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宮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長戈林立,肅穆威嚴。
一條紅色長毯,從端午門一直鋪到乾清殿,兩側的青石地上,擺滿了紅艷的鮮花,而禁立的侍衛,個個身披紅袍,jing甲閃亮,手斜挎彎刀,稟氣凝目。但知情的人也都知道,這些人並非王宮侍衛,而是陽天親信黑衛所扮!
陽天不得不小心,楚王自從知道自己視為翻盤倚仗的武懷也陷入了陽天圈套後,只恨不得要把陽天生咬了才行,但木已成舟,現在他已完全被架空了,就算惱恨,又能把陽天如何?正是為了防止楚王狗急跳牆,陽天特意在成親的前一天,把黑衛調入了王宮,左右佈置,以防不測!
陽天披著一身紅色長袍,胸前繫著個大紅花,在四十名黑衛高手的隨護下,在端午門下馬,沿著長毯,護著一頂八抬紅色大轎,款款走進王宮。
而在乾清殿內,楚王依舊高高地坐在龍椅上,頭戴王冠,手扶玉簡,一身明黃龍袍,垂顏無色,雙目無神地望著大殿的外面。
殿下,文武百官朝服翎戴,並腳直立,垂視地面,靜寂無聲。直到陽天緩緩走進大殿,迎著楚王山呼萬歲,撲袖伏拜,這些朝臣們才如完成了一件堅辛重任一般,暗自長舒了口氣,原本死氣沉沉的大殿,也活泛了起來。
由於內侍總管王有林被楚王派去西疆求援回歸,臨時的只能由副總管唐安擔任宣旨任務。但這位明顯比王有林要忠厚許多的副總管嘴裡說的什麼,陽天卻是沒有完全沒有聽到心裡的,他雖然拜伏在地上,但眼睛卻早已滴溜溜的轉到了朝殿左側,隨著冗長的聖旨宣讀結束,那裡款款走出一雙紅鞋美足,其後三尺,無數朝廷誥命夫人們依著品階隨護而出,相比於男人們的安靜寧然,這些誥命夫人卻是鶯聲燕語,佩飾叮鐺,使得原本肅穆威嚴的朝堂,在這些婦人們的到來後,立即變成了熱鬧的菜市場。
「陽愛卿!」終於輪到楚王說話了,他的嗓音一起,菜市場立即又變回了安靜的朝堂,毫無感情可言的聲音在高高的殿堂內繞了三圈又,噗的一聲,又回落到了地上,把正跪伏在那裡的陽天震了一下,連忙應道:「臣在!」
「朕今日將琳公主許配給你,你可要好好侍她,萬不可辜負了她,更不可縱任了她,你可能做到?」楚王在背誦著早有朝臣們擬好的口諭。
「臣遵旨。」陽天的聲音拖了很長,扶了扶已跪得有些麻木了的膝蓋,心中暗道:下面,該是我起來了吧?
「陽愛卿!」楚王又是一聲長喚,立即把陽天的念頭擊得粉碎。楚王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你既為我大楚兵馬元帥,又為朕之駙馬,更當盡忠職守,為國效力,忠於朝廷,你……」楚王本想說你可知罪?但轉念一想,又換道:「你可莫要辜負了本王一片厚望!」
「臣不敢!」陽天連忙又把身子趴了下去,他忽然有些同情起楚王來,先是自己的兒子被人剌死,接著又被兩相把持朝政,然後又被自己架空,現在唯一可以倚仗的軍隊,也陷入了重圍之中,更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嫁給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但也僅僅是同情,還有點點的憐憫,就如一隻鱷魚的眼淚一般,雖然流了出來,但並不能阻止它的凶殘,並不能阻止它吞食眼前的獵物!
「愛卿平身吧!」楚王說著,走下玉階,執著楚琳公主的手,來到已站起身來的陽天面前,把楚琳那白嫩柔滑的小手放入陽天的手裡,拍了拍,道:「今後,朕可把琳兒交給你了!」
楚王的聲音哽咽了,這與政治爭執無關,更與被迫與否無關,楚王雖然有兒女無數,但他真正寵愛的,卻只有楚鎮和楚琳兩個!現在兩個都沒有了,你叫他如何不傷心?
陽天這次也是毫無虛假的點了點頭,許是這個時刻來得太不容易了吧?他覺得楚琳的小手格外的柔軟、潤滑,不由得,他緊了緊手中的小手,忽然之間,一把摟過楚琳,看著她那受了驚訝的眼睛,慢慢俯下頭去,輕輕的在她的柔唇上一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又直起頭來,看著她道:「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幸福!」
說完,陽天全然不理會那些朝臣貴婦們驚訝的眼神,摟著柔若無骨的楚琳,慢慢的走出了朝堂,在楚王震驚的眼神裡,在朝臣們驚異的注視中,在貴婦們迷漓的目光裡。
依舊是騎著他那匹黑色的駿馬,依舊如同來時一樣,身後隨著一抬大轎,但與來時不同的,除了方向相反,更重要的,是這轎內多了一個人!
陽天在馬上搖搖晃晃,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生怕這轎內的人飛了一般,兩旁的街道上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身前身後簇擁著無數的侍衛親隨,鞭炮隆隆,聲樂震天,但在這一刻,陽天全然沒有聽到耳裡,他的耳朵裡,他的眼裡,他的心裡,他的整個世界,都只有身後轎內的那個人!他知道那個人也在偷偷的看著自己,他知道那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屬於自己的,誰也奪不走,搶不去!而其他的,自然會在時光的消逝中,慢慢化解。
人生三大得意事:一是他鄉遇故知,一是金榜提名時,一是洞房花燭夜。相比較而言,他鄉遇故知也就算了,金榜提名陽天這輩子恐怕是別想了,這洞房花燭夜嘛,嘿嘿,陽天在扶著楚琳的手往早就佈置好的洞房裡走的時候,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楚琳滿臉的羞惱,被陽天輕握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我在笑你啊!」陽天滿臉的笑容。
「你笑我什麼?不許你再笑我!」楚琳的臉紅到了脖子裡,外強中乾地威脅道。
「為什麼?」陽天愣眼問道。
「沒有為什麼,反正不許你笑!」楚琳說著,自己也覺得很是無理,不由得低下頭去。
「你知我笑什麼嗎?就不許我笑了?」陽天伸手抬起楚琳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笑問道。
「那,那你笑什麼?」楚琳的呼吸有些喘急了,她忽然想起後宮的那些貴妃們在自己臨出嫁時說的話。
「我在笑你連自己的初吻在那裡丟了都不知道。」陽天的眼睛瞇了起來。
「什麼?」楚琳立即瞪大了眼睛。
「讓我告訴你吧!」陽天把楚琳往床上一拉,兩人並排坐了下來,然後陽天把自己如何被楚琳劫入宮中,自己如何尋機逃脫,最後又如何乘她沐浴之時偷吻了她,等等情形說了一遍。
「你,你竟敢對本公主無理?」楚琳一聽大羞,立即就要站了起來。
「呵呵,現在你不是公主,而是我陽天的夫人!」陽天一把把楚琳拉入懷裡,攬著她的肩膀說道。
「你說,你當時是如何偷看我的?」楚琳卻還是滿臉羞惱,想想自己竟在毫不知覺的情況下被人佔了便宜,雖然這人現在是自己的夫君,但從心理上,卻還楚琳羞恨不已。
「來,我告訴你當時我是如何做的。」陽天說著,把楚琳按到了床上,上下其手,摸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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