,也已不及。面對謝晴空直搗黃龍的猛烈攻勢,他守無可守,避無可避,已是必死之局。謝晴空的心思也轉到了另一個方向,開始計算趕上並打倒那名繞到天娜背後的黑袍男子,最快需要多少時間。

    在與腦神經網絡連線的外掛分析儀的幫助下,只用了千分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同時一套完整的進攻方案也浮現在腦海裡。根據這套方案,她完全可以在黑袍男子對天娜造成傷害之前將其擋下。緊接著,一個黑暗的念頭也如幽靈般悄然閃現——

    「也許,我應該等他先殺了那個女人……」

    謝晴空感到一陣心悸,一陣衝動。然而不等她做出決定,異變驟生。只聽轟隆雷響,滿眼金蛇亂舞,失控的雷電狂暴的劃過天空、地面,甚至如亂鞭般向她面上、身上笞落。

    怎麼回事!?謝晴空驚詫莫名,不過現實容不得她多想,右手急往回一抽,拳頭卻似被兩座山給夾住了一樣,紋風不動。匆忙中她只得翻起右掌,護住面門,身上重重著了幾下,皮開肉綻,傷口騰起縷縷青煙。謝晴空眼冒金星,全身一陣亂抖,幾乎站立不住。

    奇怪的是,司機竟沒有乘此良機發起反擊。謝晴空穩住身體後,向對面看去,只見那司機身上同樣也是青煙縷縷,蜿蜒環繞,連七竅之中,也鑽出了藍色的煙絲。顯然也是受創非輕,難怪沒有把握機會反戈一擊。

    只是,為什麼自己的拳頭會拔不回來?

    謝晴空飽含疑惑的視線向下滑動,赫然驚見一對嬰兒頭般大小的拳頭,緊緊夾住了自己的左腕。

    怪哉!那司機的兩條手臂還僵懸在空中,這對拳頭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順籐摸瓜,謝晴空一路看過去,發現這對怪拳竟是打對手腋下生出來的,只覺一陣噁心,腦波指念發出,左臂如鑽頭般旋轉起來,彈開司機的腋下怪拳,五指撮立如錐,向前一送,如願以償地把對手鑽了個透心涼。

    可憐那司機徒有一身變種人中罕見的好武藝,來不及一展所長,先被謝晴空的幻影快攻打了個措手不及,好不容易出奇招鉗制住對手,卻不料謝晴空拳上竟蘊含超乎想像的雷電威能,慘遭定身。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手掙脫束縛、打穿自己心臟。哎,心中那個冤、怨、恨啊,直到斷氣,都閉上不眼睛。

    「何苦呢?何必呢?」謝晴空一聲歎息,也不知道是有感於司機的死不瞑目,還是在譏笑他使出那種無謂的奇招。

    押陣的矮人大吼一聲,撲將上來。謝晴空手一抖,把掛在手臂上的司機當作大件的暗器向他擲去,勁風呼嘯,卻在這一擲中運上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釋迦擲象勁」。

    見同伴的屍身迎面飛來,矮人腳下不由一頓。謝晴空若是拿什麼大石巨物擲來,他定是毫不猶豫的揮刃相擊,或把來物砸個稀爛,或是打轉回去,讓對方自食其果。可眼下這情勢……

    矮人稍一遲疑,司機的屍體已經飛臨頭頂。他終不忍親手損壞戰友的遺體,可聽那風聲古怪,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好往旁邊一跳。不料,屍體落地後並不破碎,而是彈了起來,在空中打著轉追上矮人再度壓下。

    矮人體胖腿短,本不以速度、身法見長,勉強閃避了一次,第二次眼看躲不過去,不得不咬牙揮起掌中巨劍,迎向戰友的遺體。不過在最後關頭,他把劍身一轉,改用鈍面劍脊拍在屍體身上,yu以此手段減輕對遺體的破壞。

    他沒有想到的是,謝晴空在這一擲之中,除了使上柔勁,還埋下了一股無堅不摧、霸道絕倫的破軍雷勁,超合金打造的巨劍一擊之下,矮人全身劇震,司機的屍體則在空中炸開了來。

    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鳴,屍爆產生的強勁衝擊波將附近地面的草皮、浮土全部掀飛,飛濺的血肉和碎骨像刀片一樣打在矮人的身上,奏出一連串清脆的叮噹響聲,給灰銀色的盔甲鍍上了一層淒艷的血光。

    「怎麼會這樣!?」

    身為始作俑者的謝晴空,被這場恐怖的爆炸驚呆了。她壓根沒想到屍體會變成炸彈,按道理說,潛藏在屍體內部的雷勁,應該會順著那把巨劍傳到矮人身上,然後才發揮作用。

    「難道是我的手法有誤?」她用懷疑的目光掃過左手,內心生出一股歉意。

    矮人那知道她這些心事,就算知道了,也只會當作貓哭耗子,變得更加憤怒——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竟然還毀人屍身!實在是欺人太甚!」

    再度衝上來的矮人,骨骼發出脆響,每邁出一步,身形便長高一分,套在身上的全封閉式盔甲被底下賁張的肌肉撐變了形,卻沒有破裂,彷彿第二層皮膚一樣緊貼在身體表面,勾勒出塊壘分明的肌肉線條。

    二十米的距離衝下來,矮人的個頭竟然變得比謝晴空還要高大!看得少女直了眼。

    「呔!」矮人大吼一聲,巨劍帶起一股惡風,如匹練般向著謝晴空席捲而來。

    「吼!」同一時刻,毛男也爆出了驚天動地的狂嚎,他在與宕冥的角力中敗了下來,兩條粗如象腿的手臂,竟被生生拗斷!鋼針般豎立的體毛也像煮爛了的麵條一般軟軟垂下。宕冥本可乘機追加窩心一腿,徹底了結對手的性命,但他宅心仁厚,見對方似已失去戰鬥力,便沒有趕盡殺絕。轉身yu去救援天娜,哪知毛男拖著斷臂踉蹌退出幾步,一穩住腳,又像瘋了一樣地撲上來。

    宕冥身子一縱,毛男便撲了個空,轟隆一聲響,摔了個大馬趴,啃了一嘴泥。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雙臂已折,沒得支撐點,只能像掉離水的魚兒一樣在地面翻滾撲騰,徒然地揚起漫天塵土。

    宕冥在空中旋過身體,望見黑袍男子自寬大的袖袍裡伸出一根枯骨般的手指,指尖掛著碧綠的火焰,不停的劈啪作響,瞄準了天娜的後心——

    「stop!」一個枯萎的聲音彷彿飄飛的落葉般從黑袍男子的兜帽下傳出,如同帶有魔力的咒語般定住了宕冥和天娜的身體。

    宕冥原本應該如子彈般射出的身形忽地一窒,然後,停滯在半空。愣愣地看著黑袍男子燃燒的手指。天娜卻只是略微一頓,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便又開始轉動身體。

    「別動!」這次出聲阻止她的是宕冥,伸直了手臂,緊張萬分地叫道:「看在佛祖的份上!你千萬別再動!」

    他在空中看得分明,就在天娜身形將動未動之際,黑袍男子指尖掛著的碧焰如同心臟般緊縮了一下,差一點就要勁she而出。

    天娜依言停止了不明智的反抗,但屈辱、羞恥、甜蜜等種種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在怒火煎熬下變得沸騰。她臉上的紅色越來越重,皮膚下直似要滴出血來。

    宕冥鬆了一口氣,心卻還懸著,目光重新移到黑袍男子身上,有心交涉,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呆了半晌,見對方沒有動口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問道:「您老貴姓?」

    這句話讓底下的兩個人同時晃了一下,天娜沒好氣地翻起眼珠,白了他一眼。黑袍男子雖仍然沒有開口說話,卻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來駁斥宕冥的錯誤。

    黑袍男子抬起另一隻手,在宕冥的注視下掀開了兜帽,讓陽光照在他的面孔上。

    那是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像石油一樣閃著光芒,蒼鷹似的五官,令他看起來充滿異族風采。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雙尖尖的耳朵,襯著嚴肅冷酷的表情,就彷彿……彷彿傳說中的黑暗精靈。

    他仰起頭,以四十五度角冷漠地注視著宕冥,彷彿在看著一個幽靈。

    宕冥被他這種不帶一絲生氣的目光看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正想再次開口說話,卻見黑袍男子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吐出了一串無聲的音符。他捕捉到這一細微的變化,為了搞清楚對方在說什麼,他不得不嘗試運用在空中少林學到的讀唇術進行解讀,費力地拼出一個個單字:「以、不、滅、的、靈、魂、之、名……」

    聽到這段結結巴巴的句子,天娜臉上的血色驟然間褪得一乾二淨,蒼白的肌膚滲出淋漓的冷汗,正要不顧生死地跳將起來。忽然驚覺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沒有辦法吸進肺裡,霎時間嘴唇憋得青紫,胸部像壓著千鈞磐石,透不過氣來,身子搖晃著向後倒去。

    宕冥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驚恐地俯衝下來,想要扶住她的身體。黑袍男子眼底掠過一絲淫笑,刻意延遲了半息,才射出掛在指尖上的屍焰彈。

    宕冥剛抱住天娜,就見一團碧火撲面飛來,才短短五步的距離,火球的體積就膨脹了近十倍,從一個拳頭大小變得有如圓桌般巨大,避無可避。來不及張開護罩,他連忙一翻身將天娜壓在身下,把八成的護體真氣都運到背上,準備承受烈焰的洗禮。

    一道強光,映得在場的所有生物鬚髮皆碧,光芒稍弱,仍可見到一個青色的大火球,在宕冥二人臥倒的地方熊熊燃燒,竟是愈燒愈烈,毫無衰弱之象。時間一長,宕冥內力雖依然充沛,「天龍甲」的光芒卻黯淡下去,似是承受不住越來越高的溫度,隱隱有了熔化的跡象。

    背上漸感灼痛,宕冥甚是驚異:「這碧焰的溫度並不比黑ri真火為高,『天龍甲』能承受黑ri真火的燒灼,卻不能抵擋這股碧焰?這火裡面定有古怪!」

    不過當務之急,卻不是去分析碧焰的成分,「天龍甲」既然抗不下去,宕冥需得另出絕招,否則兩人勢必會一同葬身在這片詭異的火海中。天娜被宕冥緊緊地壓在身下,彼此肌膚相親,氣息纏mian,讓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刺激。那種感覺並不會使人不快,只是令到她全身酥麻,一路竄入大腦。她沉浸在羞怯和喜悅交織的快感中,思緒幾乎完全停頓,那還去管四周的火焰燃燒得有多兇猛。她只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凝滯,世界在這一刻停止,變成不會消逝的永恆。如果死亡能夠做到這一點,她不僅不會拒絕,甚至還會張開雙臂表示歡迎。

    宕冥卻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感受浪漫,他必須在「天龍甲」徹底熔解之前,帶天娜逃出這座煉獄!

    從外面看去,火球的體積在漸漸縮小,可是碧綠的火光卻變得更加耀眼,猶如一塊巨大的翡翠……

    ps:昨天有事出門,沒能更新.今天傍晚會補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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