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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四場 節外生枝 文 / 妖物

    雖然何田早就有了覺悟,這次的事情恐怕會出現不那麼妙的結局。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可以算得上是禍不單行了。

    在週末和沈溪見面的時候,她看起來相當不開心,但還是裝成沒什麼事一般。不過沈溪可不擅長騙人,所以何田直截了當地問道:「沈河這段時間沒有過來?」

    沈溪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她沮喪地回答道:「是啊,就是他出差回來以後見過一面,然後他就忙自己的事情了。」

    何田想著,當時沈河應該就是發現了楊月失蹤,然後開始調查,自然是沒有心情來看自己的妹妹了。而在事情水落石出後,他又計劃著離開這個城市。雖然按理說,這樣更是應該多花點時間讓兩人待在一起。但是沈河卻選擇了逃避,這一點倒是很奇怪,也許他是不敢面對吧。

    「那個……好像沈河這段時間非常忙。」何田只能夠這樣說著,「你也知道的,他們那個案子既然用了那麼長的時間去偵破,現在肯定還要寫報告什麼的。等他把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應該就有時間了。」

    這個謊言真是拙劣,就連沈溪這樣單純的人,都沒有被騙到。她垂頭喪氣地看著何田,臉上還是沒有笑容。

    何田急忙又把話題岔開道:「對了,你的事情怎麼樣了,就是那個夢的事情。」這話說完,何田就恨不得給自己一下。雖然這個話題可以有效地轉移沈溪的注意力,但這卻同樣並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這豈不是剛把自己從沼澤裡拔出來,又陷進了流沙裡?

    「一定是最近這段時間來,沈河的固執都快把我氣瘋了,所以才這樣聯繫失誤。」何田這樣想著,就聽到了沈溪說道:「那個夢……我上次好像告訴過你,我的腦子裡多了點東西?」

    何田當然記得,但是當時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所以現在他緊張地問道:「是啊,現在怎麼樣了?」沈溪的眉毛都皺到一起了,她煩惱地說道:「那些東西……好奇怪。我現在能夠明白其中的一部分了,那個好像是教我如何使用那種能力的。」

    雖然沈溪說得含含糊糊的,但是何田自然清楚。上次沈溪光憑著意念,就將金屬的勺柄捏合成了圓柱形。但是因為每次她使用這種能力,都會感覺到危險更進了一步,所以何田堅決阻止她再次使用。

    現在那突然出現在沈溪腦子裡的東西,竟然是教她如何使用那種能力的,那不是害人嗎?所以何田簡直是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沒有試吧?」

    沈溪急忙搖著頭說道:「沒有沒有,現在我根本就不敢那樣做了。不過,那些東西還在在我的腦子裡啊。並且我能夠感覺到,即使我沒有刻意地去解讀那些信息,也會慢慢地明白那意思。」何田鬆了一口氣道:「那就無所謂了,這個就好像……嗯,好像沈河送你的防狼噴霧劑一樣。你可以一直擁有,但是希望永遠也別用上。」

    這個比喻讓沈溪笑了起來,她多少恢復了一點原來的樣子了。但是沈溪現在面臨的,是無法逃避的麻煩。那在虛空中的危險,是不是會追上她。在那個巨大火炬的下面,又是什麼在等待著沈溪?並且即使不說那些顯得有些遙遠的事情,用不了多久,沈溪就會知道,自己的哥哥拋棄了一切,要離開這裡了。

    想到這裡,何田就更是隱隱覺得心痛。他對沈溪說話更是溫柔,照顧得更加小心。他只是希望,這一切能夠對沈溪到時候會經歷的痛苦,作出一些補償。

    何田這段時間越來越忙了,他把更多的時間,都拿來加緊收集心理咨詢師的資料。他希望這能夠幫助沈河看清楚楊月,看清楚自己。但是這天沈河卻告訴他說,自己準備提前行動了。何田怒道:「你答應過我的,要仔細考慮清楚以後才行動。」

    沈河迷惑地問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答應過你這個了?」然後他又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根本就不重要了,關鍵是現在我在單位裡面的情況不大妙。我有兄弟伙告訴我說,上面正準備把我發配到窮鄉僻壤去。」

    「在哪裡工作倒無所謂,不過那樣一來的話,我正準備做的事情就不方便了。」沈河苦惱地說著,「所以說我不得不提前行動了,否則的話,會更難下手。」

    何田懷疑地問道:「等等,你是怎麼知道的?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有風聲透出來的。會不會是有人看不順眼,所以用這樣的謊言嚇唬你?另外,如果是你得罪了什麼人,那麼我們就先解決這邊的事情,然後再安安心心地繼續你的計劃。」

    其實沈河如果是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城市的話,現在根本就不用管什麼恩怨了。但問題就在於,他必須先解決楊月那邊的事情。而何田又希望能夠多拖延一點時間,這樣他才好找到一個合適的心理咨詢師,至少讓沈河別去做傻事。

    沈河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的那個朋友人很不錯的,陷害我的話他又沒有什麼好處。」話雖如此,但是沈河也有些猶豫了。何田趁機說道:「每個人的利益,都是和其他人相關的。當他騰出了一個位置,就必然會有其他的人得利。而由此衍生出來的利益糾葛,更是盤根錯節,所以你別那麼自信了。」

    聽何田說得嚴重,沈河低頭沉思著。何田又說道:「你那個同事叫什麼名字,我去查一下。」沈河愕然道:「你怎麼查?」何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警察有警察的手段,記者有記者的辦法。我去查一下,總比現在胡亂猜測好吧。」

    從沈河那裡得到那個名字後,何田就顯得平靜多了。他們這次見面是在晚上,吃過了飯以後,兩人也沒有多少再閒聊的興致。何田並沒有說起沈溪的情況,因為他知道,那根本就沒有用。自己如果想用沈溪來打動沈河,可能只會讓沈河加快行動的步伐。畢竟連何田都看出來了,沈溪與楊月,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那些接踵而至的煩心事讓何田焦頭爛額,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分手以後,何田給牛局長打了個電話,確定他是在家裡面,然後就過去了。何田並不希望讓沈河知道,自己和牛局長有什麼關係。因為自己是不可能對沈河講出全部的真相,否則他很有可能被滅口。

    而自己又不願意要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真相,那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眼看著沈河現在的狀況,就是被謊言和背叛擊倒的,何田就更不願意那樣做了。

    牛局長恭候在家,因為不知道是什麼事,他非常小心地,已經事先把家人打發出去了。何田現在已經不需要神出鬼沒地來表現自己的高明了,他老老實實地從正面進去,就像是任何一個去求牛局長辦事的人一樣。

    現在真正求人辦事的,手裡基本上都不會提什麼禮品了。他們更喜歡送現金,當然了,最好是裝在信封裡面。金錢實在是太骯髒了,所以要給它加上一層乾淨點的外衣。

    牛局長將何田接進去後,慇勤地讓座倒茶。本來按照他如此客氣的樣子,是該問問何田喝什麼飲料的。但是他也知道,不論是什麼飲料,何田都不會喝的。至於倒茶,那只是一個姿態而已。

    看著牛局長忙碌一陣後,終於坐下了。他小心地問道:「這次是有什麼新的行動?我一定全力配合。」畢竟何田已經久沒有到他家裡來了,這段時間來,兩人間的聯繫基本上都是公事公辦地提供信息、抓人、討論稿子之類的。何田在晚上突然出現,實在讓牛局長不得不心中忐忑。

    何田舉起了茶杯示意一下,微笑著慢慢說道:「這次我來,是有件私事請你幫忙的。」牛局長一聽,更是心情複雜。一般來講,別人一直是公事公辦的,如果開始求你辦點私事,這就是關係不一般的證明了。何田如此厲害,他身後的那個組織,乃至於那個國家是如此強大,讓牛局長不想拒絕,他也想著能夠在合適的時候移民呢。

    但是牛局長也在擔心,自己當初就是計劃好了的,要讓自己與何田他們的關係不太緊密。那樣的話,萬一錦衣衛查過來了,自己也更好脫身。現在不知道何田是真的有私事找自己,還是以此為借口,好讓自己陷得更深,牛局長還無法判斷。

    雖然心中在盤算著,但是牛局長卻迅速地回答道:「哦,那還說什麼幫忙的話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嘛,我一定盡全力去辦。」無論如何,在這樣的場合下,先答應下來總是最安全的。至於最後能不能夠辦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時候大可以說,雖然我是盡力了,但是這個客觀原因,因為這個,因為那個……

    何田本來還猶豫著,是不是要用比較隱晦的語言來說沈河這件事情。但是轉念一想,那樣恐怕會讓牛局長更容易推卸責任,現在何田實在是不希望白等那麼多天。

    所以何田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有個朋友,叫做沈河的。」牛局長一驚,雖然馬上又恢復了低眉順眼的樣子,但是何田卻還是捕捉到了,牛局長在那一刻的驚詫。何田很自然就懷疑著,難道這次沈河被打壓,牛局長也是知情人?

    何田盯著牛局長,繼續說道:「我知道有人在準備對付沈河,這其實沒有什麼,確實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不過既然對方要動用這樣的手段,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手段,那麼我自然也就可以幫幫朋友了。」

    牛局長臉上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何田又說道:「其實我一開始是準備砍斷伸出來的那只爪子,但是後來一想,那樣做的話,效果並不是很好。你也知道,像我這樣善良的人,並不喜歡濫殺無辜。要解決最終的問題,也許最好就是和做出決定的大腦談一談。如果大家都能夠冷靜地思考問題,那麼也許就會和平地解決了。」

    很顯然,一開始的時候,何田並沒有想到這麼多。但是牛局長的異常表現,讓他有了懷疑。何田說那些話,只有很淡的威脅味道。更多的,其實還是表明了要談判的意思。如此和平的意願,想必能夠讓牛局長少些顧忌。

    牛局長沉默了一陣,他已經聽出來了,何田專門對他說這樣的話,就是不容許他再撇清。不管牛局長是不是主事者,他現在都不可能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了。牛局長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窗外,雖然外面只有樹木,但是這個動作,讓何田不由自主地想著,難道問題很嚴重?

    「你有沒有聽說過李雲?」牛局長這樣問著,何田想了想道:「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政府那邊的人?」

    牛局長歎了口氣道:「是的,本區的副區長,剛好是分管我們警察工作的。前幾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雖然是談工作的,但是其中一個意思,就是表明了對沈河的不滿。雖然說得不是很明顯,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些當下屬的,只能夠去領會領導意圖,然後為領導排憂解難。」

    這個時候,何田都顧不得諷刺幾句了。他只是想著,為什麼李雲一個副區長,竟然要找沈河的麻煩。並且從時間上算,在此之前,沈河一直都是在外辦案,回來後又一直很忙,也沒有時間來得罪副區長啊。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何田迷惑不解地問著,牛局長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了,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幾句,就是說覺得沈河還需要到基層去鍛煉。我又能夠說什麼呢,總不可能追根問底吧。」

    何田皺著眉頭問道:「那麼他的不滿,只是針對著沈河的?其他人也沒有被提到過?」牛局長明白他的意思,馬上就回答道:「沒有,他只是說到了沈河一個人而已。」

    還是沒有頭緒啊,何田又問:「他打電話到底是在那一天。」牛局長愣了一下道:「這個還真記不太清了,等等,我翻下日曆,說不定就想起來了。」然後他就把放在桌子上的檯曆拿過來看著,沒過多久,牛局長就把檯曆遞給何田道:「你看,就是這天。」

    何田拿著檯曆,回想著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嘛,在那一天,自己根本就沒有和沈河見面。不過算起來的話,沈河應該是在尋找著機會,要去找楊月男人的犯罪證據。

    等等,不會是這個吧?難道說包養楊月的男人,就是副區長李雲?何田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個李雲,在女色方面的名聲怎麼樣?」

    牛局長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其實關於官員們的一些癖好,並不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真正不明真相的,永遠都只是底層的群眾。而在官場中,大家對於別人的一些事情,多少都是有些瞭解的。

    當然了,有的人也許是真是潔身自好,有的人則是保密工作做得好,就沒有多少傳聞。而另外一些人,卻沒有那樣在意。他們甚至還接受下屬的進貢,沒有太多的顧慮。

    牛局長當然知道一些情況,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而已。不過何田的眼神,馬上就變得犀利起來。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冷酷無情,然後何田又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說道:「這其實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只是想解決問題,並且盡可能地不要影響到更多的人。一個小孩子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說不定會把整個家翻得底朝天的,這又是何必呢?」

    「李區長他……確實在這方面有點愛好。」牛局長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說的話,不一定產生什麼嚴重後果。但是不說,卻一定會在自己身上產生嚴重後果,「不過據說他倒是有一點好處,就是從來不強迫女人。」

    最後加上去的這句話,倒不是牛局長為李雲開脫。而是希望何田能夠冷靜一點,不要為了個不值得的東西,弄出太大的事情來。牛局長又不是傻瓜,把何田問的問題,加上自己掌握的情況,連起來一思考,就推測出了大概的情況了。

    何田也想到了那種可能性,只是他不清楚,李雲要對付沈河,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沈河企圖收集李雲的黑材料,結果被發現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李雲的報復手段就不會如此溫和了。這個看起來,倒像是專門在整人一樣。

    「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再想想。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做什麼事。」何田安慰著牛局長道,「畢竟這種事情……」

    牛局長竟然也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樣子說道:「你去多勸勸你朋友吧,那種女人,丟了就丟了。就算是沒有李雲,他也守不住的。」

    對於這一點,何田也是贊同的。不過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麼李雲會主動找沈河的麻煩。所以何田決定直接去找楊月,也許她應該知道情況。

    現在正是晚上,很適合行動。何田沒有坐車,而是就這樣跑到了那個別墅區。他也沒有指望門衛會放他進去,直接就翻牆。在小區裡面,雖然應該是有巡邏的。不過除非是他們正好看到了有人在盜竊,否則是不會主動盤問的。

    所以何田就鎮定自若地來到了那棟別墅前,從燈光上看,只有兩三個房間是明亮的。估計一年到頭,這裡也不可能把燈光全部打開。因為楊月沒有資格舉行聚會,而包養她的男人,恐怕也不會喜歡那樣做。

    當然這既然是楊月自己的選擇,那旁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現在,她做的事情,已經讓沈河受到很大傷害了。何田擔心這裡的門窗都是安裝了警報系統的,所以他跳上了屋頂的陽台。這裡因為離地面太高,許多人都是大意地認為沒什麼問題的。

    何田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一扇打開著的窗戶,他爬了進去,仔細搜查著這棟房子。在二樓只有一個房間裡面傳出了聲音,從門縫裡也能夠看到亮光。何田繼續向下,在底樓也是有一個房間如此。但是從房門的間隔就知道了,在下面那個,應該是給傭人住的。

    所以何田回到了二樓,直接打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楊月正穿著睡裙坐在床上看電視,何田看了眼屏幕,果然,正是那種肥皂劇。

    被開門聲驚動了的楊月,滿臉驚喜地看過來,卻發現是何田站在她的面前。也許是太出人意料了,一時間她竟然也沒有尖叫。何田也不希望過分地刺激到她,就站在那裡沒有動。

    突然,楊月飛身去抓床頭的電話。何田苦笑了一下,抓去身邊的一個小擺設就扔了過去。那陶瓷製品準確地命中了電話,使其四分五裂。楊月驚慌地轉過頭來,又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夠得到保護一樣。

    何田冷冷地說道:「我想現在你應該可以冷靜下來了,你應該很清楚,我這樣來找你,只能夠是為了沈河。」

    楊月到處看著,嘴裡說道:「沈河?他怎麼了?我不是說過了嗎?大家不再見面了,但還是好朋友啊。他現在怎麼了?是不是找到新的女朋友了,我一定會去參加他的婚禮。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對於楊月的東扯西拉,何田沒有回答。他只是拿起了旁邊的另外一個陶瓷人偶,然後捏得粉碎。何田用一種冷酷無情的聲音說道:「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毀容什麼的。但是我可以捏斷你全身的關節,然後把你扔到任何一個小混混聚集的地方去。你可以猜一下,他們會不會把你當成女王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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