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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八話 自找苦吃 文 / 點子點子

    等到我把眼睛張開之後,房間內的一切頓時豁然開朗起來──黑暗術的效果老早便消失了,房間除了因為蒸氣的原因而變得濕濕的之外和剛才並無二致,倒是除了腳步聲的主人之外,伊爾弗特和猥瑣男與他的小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於腳步聲的主人到底是誰,光憑聲音和說話的語氣以及對我的稱呼,就是我用膝蓋去想也能輕易猜的出來,直到張開眼睛的一刻才確認了我的猜想──除了池田之外還會是誰呢?

    等到我發現我一直以為是敵人的傢伙原來就是池田之後,他已經踏進了我的絕對命中範圍之內,而且我面前的法陣已經充滿了足夠的魔力,現在要把法陣給馬上停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縱使我的腦袋平時不太靈光,但卻在這關鍵的時刻卻變得靈活──一個點子在我的腦海浮現出來,雖然不知道這個點子會否有效,但總比眼睜睜地看著池田被我給轟成一堆碎片來得要好。

    基於我在把法術再構成的時侯並不是將法術設定成向指定位置作出攻擊,而是以法陣為中心點向前方作出攻擊,所以理論上只要把法陣的位置轉移,那麼攻擊的方向也會隨之改變……當然這也只是理論上而已,實際是怎麼樣我心裡也沒有個底。

    留給我的時間也沒有幾秒而已,不容得讓我慢慢去細想這個點子的可行性,唯今之計也只能以實際行動來作出實踐了。

    小鬼你這究竟是……

    抱、抱歉,等等再跟你解釋!

    我邊說邊帶著法陣轉身背向著池田,然後盡最大的努力嘗試把已經注入到法陣裡的魔力重新抽出試圖降低法術的威力。

    還有三秒!只要在這三秒之內能把所有魔力抽回的話就沒問題了!這麼想著的我開始了從法陣抽出魔力的步驟,最終果然成功地把整個法陣的魔力都抽回自己身上,完美的解決了這次事件……才怪。

    什麼都不做的話頂多就直接把半個房間給轟個稀巴爛而已,然而我才剛開始把魔力抽出,此刻已經極不穩定的法陣立時竟發出炸彈爆炸的巨大聲響,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呯的一聲後,我便好像漫畫裡的角色被人在前面重重地打了一拳般很有喜感地整個人隨著無數的水花被向後炸飛。

    我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清楚,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重重地飛撞到某件物體之上,讓我感到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撞得全部散架般痛得說不出話來。

    嗚……好、好痛痛痛……良久過後,我待痛楚漸漸地變得沒那麼強烈才一邊呻吟著一邊緩緩地張開眼睛看看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回事,只見整房間的雜物以及家俱等等都變得支離破碎並且散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之上,就像是被海潚衝擊過後似的一片狼藉。

    正當我想著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剛剛的魔力暴走時,阿努米那斯突然從不知何處飄到我的面前,而我的腦海裡適時地傳來它那畢恭畢敬得讓人討厭的聲音:主人,魔力是不可逆的,在我的幫助之下你可以把體力轉化為魔力,但卻沒有辦法把魔力回復成體力,要是強行轉化的話只會讓不穩定的魔力在瞬間爆炸而已。

    你是不會早說啊──我在心裡這麼想著,雖然好想給死亡之書來上一拳,不過已經筋疲力盡的我在此刻卻是連揮拳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維持原狀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端著粗氣。

    嘛,就結果來說這也不錯,最起碼沒有把房間弄個大洞出來,也沒有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最重要是池田也……

    嗯?池田?

    池田……池田他沒事嗎?池、池田?你在哪裡?給震得懵掉了的我這下子才想起了之前的目的──就是這場小小的爆炸不也是為了池田才引起的嗎?可是現在池田又在哪裡呢?

    我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卻徒勞無功地跌回地上。剛剛的爆炸所產生的衝擊雖然沒對我的生命造成威脅,但卻似乎讓我的兩腿短暫地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別亂動了,你這傢伙真的很重……

    池、池田?你你你在哪裡?沒事吧!?

    雖然的確是聽到了池田的聲音,可是我四處張望也沒在房間裡看到池田的身影。要知道這個作為愛情旅館所使用的房間理所當然地一點也不能跟大這個字沾的上邊,除非池田會隱形又或是被爆炸直接炸出這個房間了,不然以他的體型來說在這只需要一眼便可以一覽無遺的房間之內根本就無處可藏……而事實上他既不會隱形,房間的牆壁也沒有出現人形的破洞,但是池田卻的而且確的從這房間消失無蹤。

    正當我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侯,池田那夾帶著痛苦呻吟的聲音恰好就從我身下傳出:你這個大屁股小鬼到底是有多迷糊啊?下面,下面啦,你屁股的下面……

    下面?

    嗚哇!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怪不得剛剛的爆炸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了,我順著池田所說的下面望去,才赫然發現原來剛才我被炸飛之後撞到的並不是堅硬的牆壁,而是池田的肉身,而此刻的我正正就坐在池田之上……嚴格一點的說,是坐在襠部這個對他和我兩人來說都十分敏感的位置之上。

    我才想要問你剛才到底在幹什麼,你是要在我身上呆到什麼時侯啊,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誰想要呆在這種奇怪的位置上啊,可是……可是我的腳……嗚……我的腳動不了啦!

    我的嘴慢慢扁起,水汪汪的眼睛開始凝出淚水,一副要哭的模樣擺在池田的眼前。

    慢著,你別哭,別在我面前哭出來……啊啊!真是的,就只會給我添麻煩的小鬼頭。池田生氣的聲音從我身下傳來,然後便聽見他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收歛自己的怒氣:手沒問題吧?

    嗚……我想……應該沒事……

    就說別哭了啦,我最討厭流眼淚的死小鬼了。先用手慢慢爬下來吧,不然我沒辦法起來。

    誰在哭了,我才沒有哭呢!

    雖然我不能否認現在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什麼痕跡了,但我的靈魂卻可是如假包換的成年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哭出來呢!肯定是因為剛剛的爆風把沙塵之類的東西吹到眼睛裡面才會讓我流出眼淚,一定是這樣沒錯!

    以手背把剛剛流出來的一丁點淚水抹去後,我手腳並用地慢慢從池田身體爬到地上。待我從身上離開之後,失去了我這個他眼中的累贅壓在身上之後,池田只是大喊一聲便在一眨眼之間從地上站起。

    把身體的筋骨鬆動鬆動之後,池田環顧了一下房間的四周,低聲念了幾句還真是慘呀之後便低頭望向正癱坐在地上的我。

    說吧,要背還是要抱?

    ……啥?

    啥什麼啥,就是問你想我用抱的還是用背的把你帶回家啊,不然你現在可以站起來走路嗎?

    我現在是站不起來沒錯啦,只不過……

    沒有不過,你不決定的話由我來決定便好,就用嬰兒抱吧。

    說著池田便向我伸出手來,不過我馬上就打了一下他伸過來的手背。

    別隨便給我決定啦,什麼嬰兒抱我聽也沒有聽過。

    有看過無尾熊嗎?嬰兒抱法就是你用無尾熊抱著尢加利樹幹的方法抱著我……

    池田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大聲地否定了他的決定。

    不,才不要!我才不要嬰兒抱什麼的,噁心死了!我自己走就好了啦!

    我光是在腦袋裡想到我被池田用抱嬰兒的方式抱在懷裡便感到臉頰一陣發熱──這也實在是太丟臉了,要是我年輕個十年左右倒是沒有問題,可我現在都幾歲的人了,光是想到一路上別人的眼光我便渾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你剛剛不是才跟我說站不起來嗎?

    那只是剛剛而已,現在的話一點問題也沒有!你看我這不是連走路也可以……嗚、嗚哇!

    雖然說背靠著牆壁作為支撐的話勉強站起倒也不算十分困難的事情,只是我的雙腿實際上其實尚未完全恢復到可以不依賴外力而自行站立的程度,當我試圖離開牆壁在池田面前走上幾步以作示威的時侯,依然軟弱無力的雙腿理所當然的支撐不了我的身軀,失去重心之下我立時就一副狗吃屎的姿態跌撞到池田的身上。

    我看你倒是連走路也不行呢。

    池田譏諷似的話語從我頭頂傳來,雖然不爽但我卻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臉紅耳赤在池田的懷裡默不作聲。

    這樣吧,你不喜歡嬰兒抱的話就用公主抱吧。

    你到底是多想用抱的啊──我一邊在腦袋裡這麼想著,一邊用力地緊緊抓著池田的衣服,聲若蚊蠅地向對方作出妥協:用……用背的吧。

    啥?

    我說……用背的啦……

    你到底在說啥啊?講話大聲一點會死喔?

    我是說……是說……是說……

    是說什麼?

    我是說要你背我啦!背。我!我閉上眼睛大聲地喊道,同時握著粉拳不停地搥打著池田的胸膛--雖然以我的力氣來說幫他抓癢還差不多,但正正就是這樣我才能毫無顧忌地向池田這個打不倒的不倒翁進行發洩。你這是存心玩弄我的吧!壞心腸的大叔!骯髒!惡人!討厭!變態!!

    喂,你這小鬼莫名其妙的在這發什麼瘋啊?我是真的聽不到啦好不,再不趕快停手的話就把你給扔在這裡好了!

    嗚!

    在池田的威脅之下,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我最終還是被池田背在背上,等到池田在付出幾枚金幣作為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賠償金並離開旅館之後,我才發現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了。

    大概已經時值深夜,路上行人極少(倒是道路兩旁的酒館裡仍然傳出吵鬧的聲音),因此並沒有我預想中的路人們異樣的眼光向我射來,讓我倒鬆了一口氣。

    小鬼,我說啊……在把我背起之後池田便沒再說話,一直到走在回家的半路上,池田才終於在我的不安之中把二人之間的沉默打破。

    聽到池田突然開口,我深怕池田追究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而慌張地問道:怎、怎、怎麼了?

    原來你這小鬼的胸部也有點料子嘛,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發育不良還怎樣呢,這叫什麼來著……穿衣顯瘦型?

    ……欸!?我的胸部當、當然有料子啊……不、不對,你突然在說這什麼傻話?

    因為你的胸部一直壓在我的背上啊。

    嗚……池、池田你果然是個變態!你這是性騷擾吧!是吧!看我一拳把你揍飛哦!快把我放下來!

    跟這比起來我還寧可被問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委呢,本來還以為池田是個正經八百的人,沒想到他會突然來上這一手……說不定這傢伙的正經全都是裝出來的,表面像個正人君子,骨子裡根本就是個變態!

    別這麼大反應……阿痛痛痛,別在我身上亂踢啊臭小鬼,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開什麼玩笑啊!你這傢伙根本不像……咦?不,不對,你雖然平時沒開過玩笑,但看起來倒的確像是那種會講黃色笑話的髒大叔。

    什麼叫會講黃色笑話的髒大叔啊?這話也太傷我心了吧,我只是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才想逗逗你玩而已啊。

    這一點也不好玩啊好不好,而且被逗著玩的人才不會高興的起來啦!我頓了一下,又結結巴巴地說下去:哎……我……我只是在想……你不會想要問我剛剛的事情……之類的……

    要我在被池田懲罰或是與蜥蝪人大戰一場之中選上一個的話,我還寧可選擇跟蜥蝪人戰鬥,但一直把事情憋在心裡也不是辦法。我就好像那種做了壞事怕被發現的小孩一樣,雖然不敢跟父母坦白認錯,但心底裡卻渴望著向父母坦承……儘管我在這件事情上自認並沒有錯便是了。

    那個啊,池田似乎沒為我有點自討苦吃的發言感到半點的驚訝,仍然踏著平穩的步伐在大街上前進著,直白地答道:雖然我是有點興趣,不過既然沒有把重要的貨物給弄壞,你想講就講,不想講就算了。

    重要的貨物……池田所指的是什麼東西?他跟我說來這裡工作什麼的不是掩飾而已嗎?池田來到這裡應該只是單純的……

    我來到這裡應該只是單純的尋開心而已吧?

    我還在內心糾結的時侯,池田卻在我思考的同時把我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難不成你有讀心的能力嗎?

    抱歉,我也想會讀心術呢,可惜剛剛只是你把心裡想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而已。池田的語氣依然平靜,但我卻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發出了一陣微微的顫抖,總之我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給你講清楚,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家裡等我把你安全地送回你老爸的身邊就行了……好,到了。

    聽著池田的說話,在不知不覺間原來已經從那烏煙瘴氣的暗巷區回到了團長大宅的大門之前,然後在大門守衛那有點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池田再度開口:對了,小鬼,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你的屁股也挺有肉感的嘛。

    ……你果然是個變態沒錯,快把我給放下來啦!放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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