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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九章 幻覺 文 / 南河散人

    程東跟在後面,剛才一陣折騰,體力明顯下降,兩腿發軟,腳下不住打滑,加上孔洞裡傳來的「哇哇」聲,驚得他走兩步退一步,幾乎原地沒動,眼見落到了後面,正盤算如何跟上大家。頭頂方孔裡猛的鑽出一個頭來,露出一排排細白的牙齒張嘴朝程東咬來。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能不引起注意,早有許哥的手下舉槍朝怪物的頭點射起來,那怪物想必吃過子彈的苦頭,硬生生把頭縮進孔裡消失了,許哥的手下又舉槍往孔洞裡射過幾槍,這才轉身往上爬,見程東愣在原地,用手碰碰他道:「走吧,別發愣了。」

    鐵盆大的一個頭,細白的牙齒都有一個拳頭大,瞪圓著眼睛,朝程東撲來,你說他能不傻愣住麼,離他不過一米的距離,要不是許哥的手下朝怪物的頭打了幾槍,說不定程東的腦袋早搬了家。

    怪物恐怖的影像算著徹底進駐到程東的記憶裡,等到許哥的手下碰醒他,這才回過神,忙跟著往上爬。

    通道裡的沙子不知什麼時候變的越來越多,正不停的往溶洞裡淌,要想站住腳,根本不可能,幸虧許哥的一個手下爬到了一處平台的地方,用膨脹錐固定好繩子,甩給下面的人,好在許哥他們的裝備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幾個拽著一根繩子往上爬,竟沒有扯斷,好不容易大傢伙都擠在平台上,這時頭頂上的孔洞裡卻開始往出流沙子。

    每一段孔洞裡的沙子流速非常均勻,沙子裡面似乎還夾雜著什麼東西,礦燈一照,沙子裡的東西竟往光裡聚集,酒罈子照到那,它們追到那,而在平台下方的也拼著命往上竄,想要竄到光線裡。

    沙子向下的慣性很大,那些東西被沙子不斷衝到溶洞裡,可孔洞裡還是源源不斷的往出淌,那些東西也越來越多,有幾隻竟竄到了平台上,慌得大家用腳往死了踩。

    那黑東西卻溜得很快,在眾人腳下不停遊走,一不留聲便往人的褲筒裡鑽,程東可是感受到那種奇癢的感覺,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卻不小心拌在地上躺著的蔫三身上,向後一仰,手在空中亂抓著,想要抓住東西。

    慌亂中程東一陣亂抓,竟抓到大鬍子的衣服,向後倒去的身子立刻停住,好在大鬍子的衣服夠結實,程東略用勁便又把身子拉回平台,還沒有站穩,頭頂上孔洞裡流出的沙子,突然像瘋了一樣衝了下去,平台上的人一個也沒有倖免,都被沙子衝了下去。

    礦燈從酒罈子的手裡滑落,幾個翻滾撞在通道巖壁上,撲花撲花幾閃,通道裡一片漆黑,沙子夾帶著人往溶洞底部滑去。

    黑暗中,程東幾乎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閉上眼,任由自己在通道裡滑落,心裡剛冒出摔死算了的念頭,身體猛地被繩子掛住,差點頭朝下倒栽進溶洞底部的沙子裡面,急忙調整好平衡,用手抓緊繩子,喊大鬍子讓他把手電打開。

    喊了幾聲大鬍子也沒回應,四周除過沙子流淌,似乎沒有一個人存在,程東便在身上亂摸著,好不容易掏出打火機一照。

    程東感到後背極冷,他看見大鬍子、眼鏡、刀疤、蔫三、許哥、許哥手下全陷在沙子裡,手不停的亂揮著,想要爬出去,或者是在喊程東救他們,可奇怪的是程東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看見他們的嘴唇在動,卻不知道意思。

    程東以為自己耳朵進了沙子,想用手拍拍,無奈手裡拿著打火機,騰不出手來,心裡想到如果有個礦燈該多好,念頭剛過,就見酒罈子手裡拿著一個礦燈,示意程東準備把礦燈丟過去,程東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便見礦燈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不偏不正端端的落在程東手裡。

    這事有些玄乎,程東不敢相信,可手裡確實拿著礦燈,而且是剛才摔爛的那隻,程東愣怔子的不知道該幹什麼,陷在沙子裡的眼鏡卻突然喊道:「小心後面。」

    剛才都沒聽見說什麼,這會眼鏡卻突然冒出了聲來,程東回過神,下意識的往後一看,大鬍子竟拿著匕首刺向他,眼睛裡閃著陰森的綠光,恨不得要把程東撕得粉碎。

    見大鬍子拿著匕首刺來,程東躲也沒地躲,身子懸在半空中,只好雙手使勁往上拽,這一拽卻一下子拽空了,手裡什麼也沒有,程東竟已站在溶洞底部邊緣的石塊上,程東還沒反應過來,大鬍子手裡的匕首已經到了,端端的刺進程東的身體。

    血液是一種近似於紫色的粉末狀,源源不斷的從程東身體裡飄不出,請注意不是流出,而是飄出來,就像打掃衛生時一樣,飄浮在空氣中的塵埃,在陽光下顯得越加清晰,可這種紫色粉末狀的血液,卻並不隨著氣流飄動,而是在空氣中慢慢凝聚起來,匯成各種各樣的臉,有熟悉的、陌生的、生氣的、微笑的、亂七八糟的臉,每一張程東都似乎認識。

    程東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希望確定這只是一種幻覺,當疼痛爬上心頭,眼前的不可思議的事情,讓程東有些絕望,不單單因為紫色的血液,而是大鬍子,還有刀疤、酒罈子、眼鏡,他們的身體在沙子裡開始變形,不但如此,他們的身體分裂變成一條條像泥鰍的東西,潮水般湧向程東。

    鋪天蓋地的死亡,程東面對這種靈異的東西,只能想到死亡,因為這一切開始變的真實起來,所有在場的人物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種變化就是劇中人物相互調了一次座位,你不是我,我不是你,包括語言風格、文字劇情、人物的臉譜化,甚至是整個的寫作計劃,生活計劃。

    程東想要的絕不是這些,他的思維方式過於簡單,他不會忘記大鬍子用匕首刺他的表情,是一種憎恨、恐懼卻又滿懷希望,同時又是一種重生後的快樂。

    「我要說話。」這是程東從心裡聽到大鬍子的聲音,沒有拖泥帶水,直白的在乞求程東給他一點臨死前的權利,但這種權利不在程東的手裡,也不在老天爺的手裡,更不在上帝那裡。

    這本來不算是一個秘密,當所有的人被沙子埋掉的一剎那。我說了,所有一切都變了,我重生了,大病中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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