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墨松發燒了。
他很神經質的一個一個的摸寢室同學的頭,然後再摸摸自己的——可是摸了n個人的頭也沒有試出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他看看我,然後向我走過來。
我知道他也要摸我的頭,就坐在床上衝他笑。
他走了過來——伸出手——朝我的頭伸了過來。
可是,他沒有摸我的額頭——他將手伸進我的衣領裡,然後停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時間愣住了——他從來都沒有像這樣主動接觸過我——我主動接觸他他都是要跑的,更不要提來主動接觸我了——今天的墨松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墨松呢?
他摸了一會,又摸自己的頭,自言自語的說,真發燒了。
他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說,小丁,你摸摸我,真的燒了。
說話的時候他就抓住我的手,讓我去摸他的脖子。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手已經在他的脖子上了——他的脖子是那樣的柔軟,與他的人一樣——他給我的印象從來都是那麼柔軟——可是,因為沈唐,我認為那麼柔弱的墨松不是已經發過一場脾氣了麼?可見,我的印象從來都是不可靠的——那麼現在,我的手摸到的,那麼柔軟的墨松的脖子是不是真實的呢?
我對我的一切都不敢相信了。
小丁——我燒的厲害麼?我是不是要去醫院?
去什麼去?這麼一點小病你就受不了了,真是富家少爺。
誰是富家少爺?
當然是你了。
憑什麼?
嬌氣——花錢大手大腳——連球拍都是用蝴蝶王的。
小丁——你搞清楚——蝴蝶王是你送我的。
難得你還記得。
小丁,你又想打求了是不是?
是——怎麼樣?
沒怎麼樣。想打球也得等我的病好了。
你這也算病?我靠——受不了。
你別老是說髒話。
怎麼啦?有意見?
小丁——你應該注意一下形象的。
有必要麼?
起碼你不能老說髒話。
說髒話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沒有人注意我。
那是你認為。
還真有人注意我?不會是你吧?
怎麼會是我呢?
我有些失望——我是希望他說是他的——可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