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罈子躲過幾次踩踏,剛要起身跑,握著匕首的胳膊卻被那東西踩中,模糊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酒罈子已疼的冷汗直冒,眼睛一花差點暈過去,模糊看見那東西咧著長牙,竟和人一樣看著他,嘴角似乎掛著笑,而被酒罈子戳瞎的眼睛,傷口竟慢慢的開始癒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眼睛似乎完全恢復到受傷之前。
那東西好像還沒有玩弄夠,又伸出長舌在酒罈子臉上舔了舔,這才一口咬住酒罈子的肩頭,像拽獵物一樣拖著酒罈子往回走,偶爾蹄子和頭甩幾下,表示自己得勝歸來。
酒罈子這時已神智不清,下意識的掙扎幾下便放棄了。就在這時,那東西卻警覺的豎起耳朵,鬆開口左右張望著,鼻孔張的極其誇張,似乎周圍有什麼危險。剛提高警惕,濃霧中一聲「砰」的聲音傳開,那東西還驚得剛要跑,一根半尺長的鐵釘拴著絲繩飛來,端端的釘在脖子上,那東西痛的急速朝前跑,繩子一繃,被拽倒在地,半天會站不起來。
只見濃霧中,許哥和他的手下押著大鬍子衝了過來,大鬍子緊著幾步跑到酒罈子身邊看他的傷的如何,而許哥和他的手下也不理會大鬍子,逕直走到那東西跟前,照著那東西的頭就是一梭子彈,血肉橫飛,那東西兩隻眼睛翻幾下白眼,死了。
許哥看也沒看,又從背包裡抽出一根鐵釘和一小瓶的血液,把鐵釘在血液裡蘸幾下,照準那東西的額頭中心部位狠狠的釘了進去,只見鐵釘上血液迅速聚到一起流了進去,許哥急忙往後站了站,剛走開,那東西釘鐵釘的地方,忽然紫氣出現並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全身抽搐著,翻白的眼珠子突然透出一股邪氣,鐵釘也開始抖動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往出拽一樣,許哥見情況不妙,顧不上許多,急忙衝上去用雙手死命按住。
可惜許哥還是釘的太淺,鐵釘慢慢托著他的手抖了出來,許哥後悔有些大意,心裡喊一聲「完了」,鐵釘掉落地上,而那東西嘴角突然掛起笑容,頭部的傷口開始癒合起來,接著頭上的雙角朝許哥頂去,直接把他撞飛在地,那東西慢慢的站起來,前蹄忽然立起來,額頭部位紫氣浮現,越來越濃似乎想要吸盡萬物一切。
許哥剛才被頂的不輕,掙扎著還沒起來,就看見那東西的臉部開始慢慢變化,尖嘴長耳慢慢收縮,一張人臉顯了出來。
而那張臉竟是許哥,立起的前蹄也變成胳膊,一點點的往下,人的形態顯現,宛如真人站在身邊,要不是看它變身,怎麼也不會想到它會是一個怪物。
可這個怪物似乎覺得還不過癮,許哥的臉剛顯現,接著是酒罈子的臉,大鬍子的,許哥手下的,眼鏡的,和尚的,每一張臉都掛著微笑,直到出現程東的臉,它才不再變臉,轉而雙目怒視著許哥,緩緩的朝他走去,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把匕首,嘴角依然微笑。
許哥一見它走過來,心裡害怕,臉上五官恐懼的擠到一起,雙手不由自主的撐著往後退,這裡的人沒有比他更清楚它的恐怖,生平第一次因為害怕哭出聲來。
沒等許哥哭出第二聲,它舉起手中的匕首刺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已數不清它刺了許哥多少刀,奇怪的是許哥身上卻沒有傷口,但許哥的表情卻極其恐怖,面容因為恐懼抽搐到一起,像被鬼魂抽走靈魂一樣,眼睛空洞毫無生機。
大鬍子離得很近自然看的清楚,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此時不跑等待何時,抱起酒罈子撒了歡的逃命。
沒跑幾步,眼前濃霧一陣旋轉,跟著一個巨大的身影顯露出來,大鬍子定眼一瞧,竟是白毛黑瞎子。
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不等大鬍子跑開,白毛黑瞎子已竄了過來,兩個扇風掌胡亂舞著,大有誰挨上誰倒霉的架勢。
大鬍子一見白毛黑瞎子來勢洶洶,想著怎麼也躲不過,把酒罈子放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準備等死,勁風吹過,半天不見挨打,心裡納悶,抬頭一看,卻不見了白毛黑瞎子。
耳聽身後傳來撞擊的聲音,急忙回頭去看,白毛黑瞎子已和變成程東的它撞到一起,兩個怪物力道十足,誰也不讓誰,就像兩頭瘋牛鬥在一起,有些旗鼓相當的意思。
大鬍子這會也不跑了,蹲在地上專心看著熱鬧,看誰能把誰給撂倒。
不多一會,白毛黑瞎子的雙掌似乎佔足上風,左右來回不停的扇著,利爪飛過,把那個它掛的滿身是傷。雖然變成程東的它像個人樣,卻沒有人類靈活,動作有些遲鈍,架不住白毛黑瞎子的野胡掌,沒撐多久便被打趴在地,身子還沒起來,就被六七百斤重的白毛黑瞎子壓在身下,雙眼暴突舌頭伸出很長,只有出的氣沒進的氣,眼見白毛黑瞎子就贏了,它卻忽然變回原身,猛然顯出的兩隻大角,端端頂在白毛黑瞎子的鄂下,力道十足當場頂出兩個窟窿眼,血冒了出來。
那東西見到血似乎非常興奮,囂張氣焰又浮現出來,接著又開始變臉,大概這次想變成白毛黑瞎子的模樣,可惜它一點都不清楚對手的實力,頭剛變成黑瞎子的模樣,白毛黑瞎子不等它變完,一隻巨掌高高的從頭頂落下,拍在腦袋頂子上,把個頭扇進了脖子裡。
頭是動物的頭,身體卻是人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可能它變身的時候是最薄弱的時候,白毛黑瞎子的這一下,正端端要了它的命,只見紫氣又一次浮現在眉心,卻不是越聚越多,而是慢慢往外散開,就像誰深紮了口煙吐出來一樣,轉眼便軟倒在地,整個身體也開始收縮,同時周圍的濃霧隨著收縮也慢慢朝它聚攏,速度很快,湧向眉心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