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其實也知道小碧的狀態不容樂觀,這種畫面對她而言無疑是種視覺上的折磨,本來剛才就提出過讓她去外面透氣散心,只不過小碧卻是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理由竟然是要盯著柳懷松。
便在這時,暗紅色的帷幔被掀開一角,走進來一名穿著只能遮住胸前與腰下那兩個重要部位的女子,竟連僅僅擋住兩個部位的紅布也是鬆鬆散散,乍一看好像隨著走動時,胸前一蕩一蕩的就要掉下來似的。
紅娘濃妝艷抹,那頭頂上的髮髻也是胡亂挽著,身型凹凸有致惹人無限遐思,下巴處還有一顆故意施點的黑痣,她走來圓桌前拿起骰盅咚咚地搖晃兩下,分別看向眾位少爺,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詢問道:「諸位大少爺,何種玩法,誰來做莊呢?」
雖然柳懷松從未進過賭坊,但是就算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所以柳懷松掃了眼眾少,見他們無不是沉醉在娼ji的鶯聲燕語中,便高高仰著下巴,輕描淡寫的道:「賭大小,由本少爺來做莊!」
紅娘循著聲音看見柳懷松,頓時眼前一亮,禁不住打量許久,直到艷麗的紅唇抿動兩下,才問道:「這位少爺看起來眼生得緊,想必是初次來怡chun院吧?」
坐在柳懷松身旁的樓天成,冷笑道:「這位是柳大少爺,你不必想些什麼歪心思,只管按照柳大少的提議行事就好!」
「樓少爺說哪裡話,奴家只是隨便問問而已!」紅娘咧嘴一笑,定睛在柳懷松的臉上,接著道:「原來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柳懷松,柳大少爺,真是失禮啦!」
紅娘高舉著骰盅搖晃五下,避開在場中人的視線偷偷瞄了柳懷松兩眼,旋即將骰盅重重的墩在桌子上,向著眾少攤手說道:「以奴家左手邊為小,右手邊為大,胸部前就算是豹子,還請下注。」
此言一出,眾少揮手示意隨從將銀票放去圓桌上,各自放好之後,眾少聚精會神的盯著骰盅,紅娘眼看桌上無人來壓豹子,她嘴角一勾,揭開了盅蓋,念道:「三個六,豹子,莊家柳大少通吃!」
眾少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而柳懷松卻是盯著紅娘不放,隱約察覺這紅娘並不簡單,不過也沒多想,柳懷松斜躺在圈椅上大笑道:「哈哈,第一把本少爺就通吃,看來運起還不錯,諸位多擔待啊!」
「柳大少無需客氣,十來萬兩銀子只是小數目而已!哈哈!」樓天成一臉無謂的看向柳懷松,笑道!
紅娘將銀票全部收攏先放在一邊,又一次舉起骰盅搖晃五下,落定之後便示意眾少下注,眾少此次沉思少許時間,才命令隨從下注,依舊是無人敢把銀票放在紅娘的胸前位置,眾少下注完畢,紅娘揭開盅蓋,念道:「三個一,豹子,莊家柳大少通吃!」
眾少聞言,瞠目而視,盯著三個一點不放,連續兩次豹子讓有些人輸掉近三十萬兩,無論如何其實三十萬兩不算個小數目。
「哈哈!」柳懷松是拍腿大笑,身子也是東倒西歪,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真正坐正過身子,連續兩次通吃也贏了近三百萬兩。
接下來連續十來把基本上全是柳懷松獨贏,豹子的概率高達八成,偏偏眾少還不信邪,打死都不壓豹子,然而正當他們壓在豹子上時,卻又不是豹子,這讓眾少如坐針氈,有些脾氣火爆的少爺乾脆拿懷中的娼ji出氣,或者唾罵,或者動手,總之洩憤的手段是層出不窮,甚至還有些不堪入目的淫穢舉動也展示在眾人的面前。
如此下來,柳懷松獨贏近兩千萬兩銀票,這已然是筆龐大的數目,不過若是兌換成黃金也就大概兩百八十萬兩,這與玉簫嫣帶來的五千萬兩黃金相比較,還是有段差距。
這個時候賭局暫停下來,在紅娘的面前堆滿著銀票,竟連放置骰盅的地方都沒有。
「接下來用不著你了,你下去吧!」樓天成對著紅娘擺擺手說道!
紅娘點頭會意,準備下去時,柳懷松仰頭喊道:「你拿五十萬兩下去,算是本少爺的打賞。」
此言一出,不僅紅娘霍然轉身愣住了,甚至連眾少也是大感驚訝,就算贏了不少銀子,出手就是五十萬兩,這手筆在冰城中絕對是首屈一指在無第二人。
「奴家多謝柳大少爺的賞賜!」紅娘低頭一笑,抽出厚厚的銀票,轉身時瞥了眼柳懷松,緊接著快步離去了。
樓天成望著紅娘的背影冷笑起來,他似乎對紅娘頗為瞭解,又或者猜到了什麼事,只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其實柳懷松也覺得自己能贏,紅娘有可能是在從中作梗,不過此事柳懷松也懶得去理會,是否在暗中做過手腳,柳懷松只當此事已過,便就此作罷。
接下來的賭局是由其他少爺做莊,並且親自搖晃起骰盅來,場中的氣氛是一再攀升,即使有些少爺還是輸掉不少的銀子,但眼下喜出望外早就拋之腦後了,這期間柳懷松抱著若無其事的心態,輸掉近一千萬兩銀票。
賭局結束時剛好臨近傍晚,圍在這一角落的帷幔也被人取了下來,此刻的怡chun院魚龍混雜,正是客流最多的時刻,更何況還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怡chun院的當家花魁就要在此地賣身,所謂價高得者,因此也有不少的達官貴人慕名而來,都想來一睹芳容,或者是參與其中,無不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興許能買下怡chun院的當家花魁紅明兒回家做妾為婢。
先前赤著上身的眾少也已經穿上了衣袍,此刻包括柳懷松在內的十多名大少爺整齊的坐在一排,娼ji們也已經被眾少們譴走了。
如此一來,讓站在柳懷松身後的小碧像是死後重生一般,終於擺脫了那種淫穢的畫面,此刻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去,臉色也好上許多,更何況她此刻還在數著手中的大堆銀票,眼眸中已然容不下其他的事物。
便在這時,鴇母登上鋪滿花瓣的高台,她笑容滿面的面對著下方眾人,心中更是樂開花似的,這些人在她眼中可都是銀子。
「各位客官,久等啦!」鴇母又退去高台一角,把嗓音提到最高,喊道:「咱怡chun院的當家花魁就要與諸位見面啦!」
此言既出,下方頓時就沸騰起來,在陣陣歡呼聲中,身穿藍白雙se衣裙的紅明兒走上了高台,她一上來就展示著曼妙的舞姿,扭動著盈盈一握的腰身,樓上那倚欄處也有其餘女婢往高台上飄灑著花瓣,隨著紅明兒的舞姿融進眾人的眼中,一時間極具誘惑之力。
方大玉笑著對身旁的柳懷松問道:「柳大少爺,此女如何呀?可還入得了眼嗎?」
柳懷松隨眼一瞥台上的紅明兒,就移開了視線:「姿色太過普通!」
眾少聞言,頓時目瞪口呆,這當家花魁在冰城青樓中是絕無僅有的存在,縱使冰城中那些大家閨秀也不過如此,甚至姿色還遜於紅明兒,這等美人兒,柳大少爺竟然無動於衷,硬是毫不在意的吐出『普通』二字。
「柳大少這眼光是否略高了些!」樓天成好像是有意在勸說道:「冰城中可沒有幾個像這等美貌的女子,柳大少的眼光竟是如此之高,那豈不是很難風流下去,堂堂柳大少爺,身邊沒有十來個貌美的女子伺候著,這可容易讓人笑話呀!依在下拙見,還是將就些好!」
柳懷松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扭頭望向樓天成笑了笑,傳遞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看不上而已,樓天成無奈一笑,不在說話。此刻在眾少中已然有不少人垂涎欲滴,眼中的慾火足可灼燒一切,恨不得衝上台去將紅明兒搶走。
忽然這時在眾少中有一人扭頭望著柳懷松,他好像對柳懷松剛才的話有些贊同,笑道:「哈哈,柳大少品味獨具,不過在下只敢認同一半,如果說紅明兒的姿色普通,那要看與誰相比較,若是與我們水雲國中的姬月大公主相提並論,那她紅明兒充其量只是一株花樹裡面的樹枝,連綠葉都算不上,更別說嬌花了,所以,姬月公主的容顏比她強過百萬倍之多,兩人相比較下來,紅明兒就不值一提了!」
此少語出驚人,頓時引起其餘大少的興趣,都知道水姬月的真面目沒有幾人見過,此少能拿出來攀比必定是見過其真面目,因此其餘少爺紛紛圍過去詢問起來,十多把圈椅上,唯獨柳懷松一人歪著身子坐在上面,其餘人都聚攏在一堆談論著水姬月的容貌問題。
本來柳懷松只有一個問題,便是他在什麼時候見過水姬月,不過剛才已經聽見了,原來是在三年前的時候,這位大少爺有幸去水家參加盛典,水姬月只是出來與他們見過一面,並且還是戴著面紗,之所以會被看見,全是因為轉身時面紗被風吹掉了,那時水姬月不過十五歲而已。
直到高台上的紅明兒停下了舞姿,眾少才各回原位,臉上都是惋惜與不甘之色,當視線放在紅明兒的身上時,便斂去了他們異想天開的心理,頓時就變得自信滿滿起來,無論如何還是眼前女子比較實際。
鴇母扭著屁股走去紅明兒的身旁,對著眾人笑道:「呵呵,眾所周知,紅明兒是咱怡chun院的當家花魁,向來是賣藝不賣身,如今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今日恰逢她十八歲的生辰,她也想著,能在今晚找個善待她的好歸宿,所以,老婦我以她的贖身價三十萬兩起價,價高者得,下面開始喊價!」
方大玉聞言,便對著柳懷松笑道:「哈哈,柳大少,今晚這紅明兒在下必定要送給你享受,無論你要與不要,這是在下的一份心意,當做明日柳大少的賀禮!」
柳懷松正待出言,身後的小碧就湊在耳邊低聲說道:「公子,可別忘記風小姐與玉小姐的叮囑,你可千萬別碰呀!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也不會知而不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