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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場 相見不相識 文 / 妖物

    牛局長和手下再商量了一些細節,然後才把他們送走。此時辦公室裡面全然沒有剛才那種凝重到讓人窒息的氣氛了,牛局長把窗簾全部拉開,窗戶也大開著,讓和煦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

    「何老弟,現在這稿子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發了。」牛局長意氣風發地說著,「嘿嘿,我這邊再準備一下,一定要把那武鷗釘死。」

    何田點了點頭,臉色嚴肅地說道:「現在看起來,武鷗的這件事情,牛哥你已經能夠完全控制下來了。不過現在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在背後下手的人啊。要是不把這個人找出來,說不定在什麼時候,他就會再次下手。如果是在什麼關鍵時候,那他也許就會得手了。」

    牛局長也沉下臉來,坐在何田身邊道:「這個我也知道,人都有打盹的時候。萬一湊巧碰上了別的什麼事情,讓我的幾個對頭有意無意地聯手起來的話,那終究是個麻煩。不過我現在也確實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小人在壞我的事啊。」

    何田沉吟一陣道:「牛哥好生想想吧,這次的事情,都鬧到王區長那裡去了。雖然牛哥你到了這個位置上,得罪的人恐怕也不會少。不過我們考慮問題的時候,不妨先想想,誰是可以直接得利的。我覺得那人應該是有把握,能夠把你擠下去後,他就可以上來的。」

    牛局長眼睛一亮,確實,要分析出哪些人夠資格接替他,這一下子就把目標範圍縮小了許多。但是牛局長馬上又搖了搖頭道:「不對,這個要是仔細計算的話,還是太複雜了。如果那個人真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我這個位置,也有可能是其他部門的。這樣一來,我就不好估計了。雖然認真算起來,人不會很多,但是那個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何田失望地說道:「其他部門的?我還以為……那麼這其中總是有些規律可循吧?我覺得這次那人下手的方式好像惡毒了點,會不會是有舊怨的人?如果從這個角度……」

    可是何田還沒有說完,牛局長就苦笑道:「惡毒?其實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真要說起來的話,武鷗是我決定要去抓的,在這個過程中,也沒有人拉我後腿。就算是在我把人抓回來後,我那對頭給武鷗的家人出了點主意,不過那基本上就是舉手之勞了。所以這種事情,還真算不上是有多過分。」

    對於政治鬥爭的殘酷xing,何田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是也沒有想到,牛局長自己也看得如此透徹。不過這樣一來,那就與何田原先的推測相悖了。

    本來何田是覺得這其中可能有邪神信徒參與的,就算這是種偏執,但是既然從邏輯上來講是正確的,那麼就不能夠否認有這種可能。所以何田一直在努力地誘導牛局長,想要找出那個目標。

    但是現在牛局長的話,卻讓何田的信心產生了些動搖。如果任何一個級別差不多的人,都有資格謀奪牛局長的位置。那麼邪神信徒參與此事的可能性,就又要小了很多。畢竟那是比較大的一個範圍了,並且還不能夠忽視了,有的人可能級別低個一級半級的,那也可以算是有資格的。

    何田先前的推測,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了,那就是警察局長這樣的位置,邪神信徒應該會想要控制在手裡吧?如果答案是肯定是,那麼何田的推論就依舊是正確的。但是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必然又有其他的什麼原因了。

    不過……雖然可能很小,但是也許邪神信徒根本就看不上警察局長這個位置,因為他們更喜歡粗暴的作風?或者說他們更想要去控制級別更高的領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江北區的邪神信徒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力量進行這種行動。

    這樣來說,那就是個純粹的意外了。何田感覺有些頭疼,他在迷茫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有了一個答案,但是想去想來,自己卻依然是在迷霧之中。

    看著何田在沉思中還有些沮喪的樣子,縱然是官場老油子牛局長,也有那麼點感動。何老弟現在要明哲保身的話,也說得過去,不過他卻是在這麼認真地為我想方設法呢。

    所以牛局長反過來安慰道:「何老弟啊,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我覺得有些事情,也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反正這件事情,應該也就差不多了,他們翻不起來浪。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如果那個小人處心積慮地是想要對付我,那他就不可能只弄這麼一次。」

    何田有些消沉點了點頭,突然打起精神來問道:「對了,武鷗的家屬。那個人很有可能會再次與他們聯繫的,能不能夠監聽他們的電話?」

    牛局長眉頭一揚,似乎也有些意動的樣子,但是他想了想,又說道:「這個不大方便啊,我派人去監視他們,那倒還好說,就說是保護他們,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並且派的人都算是靠得住的,說不定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如果要監控電話,那就要技術部門了。這個牽扯的人越來越多,就很難保密了。並那個還要走審批,是要留下證據來的。別人就會懷疑了,畢竟保護人的時候還要秘密監聽,這種事情有點敏感啊。」

    何田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既然你這邊不方便,那我說不得就要去看一看了。」看著牛局長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何田搶先說道:「我的身手你也應該放心才對,就算是探聽不到我們想要的,他們也絕對發現不了我。」

    「這件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何田的臉上,都是為友兩肋插刀的激昂,「嗯,我馬上回去交稿子,然後就去找那一家子。雖然我不可能全天候等在那邊,但是我想,今天他們應該會有聯繫吧。」

    牛局長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拍了拍何田的肩膀,歎了口氣。他馬上就打電話問清楚了武鷗那一家的住址,又吩咐了幾句後,轉過頭來將地址告訴了何田道:「我已經交代他們了,你到那裡去以後,可以直接指揮他們。既然兄弟你這麼待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大恩不言謝,我老牛的為人,不會讓你失望的。」

    何田握著牛局長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沉聲道:「牛哥講義氣,兄弟我也不能在旁邊看熱鬧啊。行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我現在就走。」

    依舊是一輛警車把何田送回了報社,不過這次何田在交了稿子後,又直接去找了洪雲浩主任。幸好洪主任在他的辦公室裡面,看到何田進來,他也有些吃驚的樣子。但還是保持了微笑,站起來招手道:「小何啊,坐坐坐,有什麼事?」

    何田先是在門口恭敬地微微鞠躬以後,才沉穩地走了過去,站在洪雲浩的桌子前面說道:「洪主任,我來請個假。今天的例會,我可能是參加不了了。」

    洪雲浩有些驚訝地說道:「哦,這個倒是新鮮,我記得你可是從來都沒有缺過例會的啊。」何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個……主要是警察局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的那個案子,鬧得有些麻煩。我和牛局長那邊約好了,還有一些案件資料什麼的,總之我是想要在那邊加個班。牛局長又說好了大家一起吃飯,工作餐,所以這個時間上,可能就和我們的例會衝突了。我倒是想回來開例會的,不過牛局長堅持得很,說是警察局和我們報社的關係一直都是親如兄弟,要是再推三阻四的,那就顯得見外了。我仔細一想,好像堅持拒絕的話,確實也不大好。不過我會計算時間的,如果那邊不忙的話,我肯定要回來開例會。」

    何田的臉上都是忠孝不能兩全的痛苦,還有捨死也要回到報社大家庭的堅定。洪雲浩龍顏大悅,他笑呵呵地揮了揮手道:「小何啊,這個就是你的不對了。牛局長那邊雖然是工作餐,但是那也是出於兄弟單位之間,加強感情的必要嘛。更何況,你是在那邊有正事的,要是為了一個例會,就讓你跑去跑來的,那就是報社不近人情了。這個假,我批准了。不過例會也是很重要的,等你明天上班的時候,找其他同事瞭解一下會議精神。」

    在很多記者看起來,這個例會其實本來就是佔用了一點下班時間。不過記者們的上下班時間本來就和別人的不一樣,那倒也沒有什麼。似乎也正是如此,不能參加例會的記者,雖然還是需要請假,但是卻沒有繁瑣的手續,也沒有必要補寫請假條什麼的。

    何田千恩萬謝地離開了洪雲浩的辦公室,一溜煙地跑回了報社門口。那輛警車還是等在這裡的,何田上車後充滿歉意地對著那人點了點頭道:「讓你久等了,我剛請假了,現在我們就過去吧。」那司機還是憨厚地笑了笑道:「也沒有等多久。」說著就發動了汽車。

    警車在江北區的街道上行駛一陣後,就在一個街口停了下來。那司機對何田說道:「到了,我們不能再往裡面開了。剩下來的路,就要麻煩你自己走了。」這邊說著話,旁邊有個在人行道上蹲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就站在車窗旁,笑瞇瞇地隔著玻璃往裡面看。

    何田認得那人,是以前一起行動過許多次的警察,也正是牛局長的心腹。他下了車,那便衣就帶著何田往旁邊的巷子裡走進去,兩人走了一段路後,那人才鬆了口氣道:「好了,沒有人跟蹤。」

    這裡是在一個汽車樞紐站的附近,所以交通便利,人流量也比較多。而在這種地方附近,理所當然地應該是也有比較多的小旅館。那便衣一邊走,就一邊說道:「目標全部都是住在前面的雄奇旅社裡面,我們也在那裡有個房間。他們一共八個人,分成三個房間住的。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在旅社裡面。現在我們也只是把他們監視起來了,可以知道他們接觸到什麼了。目前來講,還沒有什麼異常的。」

    何田看了看那便衣,低聲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環境,我再想辦法接近他們。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管我。」

    那人以前也是見識過何田的身手,所以此時也是心悅誠服地點頭答應了。兩人並肩走著,腦袋都向著對方傾斜,低聲說著話。何田拐過一個彎,不經意間一抬頭,突然又馬上把頭低下了。但是在這個低頭的動作之後,何田就好像是在低頭尋找著什麼。看了一陣後,何田又抬起頭來,漫無目的地到處亂看。

    這樣反常的動作,馬上就引起了身邊那便衣的注意,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何哥,怎麼了?要不要叫支援?」何田有些眼神渙散地轉過頭來,對著他輕聲說道:「我們到街對面去,你擋住我,不過還是繼續往前面走。」

    那便衣有些迷惑不解,也抬起頭來迅速地往附近掃視了一眼,沒有什麼礙眼的情況啊。不過他倒是服從了命令,兩人一邊走,何田一邊說道:「注意,那邊公用電話前面有個年輕人,你看一下,把他的相貌記住。但是要當心,那個人可能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

    聽起來像是高手啊,那便衣也是經驗豐富,他裝出東張西望的樣子,淡淡地往何田指定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不是如同常人那人定定地看著目標,但是那便衣馬上就記住了那人的體貌特徵。

    還好,似乎那個目標沒有什麼感應。兩人走到了街對面去後,何田又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那便衣想了想,有些疑惑地說道:「至少通緝犯裡面應該是沒有這個人的,都對不上啊。」

    何田搖了搖頭道:「不一定是通緝犯,但是他可能比通緝犯更危險。如果可能的話,你幫我去查一下那個人,但是千萬不要接觸到他,也最好不要跟蹤他。我想你根據那人的體貌特徵,問問你的同事吧,看看誰知道這個人。當然了,就算是沒有結果,也是無所謂的。」

    那警察迷惑不解地答應了,何田卻在沉思著。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其實自己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是何田還記得,當初柳水杏從警察局裡面出去的時候,就是有人接她出去的。而那個人,給他的感覺應該是一個頗為厲害的邪神信徒。

    那個人只是看到了何田的後腦勺,而何田卻對那個人凌厲的目光印象深刻。那個傢伙似乎喜歡用那種刺人的目光來打量別人,剛才就是何田對他的目光有了些感應。

    不過幸虧那人似乎不是專門針對著何田來試探的,所以何田當時那一躲,才沒有露出破綻來,然後他又掩飾過去了。但是何田的疑問也隨之而來,這個邪神信徒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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