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凌風躺在病床上,整個晚上都徹夜難眠,醫生很快t3來,幫歐陽凌風縫合傷口。雖然縫合的時候傳來疼痛,可卻絲毫不減輕他心中的刺痛。
歐陽凌風再次的負傷,這個消息暫時誰都沒有告訴。他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人可以相信誰,到底哪些是有目的,哪些是真心,他已經沒有判別的方向。
歐陽凌風能相信的,只有母親陳清秀,他的女人林姻潔。可又不想他們知道負傷的消息,乾脆就一個晚上失蹤算了,什麼都不管。
諾大的病房只有歐陽凌風一人躺在那裡,他雖然受傷不重,可是流出的血液很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護士說了一聲晚安之後關燈離開,歐陽凌風卻久久沒有閉合眼睛睡覺。
房間陷入漆黑一片,歐陽凌風在床上也不能隨便的打滾,生怕會扯動傷口,只能對著天花板乾瞪眼。
歐陽凌風的腦海很亂,久久沒有平復。就算陳醉沒有殺死他,可那些刺痛著內心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在耳邊響起。
正當歐陽凌風胡思亂想只見,白光一閃,歐陽凌風身邊又多出了一人。就那個兩次救了歐陽凌風的灰色長袍怪人。
歐陽凌風每次出事,灰色長袍都會出來救他。所以歐陽凌風感覺到這個人很熟悉,不知道是來自哪裡的感覺,總之很熟悉。
「你來了。」歐陽凌風早就知道這個傢伙要來,因為灰色長袍怪人留下的紙條,就是寫著等一下過來。
要是一個陌生人,大家都是陌路相識,出手相救。送了歐陽凌風到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再留一張紙條,而且要是過來看望,也沒必要說。
難道我跟這個傢伙又什麼關係。歐陽凌風暫時拋開了陳醉的問題,腦海裡面開始思索這個怪人的來歷。
「年輕人。是必須經歷這些事情才能成長地。你會明白。」灰色長袍地怪人忽然跟歐陽凌風說起人生道理來了。
每次跟怪人見面。他說地話都不多。然而今天為什麼跟歐陽凌風說這麼多東西呢?有什麼用意嗎?歐陽凌風經歷了一次背叛。已經學會了懷疑。連身邊地人都懷疑。
「你。能脫下帽子給我看一下嗎?」歐陽凌風對灰色長袍裡隱藏地人很感興趣。這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地人?為什麼每一次歐陽凌風遇到事情。他都會出來幫助?
要是陳醉對我下殺手。這個怪人也會出手吧。歐陽凌風毫不懷疑。如果陳醉真地下了殺手。灰色長袍怪人真地會出手救下他。
「呵呵。」隱藏在灰色長袍地怪人傳來奇怪地笑聲。
「你真地要看嗎?」怪人其實很不想讓歐陽凌風看他地樣子。可看到歐陽凌風好奇地眼神。他又不想傷害。
「其實也沒什麼,可能保持一點神秘更加的好。」歐陽凌風雖然感興趣,可腦袋很快的轉了一下。
看到了又如何?沒看到又如何呢?歐陽凌風腦袋裡出現很多疑問,不停的在問自己,同時自己也不停的解答。
「也沒所謂,只要你不被我嚇到就好,反正我們遲早都要見面的。」灰色長袍怪人傳來有些興奮的聲音,然而也勾起了歐陽凌風的興趣。
能嚇到歐陽凌風的東西可不多。莫非是他的臉上有很多疤痕?還是長得很怪異,根本容不得見人?應該是毀容了,不然怎麼會不想見人呢。歐陽凌風的腦袋快速的轉動,想了一系列的東西。
自從陳醉的背叛,歐陽凌風確實迷失了如何判斷一個人值不值得相信,還是全部人存在這個世界上,都可以互相的利用,沒有一點感情存在。
然而更多的是教會了歐陽凌風想問題,不能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單純。要把一個問題想透徹,並不是一下心血來潮就能想到,而是要從多個角度去分析,去破解,去比較。
雖然歐陽凌風沒有做出一系列的總結,可是他這個想問題的方式,正是朝著這個方向去發展。
灰色長袍怪人將手放在帽子上,這一套衣服,陪伴了他多年,卻不需要洗,依舊是一塵不染。可是有些破爛,見證著跟他一起走過的歲月。
灰色長袍怪人緩緩的將帽子脫下,歐陽凌風瞪大眼睛,眼光一點都不敢從他身上移動,深怕錯過了。
帽子緩緩的脫下,路出一個中年人的樣子,國字臉,一字眉,臉上沒有刀疤,沒有傷痕,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雙目有神,短短的髮絲微微的動了一下。
歐陽凌風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灰色長袍怪人。那張臉是那麼的熟悉,深深的刻在歐陽凌風的心裡
「叔,叔,叔叔。」歐陽凌風結結巴巴,不可置信。
因為很久以前,他父親歐陽華就告訴歐陽凌風,他叔叔歐陽晨,已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回不來了。
還小的歐陽凌風當然相信歐陽華的話,每天都在期待著他的叔叔再次的出現他的面前。小時候歐陽凌風最喜歡的人都是他親叔叔歐陽晨。然而歐陽晨最疼愛的就是他的侄子。
事情,大概要講述到十六年前,歐陽凌風還是童年的時候。
歐陽凌風拿著一個小小的球,在公園裡玩耍,跟幾個小孩子。那個時候的歐陽凌風家裡很平窮,父親的生意接連的失敗,差點連爺爺留下來的房子都變賣。
做生意就是如此,不交一點學費,是不可能。
「風兒,回家吃飯了。」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歐陽凌風雖小,依舊能夠聽到聲音是誰發出的。
歐陽凌風馬上扔掉手中的球,跟同伴說了一聲再見,匆匆的跑到歐陽晨的腳下。
「叔叔,我要騎馬,騎馬。」歐陽凌風馬上嚷著。歐陽晨無奈:「好咧。」一把抄起小小的歐陽凌風,將他放在雙肩上。
「哦,騎馬咯,騎馬咯。」歐陽凌風不亦樂乎的喊道,抓著歐陽晨的頭髮:「駕,駕,快點回家吃飯。」
歐陽晨被歐陽凌風逗樂了,小跑著回家,兩叔侄玩耍著回家。歐陽凌風的童年很愉快,一切都是因為歐陽晨的存在。
那個忘卻不了的童年,深深地烙印刻在歐陽凌風的心裡。那個剛毅的臉,那個有神的雙眼,那個嘻嘻哈哈的人,一切都宛如昨日。
事情並沒有那麼的簡單,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一天,歐陽凌風的父親和叔叔忽然要出遠門做生意。歐陽凌風每天都等待著親人的歸來,每天都想跟叔叔一切玩耍,陪他踢球,陪他看電視,打遊戲。
以前的歐陽華為了做生意,很少理會歐陽凌風,而且每次都對歐陽凌風板著臉,很嚴肅。歐陽凌風很害怕跟父親一起,卻很喜歡叔叔歐陽晨。
然而歐陽凌風等到的,卻只有父親一人,拖著重傷的身體,躺在醫院,而他的叔叔,則沒有回來。
從此之後,歐陽華變了,對歐陽凌風更加的寵愛,最後發展到溺愛的地步。而歐陽凌風真的一位他叔叔歐陽晨真的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不過很快就會回來。
在等待中,歐陽凌風恍然不知的度過了他的童年。直到接觸到為界,接觸到沉淪的世界,整個人墮落了。
可埋藏在他心中的那個人,那段往事,彷彿從他的記憶中消失。當在醫院看到熟悉的面孔,一切塵封的記憶,再次的被喚醒了。
歐陽凌風不知眼睛紅了,小時候的他以為叔叔真的去了遠方,可長大後,才知道他叔叔是去世了,並非到了遠方。
歐陽凌風有些失控的情緒,看著歐陽晨,顫抖的伸出雙手。歐陽晨也伸出雙手,兩叔侄的手都在顫抖,卻緊緊的握住。
「叔,真的是你?」歐陽凌風含著淚水,握住歐陽晨的手顫抖。那個熟悉的人,那一聲叔叔,那一個男人,帶給歐陽凌風的都是快樂。
往事的童年,塵封的記憶,已經喚起了歐陽凌風心裡的過往。
「沒錯,就是我,風兒。」歐陽晨也激動,這個時刻,他等了不十多年了。十多年,他就想見一次他的親人,再次的見到哥哥,見到嫂子,見到可愛的侄子。
「我,我。叔叔。」歐陽凌風崩潰了,一直以來,他肩膀上擔當的事情,太多了,太重了。家裡的事情,公司雖然母親擔起了,可是歐陽凌風卻背負著國家的使命。
一切的一切,對於一個年輕人,實在太沉重。歐陽凌風不知道怎麼熬過這個艱難的時期,身邊只有母親這個親人,他是男人,無論面對什麼,他都必須堅強,必須走下去。
那是一個男人,無法說出的痛,無法說出的累。歐陽家只有歐陽凌風一人,忽然出現歐陽晨,他的叔叔,那個善良而開心的人,那一段等待的歷史。
歐陽凌風的情緒有些抑制不住,可是強忍著眼淚,沒有流出來。
「這,才是男人。」歐陽晨看到歐陽凌風強忍著淚水,不禁對歐陽凌風的成長感到開心。
兩叔侄虛寒了良久,歐陽凌風也平復了心情。對於陳醉的事情,他雖然傷心,在歐陽晨的開導下,歐陽凌風也漸漸的平復,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