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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回 月使 文 / 暫無此人

    明寐與天娜站著,透過毫無障礙的虛空互相對視著,而那一刻似乎像永無止盡一樣漫長,往日的畫面一幕幕流過兩人心頭——

    蘇堤chun曉行,楊柳夾岸,艷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鏡,映照倩影,無限**;

    夏偕廬山游,ri觀飛瀑,夜望繁星,輕風徐徐吹來,兩心相印,柔情萬千;

    香山秋葉紅,層林盡染,如霞如火,霜se燦耀富麗,情燃如熾,患得患失;

    斷橋冬雪殘,凍湖如墨,碎冰砌玉,深情一片東流,虎魄瀝血,柔腸寸斷。

    相愛卻要分手,相戀最終成仇。究其原因,他放不下種族偏見,她受不了欺瞞之苦;於是當她向他吐露真相後,他對她說——

    「下一次見面,我會殺了你!」

    時光飛逝如電,忽忽一別三年,刻意迴避的兩位舊戀人,在彼此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意外的重逢了。

    分手時發下的毒誓,言猶在耳。

    他,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她,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他,跟著揚臂就是一記重拳——

    砰!夾雜著細微骨裂聲的巨響猛地揚起,天娜震驚地止住腳步,望著對面的男人。那一記重拳,赫然轟在明寐自己的額頭上,口鼻之間血沫飛濺。

    「你,這是在幹什麼?」天娜忍不住驚呼,見他身體搖搖欲墜,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兩步,手臂微微抬起,突然又放了下來。

    無視於眼前人的存在,明寐仰起頭,對著上方的綠籐天網破口大罵。

    「他喵的臭師父,同樣的把戲你還想耍幾遍?快給我把這台破機子關掉!」

    天娜聽得莫名其妙,一直僵立不動的宕冥卻有了反應,他回頭看著指天大罵的虎王,用乾啞的聲音問道:「破機子?你是說,我們仍然在那個什麼模擬機製造的虛擬世界裡面?」

    「你說呢?」明寐像個醉漢一樣扭過身體,血紅的眼睛斜睨著宕冥,說不出的意態恣狂。「如果我們不在虛擬空間中,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還活著?我明明已經把她給殺了、殺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發顫的尾音拖到最後,變成瘋狂的大笑聲。宕冥彷彿一點也不覺得刺耳,他看了看天娜,認真地點點頭:「不錯,如果這裡是現實,她確實不應該出現。現在才是第二天,真正的小天娜還在晶石裡面睡覺,還要八天才會醒。」

    說完,他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你說的沒錯,這裡是虛假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沒有殺人,也沒有人會真正的死掉,伐折羅它一定也還活著!可是,我們要怎麼出去……」

    天娜被兩個男人的異常表現弄得毛骨悚然,腦子一片混亂,一時間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她一會兒看看狂笑的明寐,一會兒看看遊魂般在園中大轉圈子的宕冥,並使勁搖搖頭,想甩掉所有的迷惑和幻覺。

    最後,抬起頭來,眼前的一切仍然沒有改變——她曾經愛過的男人還在狂笑,她現在戀上的男人也在發瘋地打轉,就連場中的血腥氣,不僅沒有減弱一絲一毫,反而因為風停了的緣故,變得更加濃重。

    突然地,天娜意識到她並沒有做夢,而且,還要負責把做夢的兩個人拉回現實。

    「男人真是靠不住。」鎮靜下來的天娜對自己咕噥道,「只會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最後還是得靠我們女人來收拾殘局!」

    用指尖托著秀麗的下巴思考了兩秒鐘,天娜就有了決定。以語言去說服、撫慰要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現在自己身處險地,兩者都浪費不起;因此最快的方法,莫過於用危機感去刺激他們的頭腦,強迫他們正視現實,即是所謂的暴力療法!

    主意既定,天娜凝神聚力,準備打出自己最強的絕招。對面的兩個男人都是新人類中的佼佼者,要想驚醒他們,虛張聲勢的花招是沒有用的。因此,她毫無保留的使出了全部力量……

    「這個感覺是……不好!等一下!!」

    當天娜操縱精神力去融合天地元氣的時候,體內卻有一股突如其來的陌生能量爆發,洶湧澎湃,完全不受控制地和精神力匯聚一處,吸引了更多的天地元氣,形成遠超出施法者想像的超級能量團。

    天娜驚得魂飛天外,但身體已經全然失去控制,一股足以凍僵核融合爐的凜烈寒流,由丹田上升到肩頭,繼而湧入手臂,直傳至指尖,如山洪海嘯似的向外爆發!

    霍然回神的宕冥,只見一片片、一層層的白茫茫的雪浪,挾著刺骨冰冷的寒風奔騰而來,令他幾疑置身珠峰大雪崩中,內心震驚莫名。忽聞一聲虎嘯,明寐雙拳互轟,豪光乍現,黑ri真火透體而出,化作高堤大壩,力擋急湧而來的排空雪浪。

    冰火相剋,但火堤卻似乎無法有效阻擋怒湧的雪浪,飛騰的墨黑火焰,在與雪浪冰濤接觸後馬上凝固、結冰,並在巨大動能的衝擊下出現皴裂、搖晃……

    雖說是倉促出手,蓄力不足,但自己的努力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還是令明寐又驚又怒,羞惱難當。

    「我們一起來!」

    千鈞一髮之際,熟悉的聲音乍然由他的身後傳來。宕冥放棄了獨自逃生的機會,飛身赴援,雙掌拍在明寐的後心,一股雄渾舒暖的純陽正氣透體而入,猶如汩汩溫泉,流遍四肢百骸,令虎王身上的寒意盡去,壓力為之一輕,身體每一處都湧出了無窮的力量,轉將內力反輸向宕冥體內……

    霸道剛烈的黑ri真火和摩利支天的陽焰神力,兩股異性同質的強大力量在兩人體內流轉鼓蕩,融合貫通,生出了不可思議的變化。無論是明寐的墨黑真火,還是宕冥的淡金陽焰,都改變了原始形態,爆燦成黃金色的閃電,自兩人全身竅孔向外迸放,起伏飛竄,在虛空中交錯成網。

    與普通氣網一體單面的結構不同,這張黃金電網呈層積堆砌狀,形如蜂巢,似疏實密,結構異常堅固,要想破壞絕非易事。而當寒流從網眼中穿過時,已經被切得支離破碎,一縷縷、一絲絲的滲進網牆內部,超過外層百倍的超高溫自四面八方襲來,立刻就把這些各自為戰的散兵游勇蒸發吞噬,不能越雷池一步。

    「幸、幸好……」

    看見宕、明兩人聯手成功壓制下了暴走的寒流,天娜鬆了一口氣。直到這時,她才感到一股渾身精力被掏空的疲憊感,以為自己又要像過去那樣身體變形、昏睡過去。不料從小腹、胸口、四肢、頭頂等等不同的地方,湧出了百來股新的力量,將所有的損耗重新補充完全。令她驚詫莫名,一股不真實的感覺直湧了上來。

    「這,真的是我的身體嗎?」

    稍早些時候,在止水心院撲空的謝月,也監測到了這場冰火大戰,如今正拚死拚活地往蘇生園趕來。

    「討厭、討厭,你們這些纏人的壞東西,不要擋人家的路啦!」

    身披重裝甲的少女一邊大發嬌嗔,一邊揮動雙手的兵器,將敢於擋在她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阻礙無情地破壞、排除!

    自打楓、彰二人發動摩訶無量以來,少林寺內頻繁出現異象、異變,早已引起了寺內僧俗的注意和緊張,只是出於無常的授意,因此一直沒有人出面干涉。但謝月公然闖入被列為禁區的止心水院的行徑,超出了管理保安和戒律系統的電腦人格忍耐極限,以古代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子為原型創造出來的戒律院主機,憤然駁回了無常的指令,將謝月標識為高危險疑犯,派出了執戒僧和機獸去逮捕少女。

    不過,執戒僧在收到韓非子出擊命令的同時,也接到了無常發出的相反指示,兩下對比,無常的威信立刻在人類身上顯示出來,所有的執戒僧都遵守了他按兵不動的指示。但機獸們可就不肯聽這個大鬍子和尚的擺佈了,它們忠實地執行了韓非子的命令,能飛的禽類和有翼機獸紛紛升空圍捕謝月;沒有飛行能力的猿、犬類動作靈活的小型機獸,則攀爬到高處為在空中戰鬥的同伴提供狙擊火力,作為支援;至於體型比較大的獅、象型機獸,仗著裝備有重火力,而且本來就被安置在視野良好的位置上,因此根本就不挪窩,只在謝月將要突圍而出的時候,突然一發陽電子炮或重粒子炮轟過去,堵漏傷人兩不誤。

    糾纏的時間一長,謝月心生煩躁,正想不顧一切地解除「暗之翼」的拘束,忽見圍困自己的機獸們動作一頓,然後紛紛調頭四散飛離。她訝然四顧,只見下方的步行機獸也在各自散開。

    頃刻間,鳥獸散盡,只剩下她左手舉鞭、右手提刀,孤零零地懸浮在半空,一陣涼風繞身打了個旋後,也揚長而去,場面好不尷尬。

    就在謝月茫然不知所措時,地面陰影裡閃出一人,向她揮手示意。裝甲少女定神細看,卻是自己的姐姐謝晴空。她在房頂上奔跑跳躍,速度再快也比不了貫空直航的妹妹,因此還沒趕到止心水院,就見謝月又飛了出來,然後被機獸群圍毆。自知難以直接插手戰局,謝晴空便來了釜底抽薪,用配置給她的裝備,連上三元主機,鑽程序漏洞提出議案,以票決方式,自上而下否決了韓非子的命令,所以才出現了機獸們自動撤圍的奇景。

    謝月雖不明究裡,大略也猜到是姐姐暗中幫自己解圍,放下心來後,再不停留,沖謝晴空一點頭,就又火燒火燎地破空飛走。

    但這一次,謝晴空已經有了準備,就在謝月動身的瞬間,她迅速射出一隻磁力吸盤,釘在裝甲足底。因此,當謝月破空而去時,她也跟著騰身飛起,像玩劃浪一樣來到了蘇生園上空。

    向下望去,疏蔭掩映中,三名男女分成兩個陣營遙遙相望。穿白的女子孤身立於入口處的台階上方,分別穿著紅衣與黑袍的兩名男子則並肩站在台階下方,對峙之勢昭然若現。

    不等謝晴空看清下方三人的面目,謝月已經大叫了一聲「小姐」,右手亮出大口徑光束刀,左手揚起高能電熱鞭,折起雙翼,氣勢洶洶地俯衝而下,險些就拽掉了自己姐姐的胳膊。

    「等等!」

    天上的謝晴空和地面的天娜同時發出了阻止的聲音,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五人身上的四種法器,再度產生了共鳴,四種顏色的光芒,從五件法器中透發出來。分別是——

    杵放金光;橛透烏芒;

    珠生白雲;鈴漾紫霞。

    在這短暫瞬間,一切彷彿都失去了控制。本來是並肩而立的宕冥與明寐,突然被對方法器發出的光芒彈開;天娜卻被一股無形的引力拉下台階,來到了平地上;至於謝家姐妹,像連體嬰一樣緊緊地貼在一起,並且被定在半空中。

    五個人分別佔據了四個點,被四色光芒把他們連起來,構成了一個正四面體,也就是一座小金字塔。

    在四件法器結構的金字塔中心,黑暗中浮現出一輪豐滿的月亮,就像一隻飽滿的繭殼。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月亮崩裂了一角,一對潔白無暇的羽翼,從裂隙中慢慢探出、張開,就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一樣,努力掙脫束縛,現出了自己美麗的身姿。

    溫暖和煦的能量,如同無所不在的陽光一樣灑在宕冥等五人身上,驅散了他們內心的緊張和不安。看著這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所有人的心中都蹦出了同一個名詞——

    天使!

    傳說中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以一種神秘的方式降臨在五人面前。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他(她)是來給予我啟示的嗎?還是來審判我的罪行?可是,無論哪一種情況也好,我並不是上帝的信徒啊!而且,他(她)為什麼會是藉著佛教法器的力量降臨呢?

    想到這裡,宕冥等人心中不由生出了荒謬絕倫的感覺。同時還有一個褻du的想法,像魔鬼一樣拍打著翅膀在五人的腦子裡盤旋尖嘯。

    難道說,佛祖和上帝其實是一家人?

    似乎是感應到了眾人的想法,天使發出淡淡的一聲輕笑,輕輕舒展自己的白翼,用一種人間從未出現過的美妙聲音,悠然地拋出更加驚世駭俗的台詞:

    「佛祖是否存在我不太清楚,但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上帝和救世主。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你們自己。」

    說完,他(她)以無人能夠模仿的優雅姿勢向已經石化的五人行了一禮,說道:「第一次見面,請允許我向各位報上自己的姓名。」然後吐出一串悅耳的音符,跟著解釋說:「我的名字,如果要翻譯成地上世界的語言,意思是月亮的使徒。請各位就叫我『月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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