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我始終還是要給媽媽打電話的。
可是,與先前不一樣的是,墨松就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打電話。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做什麼事情。可是,若是我執意要做什麼事情,他也是攔不住的呀。
我明白—他還在懷疑我。
可是,我確實已經改變主意了。
我和墨松商量好了,用謊言來騙我媽媽。雖然,我最不喜歡說謊,可是,為了自己的日子可以好過一點,說謊也是迫不得已了。
很快,媽媽就說到那個話題了——我就知道,她就關心這些東西——恐怕我的生死對她來講都沒有這個重要。
我不曉得怎樣應付她的問題,雖然已經與墨松商量好了,可是,到了實際情況上,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我急忙把話筒遞給墨松,我想他大概可以幫上忙。
喂,阿姨,您好,我是墨松呀——天天和小丁做伴——就小丁昨天跟您說的那事,什麼呀——沒有的事。
他是跟您賭氣吶——聽他說您——您——您結婚了?他就是怪您沒有通知他,他說您沒有在事情發生以前通知他,簡直是把他當作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心理上接受不了。
我知道,您肯定是關心他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他想知道您是不是關心他,所以就說謊,說自己是什麼樣呀——根本沒有。要說戀愛,還真有——聽說他是追自己的高中同學吧——好像沒有追上——就是這個最近心情很壞呀,經常對我發脾氣。我有一點受不了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他的高中同學更加清楚吧。
他把話筒遞過來,說,小丁,要你說話。
我接過來,說,幹嗎?
金子的電話號碼?哦,給你,可得記住了。
我並不怕她給金子打電話,金子那邊我早就打點好了。還有,我們口中我的那個我沒有追上的女人,我都已經給她憑空造出來了。
我並不怕她來查。
好不容易把我媽媽搞定,我們彷彿打了一場仗似的,疲憊的回寢室。
經過三樓的時候,我說,我先上去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下,連忙說,那麼我也去你們寢室。
我知道他還在擔心我,他怕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情緒還會有波動——他怕我想不開。
現在這個人,是如此的關心我,可是,以前為何沒有這樣顯露呢?
我就坐在床上,看他在燈光下細細的看我的那把藏刀。刀刃閃著光,看起來蠻鋒利的,割人的手腕一定很好用。
他看著我說,你就打算用這刀子來割手腕?
是呀——怎麼了?
不好看呀——這麼爛的刀子也配來割手腕?
你可不要小看呀——我可是轉了好多地方才買到的。那個呼吸xizang的老闆太黑了,竟然收我一百三十八。可是,沒有辦法,我就看上它了,就買了。
他笑著,把刀子收好,說,小丁,你為什麼選擇把遺書交給我?確實像你說的那樣,我在你心裡,已經比你的金子更重要了?
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你來解釋一下我把遺書留給你的原因。
他笑——可是,已經不是先前那個柔弱墨松的陽光笑容了。
他或者已經察覺我的意思了吧——他以前遷就我,那是因為那些事情沒有什麼厲害關係,可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他這樣關注我,是因為如果不關注我,我就會面臨生與死的問題——他必須盡到一個做朋友義務。做完了這件事情,他就會像以前那樣,慢慢的疏遠我,直到離開我。
我知道我是那樣的沒有出息,我離不開他。可是,這種事情——沒有的說呀——他連朋友都覺得做起來很危險,他要保護自己,我總不能讓他把生命付給我。
我的金子——我先於墨松之前背叛你——你畢竟已經不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了。
可是,在背叛你之後,我又背叛了墨松——我已經不是他的朋友了。
我還殘忍的推開丁歡——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話了。
我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毀滅。
可是,為什麼不快一點?為何要如此之慢?
老天在折磨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