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多時辰的激烈交戰,這場大沽保衛戰落下了帷幕,最終以洋人大獲全勝而告終,大沽口全面淪陷。至此華夏京師大門洞開,洋鬼子的聯軍可以從海上源源不斷的運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喊醫生來!」有著三師這支生力軍殿後,炮台上的殘軍都得以順利的撤了下來,就連走不到的傷員都抬了回來,看著滿地的傷員痛苦的呻吟,龍騰不由得衝著身邊的jing衛吼道。
「已經有兄弟去叫醫生了!馬上就過來了!」身邊的jing衛小聲的回答。
武衛右軍本就設有軍醫局,各隊都有醫生隊,採用西醫診治傷員,龍騰覺得光有西醫不行,又找來些專治跌打損傷的中醫進軍醫局。使得武衛右軍出現了當時很少見的中西醫結合的軍醫局。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龍騰覺得只要能保住受傷士兵的性命就是好的!
「剛才又錚說羅榮光老將軍受了很嚴重的槍傷,現在正在臨時醫局,有可能不行了!」胡七湊過來小聲的說道。
「啊!我們趕快去看看!」龍騰驚訝道。
龍騰來到醫局的時候醫局裡已是圍滿了人,這臨時已經其實就是村裡一間比較大的堂屋。眾人見龍騰來了呼啦一下閃開讓出地方,讓龍騰一眼就看到躺在屋中大桌上的羅榮光。
此時的羅榮光早已經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在炮台上就已經暈過去了。而醫局裡的兩個主治大夫正站在兩部仔細的檢查,周圍的人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醫生的一舉一動。沒有人在此時說話,生怕一出聲影響了大夫對英雄老將軍的醫治。
兩個醫生仔細的看過一陣後,低頭歎了口氣,同時搖了搖頭。再轉身掃視了一下旁邊的眾人,看到龍騰就在身邊,遲疑了一下,才滿臉凝重的對龍騰說道:「大人,老將軍估計是不成了……」
話聲戛然而止,醫生的衣服前胸處就被龍騰抓住,整個人提了起來,自然就說不出話來。何況,看著平素十分和善的統領大人圓睜雙眼、濃眉倒豎、表情猙獰的模樣,膽子略微小了一丁點兒的醫生也會嚇得說不出話來。
龍騰拎著醫生的領子,面目猙獰的說道:「老將軍明明還有氣怎麼就不行了,是不是你的醫術不行就在這亂說,今天你們兩不想辦法把老將軍給我救活了,軍法嚴懲不貸!」
胡七連忙在旁邊勸說:「四弟,醫者父母心,如果能醫好老將軍,相信兩位大夫也會想盡辦法醫好的。」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抹眼淚的李忠純也勸說道:「大人,不用責怪這兩位大夫。可恨若不是洋人如此狡猾,我們老大人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若當時我能跑快幾步擋在大人身前……說著李忠純低頭又抹起眼淚來。
其實龍騰發這麼大火雖然也有些因為敬重老將軍的英勇,但是大部分其實是假裝出來給周圍的炮台守軍看的。此時就坡下驢,龍騰鬆開醫生問道:「老將軍是位大英雄,英勇衛國,你們難道就不能想點辦法。」
那醫生還是搖了搖頭:「我們也知道老將軍是位英雄,我們也想救他,可是傷勢實在太重了,老將軍能撐到這裡已經是個奇跡了!」
「咳咳」說話間躺在大桌上的羅榮光咳嗽了兩聲居然悠悠醒過來了。
「這是那裡?炮台怎麼樣了?」羅榮光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道。
「大人,炮台失守了!這是炮台南面的一個小村子。是這位龍統領帶著武衛右軍的兄弟們把手下們救到這裡來的!」李忠純哽咽的回答。
「炮台失陷了!咳咳!」羅榮光居然掙扎著讓李忠純扶著坐起來,望向屋外炮台的方向高聲悲歎:「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榮光有負聖恩啊!」
屋內的人知道羅榮光此時不過是迴光返照,聞言無不動容。
龍騰走上前去安慰道:「老將軍放心,炮台失守了,我們必定要趕走洋人再把它奪回來的!」
羅榮光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他堅毅的目光中彷彿得到了答案:「如果龍統領能趕走洋人奪回炮台,我也就能死而瞑目了!」
「大人放心,洋人不會囂張太久的!大沽遲早會回到我們華夏的手裡的!」龍騰點頭。
「好!好!好!」羅榮光大叫幾聲好之後頭一歪便再沒了聲息。
幾天後,大沽郊外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堆起一片亡者的墳墓,這些是龍騰派人假扮成普通百姓收撿炮台守軍的屍體堆築起來的,這數百座墳墓,都是一樣的圓錐形的土堆子,墳前釘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華夏勇士」。它們整齊的橫向成排,縱向成列,無盡無邊,就和他們身前所站的隊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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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於10號就出發的西摩爾聯軍在廊坊車站遭到了出發以來最猛烈的襲擊。
西摩爾,這個聯軍先頭部隊的總司令,這個驕傲自負自認為有豐富海外作戰經驗的英國皇家海軍中將此時精神恍惚地在悶熱潮濕的夏夜中徘徊著,他的身邊是不斷掠過的冷槍流彈的嘶叫聲和修復鐵路的官兵們痛苦的呻吟聲。他的思維已經混亂不堪。那些他認為還生活在原始社會野蠻未開化的黃皮猴子讓他驕傲並自信滿滿的救援使館計劃破產了,讓他爭著搶著擔任聯軍指揮本以為能露一把臉結果大大的丟了一回份。那些剛從樹上下來的黃皮猴子總是神出鬼沒。他們拔掉鐵軌,抬走枕木讓視線可及之處的鐵路路基變出的一條狹窄的馬路。他們還無恥的偷襲英勇的聯軍士兵,時不時的有不知從那冒出來的冷箭或者冷槍打過來,幸好這些黃皮猴子不會打槍不是打的太高就是打在空地上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只是有些驚嚇。聯軍士兵也只敢縮在營地或者和大部隊一起行動,不再敢像剛出發時那樣隨便私自行動,因為一小隊五名意大利士兵溜出了營地,大概是想趁機發點財去撈點油水打打秋風什麼的,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到現在連屍首都沒找到。
2000餘名胡拼亂湊各**隊要攻打一個由10多萬軍隊守衛的國都在軍事上似乎是一個夢想,但是,歷史卻真真切切地做了這場夢。2000多名士兵就有2000多種夢,各種膚色的士兵做著五顏六色的夢。白種人做著白色的夢,骯髒漆黑的印度人做著黑色的夢,猥瑣矮小的日本人自然是做著黃色的夢……他們合上眼皮,隨著「骨碌、骨碌」的車輪聲,似乎夢見了具有2000餘年神秘文化的běijing古城裡的搬也搬不完堆砌如山的金銀財寶,夢見了束手就擒的所謂的義和團頭顱在西洋刀下「咚咚」的滾落一地,夢見了被復仇火焰點燃的高大華麗的屋舍在火光與歡呼聲中跳動,夢見了黑頭髮細眼睛三寸金蓮的華夏女人在身下.
這就是華夏小學中學歷史書上經常被提起反覆描述一段勝利,是在這個最黑暗年頭裡唯一可以被稱之為勝利的「廊坊大捷」。
大捷發生在1900年6月18ri。
襲擊一開始,聯軍們立即感覺到這次襲擊和往常不一樣。
廊坊一戰,是清廷正規軍首次正式參加對外國聯軍的阻擊戰鬥。
清廷的軍隊是剛剛從běi警方向開來的甘軍,人數約三千。甘軍的騎兵衝在最前面,紛亂的馬蹄下泥土飛濺,馬刀寒光亂閃。騎兵的後面是步兵,全部是新式步槍,他們在衝擊中發出低沉的「嗚嗚」的怒吼。步兵的後面,跟隨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義和團的人群。這片服裝顏色雜亂的人群沒有戰鬥隊形,手中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新式的槍支、土製的大刀和長矛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農具。
倉促迎戰的聯軍立即在車站的建築物上架起機槍,向急促奔來的清廷騎兵射擊。在密集子彈的打擊下,帝國騎兵的衝擊隊形被打亂,騎兵們躲開正面的射擊,開始轉向聯軍的右翼。右翼是德軍的陣地,清廷騎兵的衝擊波剛剛被德軍遏制,跟隨騎兵而來的步兵和義和團的農民們就衝到了陣地前,於是沒有任何喘息,雙方進入了肉搏狀態。聯軍爭取到了在建築物上部署阻擊火力的時間,尤其是多挺機槍的架設完畢,給清廷的騎兵造成很大的殺傷。而甘軍步兵無疑是勇敢的,但是,車站四周的地形極其平坦,沒有任何可以掩護前進的障礙物,聯軍的火炮異常猛烈,步兵的衝擊也開始受阻。這時,義和團的農民們超越了甘軍步兵開始成為前鋒,炮彈落在義和團的散兵群中,硝煙中一個個團民應聲倒下,但更多的團民衝了上去。沒有一絲恐懼,沒有半點躊躇,領頭的大師兄、二師弟們,連腰都沒有伏一下,直著身子向上衝。殺聲、槍聲、喊叫聲,以及義和團練功的咒語聲,混雜在一起,大刀、長矛閃著寒光直撲美軍防線。
槍聲就是命令。附近村莊的義和團聞訊之後,迅速趕來參加戰鬥。他們以莊為單位,以壇口為建制,以各自的大師兄為統領,從四面八方殺向戰場。一剎那,遍地是團民,四野閃刀光,男女老少齊上陣,高喊著「扶清滅洋」的口號,衝進血與火的硝煙中,把這批聯軍緊緊圍困在車站一帶。
以冷兵器的刀劍對槍炮,付出的犧牲是成倍的。義和團在戰鬥中各壇打著各自的旗幟,旗進入進,旗倒人伏。頭目們大多穿著白色或紅色的衣服,卻不屑於隱蔽,好像為了鼓舞士氣似的,他們衝在最前面,一面發出吼聲,一面以一種舞蹈的姿勢前進。當聯軍排槍襲過,一批人便倒下了,義和團稱為「睡了」,他們自信「刀槍不入」,倒下的人或是因為練功時不「虔誠」,或是因為功夫不到家,而後來的人當然比他們「誠」和「jing」了。在如雨的槍彈下,華夏的農民成片地倒下,他們永遠地「睡」在了這片生活和養育他們的土地上了。
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讓西摩爾不敢再遲疑,他立即下命令將部隊以乘火車的形式撤退到楊村。到達楊村之後,他發現通往天津的鐵路已經再次被義和團破壞。西摩爾沒有修復的時間和勇氣了,於是命令部隊放棄火車,沿著運河水路繼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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