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倒敘過去,來到十六年前。
暗黃色的燈光搖曳不定,窄小的屋子裡面沒有什麼傢俱擺設,簡直就是家窮四壁。簡單的木凳子,桌子,兩個房間。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小小的床,破爛的棉祅看似熬不過今年的寒冬。
「風兒,快快,過來睡覺。」以為年輕的婦女在大喊,此人眉清目秀,鳳丹眼,盤起的髮絲烏黑亮澤,卻要不是身穿農家婦女樸素衣,換個大半,肯定是脫胎換骨的一大美人。
此人便是歐陽凌風的母親,年輕時的陳清秀。她喊的人就是歐陽凌風。嬌小的歐陽凌風跟叔叔歐陽晨玩得不亦樂乎,正興起,卻被母親喊了過去。
歐陽凌風還想繼續玩,他最喜歡叔叔歐陽晨。「去吧風兒,該休息了,明天還有大把時間玩呢。」歐陽晨推了一下不願離開的歐陽凌風。
「叔,你說的,明天我們去踢球。」稚嫩臉蛋轟噗噗,冬天的冷風呼呼而過,似乎有些寒意,身上的棉祅老土而破爛,似乎會使歐陽凌風受寒。
歐陽凌風滿懷興奮的離開,明天又有新的節目,他當然興奮。對於小孩子,最大的樂趣莫過於玩樂,每天都有新鮮好玩的東西,每天都過著無憂的日子。
歐陽凌風也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跟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家裡給他的童年很快樂,讓他無憂無慮的過。
童年的歐陽凌風在母親的床邊故事下,漸漸的入睡。
昏暗的燈光下,四方桌端坐著兩人,一人赫然是歐陽晨,一個跟歐陽晨頗有幾分相似,可臉上的皺紋比較多,眉頭皺了起來,下顎的鬍渣子似乎忘記了刮,凌亂不堪。
此人便是歐陽凌風的父親,十六年前的歐陽華。那個時候的歐陽家,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家窮四壁,連生活都難以維持。
「大哥。我有一個死黨。他叫我們到大連跑船去。聽說那裡跑船很賺。雖然時間比較長。但是油水很多。」歐陽晨建議。嚴重儘是興奮。
這個事情兩兄弟也商量過。只是歐陽晨地死黨那個時候沒有回復他。所以遲遲沒有計劃。如今聽歐陽晨說起。眉宇間儘是臭地歐陽華地眼中也放出了絲絲光彩。
「很難決定啊。風兒還小。我們走了。家裡只剩下他們**啊。」歐陽華是個男人。成家地男人。他肩膀上多了一份責任。不是歐陽晨地單身。說去就去。
兩兄弟都十分清楚彼此心裡地擔憂。其實這個家。歐陽晨也有負擔。也會幫著一起扛。他不想哥哥歐陽華那麼辛苦。
「哥。機會不多。我死黨他們會在連雲港裡停十天地船。就十天而已。我們這裡過去也要打磨兩三天。時間很緊。」歐陽晨雖然擔心。可是家庭如此地貧窮。他也不想過這樣地生活。他很想努力地賺錢。讓家人好過一點。
歐陽晨有這樣地心思。歐陽華理解。因為他們地母親。就是因為家裡窮。一點錢都拿不出來。病死在醫院。最後連埋葬費都要借貸。那種貧窮帶來地痛苦。歐陽家兩兄弟深深地體會到。
「晨,你說的,男人要做大事,必須有所捨棄。看來這次,我真的要狠下心來了。」歐陽華歎了一口氣,心裡沉重無比,做出這個決定,他下了很大的決心。
「哥,我也想風兒他以後的日子過好,我們都有共同的希望,放心,跑船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利潤大,我們很快就會帶著桶金回來。」歐陽晨十分的有自信,因為他得知以前的死黨幾個人都跑船,現在已經有車有房子了,心裡癢癢的難受。
當時的歐陽晨也是年輕氣盛,就一心想要賺大錢,起碼讓身邊的人好過,讓生活美好一點。
陳清秀剛剛哄了歐陽凌風入睡,恰好走到門簾邊上,便聽到他們兩人的一席談話。陳清秀很明白他們兩兄弟,都為了這個家,不斷的付出,不停的工作。
陳清秀走到房間,窄小的屋子裡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比較大的主人房,是歐陽華和陳清秀還有歐陽凌風睡覺的地方。另外一個房間當然是歐陽晨的。
陳清秀把手伸進蓆子地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舊舊的白色布袋。布袋的顏色很昏沉,可能是被歲月磨蝕,不過可以看到手工很粗糙。
陳清秀小心翼翼的拿出小小的布袋,將布袋的繩子解開,很小心,生怕有任何的閃失。陳清秀打開布袋,眼睛卻向房間的窗外看過去,放下沒人,才安心的看了一下布袋裡面裝著的錢。
陳清秀的嘴唇微微的動著,心裡不斷的數著裡面的錢,發現沒有少,才安心的握在手裡。陳清秀再次的走出大廳,歐陽家兩兄弟依舊在談話。
歐陽華和歐陽晨看到陳清秀走了出來,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談話。陳清秀慢慢的走到他們兩人的面前,雙手拿著小布袋揉搓著,抿了一下嘴。
「這裡有一些錢,你們拿去吧。」陳清秀下定了決心,快速的將手裡的小布袋放在桌面上,雖然很不捨。
「清秀,不能拿這些錢,這是你
生活的保障。」歐陽華猛然站了起來,聲音一瞬間了出來。可發現吵著歐陽凌風睡覺,便壓低了一點。
「大嫂,這不能要。」歐陽晨也不想拿這些錢,因為這是歐陽凌風和陳清秀以後的生活保障,況且這次他們出去多久也不清楚,要是一年,兩年呢?他們兩**,靠什麼生活呢?
這次兩人遠行,只要夠車費就好,而那些錢,歐陽晨也有一些積蓄。「大嫂,這些錢,你拿去吧,我不在的時候,給風兒買一點東西。」歐陽晨也掏出一些錢,除開車費,他就僅剩這麼一點錢財。
陳清秀沒有伸手去接,看了一眼歐陽華,尋求他的幫助。可是歐陽華去不理,坐下雙手揉著太陽**。
「拿著吧,大嫂。」歐陽晨硬塞給陳清秀。陳清秀始終推脫不開,於是收了下來。
「你回去吧,我們明天一早就走,你,找個借口給凌風說。」歐陽華揉著腦袋,心裡無比的沉重,男人做難抉擇的事情莫過於此,就是家庭和事業的選擇。
歐陽華選擇了後者,他的確需要一番事業,家裡需要錢,才能過得好一點。
陳清秀自找沒趣,只好無奈的收起僅剩的繼續,她也明白歐陽華的痛處,可作為一個賢內助,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的。
翌日清晨,冬天的太陽遲遲沒有出來,可天邊路出了白色,照亮了荒涼的街道,歐陽華和歐陽晨兩兄弟趁著昏沉的早晨,踏上了征程。
連雲港良久以來都是中國的貿易大口岸,這裡出出入入的船隻很多,九十年代的更是改革開放的時期,雖然很多人奔廣東去,但是依舊有很多人留在了北方。
歐陽華和歐陽晨兩人經過兩天的波折來到了港口,找到了歐陽晨的幾個熟人,把兩人帶入了一艘貨船上。貨船不算很大,可在當時來說也是小有規模。
有朋自遠方來,他們那些兄弟當然忙得不亦樂乎的招待兩人。跟歐陽晨最熟悉的死黨徐小虎,更是這船上的工頭,負責一些人員和貨物的運送,除了兩個船長之外,就他最大。
徐小虎長得健碩,慢連的鬍鬚黑黑的,有種水滸一百零八好漢的感覺,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更有古人一番味道。歐陽晨很信任這個死黨,都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歐陽華也認識。
「華哥,小晨,你們都不用擔心,有我在,兄弟我吃什麼,你都吃什麼,絕對不會讓你們啃饅頭。」徐小虎大大咧咧的喝酒,怕打著歐陽晨的肩膀,信誓旦旦的道。
酒席上大家都很融洽,男人就是靠著酒席來認識人。同台的每個人都稱兄道弟,連船長都來了,喝得不亦樂乎。船長都知道歐陽華和歐陽晨是徐小虎的兄弟,都拍著胸口,說有錢一起賺,有奶一起喝。
很快歐陽華他們就有事情做了,才剛來兩天,船就要說準備出發到美國去,有一批很重要的貨物要運送過去。
聽從船長的吩咐,歐陽家兩兄弟早就融入了船上的打家庭。船出發了,開離了中國,遠渡重洋到地球的另外一端。
歐陽華和歐陽晨都是次乘船,兩人開始都有些感覺到不適,經過了幾天的適應期,兩人都好了,而且很勤快的幫助船員在幹活。
「其實我們這次運送的貨物是什麼?」歐陽晨幫歐陽華將一袋子兩百多斤的貨物抬上他的肩上,也就是俗稱的上膀子。
「嘿,不知道,沒問過老大。」歐陽華出來做事情,就不打算問太多,別人肯收留就已經不錯。他們口中的老大就是船長。
可歐陽華看得出來,船長是一個笑面虎,就是皮笑肉不笑的人。臉上經常掛著笑容,心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情,這樣的人,歐陽華感覺到城府很深,難以捉摸。
可歐陽晨很好奇,因為由始至終,都沒有聽過船員提起過,這船上運送的倒地是什麼貨物。於是歐陽晨在晚上,跟徐小虎喝酒的時候,灌醉了徐小虎。
吹著海風,歐陽晨和徐小虎在甲板上喝酒,就兩人,因為他們是死黨,船上的人都知道,所以沒有打擾他們敘舊。
歐陽晨特意的把水當白酒,他喝下的是水,而徐小虎喝下的是高粱紅,超過五十度的白酒。喝道醉醺醺的徐小虎被歐陽晨扶進房間睡。
這傢伙真重!歐陽晨一鬆手,將重重的徐小虎放到床上。可徐小虎口裡喃喃不知道說什麼。趁著這個機會,歐陽晨問:「小虎,你們這次運的是什麼東西啊?」
徐小虎彷彿聽不到歐陽晨的問題,可歐陽晨又反覆的問了幾句。只聽到徐小虎躺在床上翻滾著忽然大聲的喊了出來:「老子我現在販賣國寶,國寶啊,那些都是國寶,我們跟賣國賊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狠狠的砸中了歐陽晨的心。歐陽晨馬上摀住大喊的徐小虎,可是徐小虎胸口悶悶,被人摀住,頓時張口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