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擺好了,一丘之貉,你還不是利用?只是手段高下不同罷了;況也正因為你的所謂大力支持,才使他越陷越深,好像還是自願地越陷越深,才有了今天這樣令人痛心的局面。」
紀松林尷尬一笑,「當然,在這背後,是背著他____明都的更大規模生產,他倒是好瞞,其為人只注重科研,除我時不時去看看之外,便只有何成功與他是直接的溝通了。
那何成功最重視的是人才,科技人才,他本身就是玩科技出身的。
他對明都真是好,即沒有關鍵技術這回事,相信其也一定會對明工另眼相看的。」說到這裡,紀松林眼裡竟有了艷羨的色彩。
「因為身為工程師的明都真是一個有著真才實學的科學奇才,我們這一派本來就是從『科學是人類的唯一手段和開路先鋒,它的唯一任務便是要為人類服務』為出發點的。」
「你們這一派,這一派……」三小苦笑著喃喃,「叫什麼派?」
「科學派吧,也就是從科學總部分出來的一個派系,我只是它商業部中的一個經理,只是千方百計為科學發展而籌措集資。
本來科學派是以科學與生活並重的,是對等平行的關係,商業就屬於生活,因而我們這一類人也是會有很大發言權的。
可何成功一上台便全變了,他把科學放在了生活之上,要盡量縮短科學開發宇宙所要花費的時間。
他瘋狂了,要科學全力出擊,只有在科學佔了主動成了宇宙的主流後,才能注意到生活____生活只成了科學的副產品、附屬品。」
「那你還要那麼在開始盡心盡力地支持他?若不是你開始的盡心盡力支持,何成功能會成那麼大的氣候?你缺心眼啊?」大宏像是又逮住了話頭似地毫不留情訓斥,他彷彿是又回到了與小月互相找錯拌嘴的樂趣。
「我那知道他後來會變得那麼無情?開始他還是很好的。再說,再說,即使是牛尾也會比雞頭大很多的。」紀松林感到很委曲。
「別說了。」寧寧看了大宏一眼,「誠然這也是很重要的一些情況,但現在只能顧眼前的,那明都把生產催化劑的關鍵技術給了何成功沒有?」寧寧很緊張地問。
因為這可是強力催化劑的擴散和能擴散至多大程度的問題____這也直接關係到他(她)們三小此次振救人類、振救地球的行動到底會不會成功?
到底會是奔向成功的希望?還只是一番徒勞的無奈?
三小都很緊張,六道目光齊齊注視著紀松林。
「沒有,他始終沒有交出來。」紀松林一錘釘音,他也很高興,他是為何成功的「失敗_____活該」而感到快意和稱心。
「何成功雖然對明工很好,很交心,可明工就是沒交,哈,哈,哈……」紀松林仰天乾笑起來,他一陣快意。
「可到最後明都到底是不是能頂住這個壓力呢?」笑過之後,他又是憂心忡忡,「對此,明工也很苦惱,找過我兩次,傾訴了他的心事。」
「怎麼講?」寧寧急問。
「明工在全力研製出強力催化劑後,他說過,使用強力催化劑所造成的大面積污染雖然嚴重,但那不過是暫的,還可繼續研究清理污染的環保之法______當然是科學性的_____他是信奉『唯科學論』的,認為科學,只要是發展,只要是研究____當然是正確的發展研究,是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但更重要的卻還是這種強力催化劑對科學、對人類能大大加快發展的普遍xing影響……」
紀松林忽一笑,彷彿很得意。
「到現在為止,明都他還不知道我在主持光明企業時曾對強力催化劑進行過大規模的生產……我只是利用第一次生產的設備而仿製,而擴大生產……所以他一直沒有把關鍵技術給我,我也沒逼迫。
「你還好意思說,你欺騙老實人,還有什麼得意勁兒,你主持的光明企業,那正是光明企業最黑暗的時候。」小月鄙夷地尖刻道。
「對,撿要緊的講!」大宏也助威。
「好,好。」紀松林一臉討好,「在我們要脫逃時,何成功威脅明都,說因他研製的催化劑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如繼續留在企業內,如被你們捉住,一定會讓公審的。對於死,明都說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自己最得意、最輝煌的科學成就就會由此斷絕了啊!況一個科研人員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名譽,名譽又是同科學成就相連的,所以,什麼公審……打擊真是非常大。
明都說,這成果,人類或現在還沒準備好,但若到將來,就一定會大有作用的。」
三小默然,「這也對,這個問題最好是由科學家去解答,但聽起來,明都的話並沒錯。但科學能有好像嗎?」
「明都說,何成功對他說過,在出去後,他的一切行動完全ziyou,至於那關鍵技術,如他願意交出,他們歡迎,並還為之發揚廣大,而提供更好的研究條件;若他不願意交出,那也隨便,他們絕不會逼迫;所以,經考慮再三,明都便也跟著跑出來了。
明都後來還跟我說過,自出去後,何成功他們果真實現了諾言,對他完全ziyou,並還對他提供了一切的方便……至於關鍵技術,卻從沒提起向他逼問過……他媽的?」紀松林突然破口大罵起來。「他何成功假惺惺地不對明都逼問,卻非常好意思地向我追逼我的那一點可憐的強力催化劑儲備……真是活吃骨頭,喝血也不剩一點啊。圍追堵截,請君入甕……什麼毒辣的算計人計策也能用得上……就差刑訊逼供了……」
「別發牢騷了,快說明都的情況。」寧寧低喝。
「明都,唉,可他真是苦惱啊!何成功越對他好,他便就會越感內疚,什麼千古罪人,他真想把那技術貢獻出去,可再三想想,還是不能啊,他只有咬牙……況他還是個科學狂,又多想把這一切的煩惱都溶在了埋頭的研究之中,可不能研究啊,也無法啟動研究,否則,又如何能面對眼巴巴盯著那關鍵技術的何成功____「不就是在你手頭上正在研究……可為什麼又……」到時,他就再也想不出其它要應對何成功的托詞了。
他更怕在日常生活中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千古大錯……他……唉……」
一聲長歎,結束了紀松林對明都____工程師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