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姬月想不通為何柳懷松的無賴忽然蔓延至霸道,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在次被他玷污,況且自己是在掙扎著想要擺脫,但手腳上毫無知覺來反抗。
直到此時,柳懷松才放開水姬月,就在剛剛放手的這瞬間,水姬月就像死後新生一般,被堵截住的知覺開始恢復順暢,剛才是一動不動、眼睛是一眨不眨,眼下卻是連續後退兩步,淚水也是泫然而下,滑過暈紅的腮間時便凝結成冰粒,滴落在石塊地面上。
柳懷松沉默著,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水姬月,他知道自己無理,沒有去安慰她的資格,但是水姬月此時蘊涵著溫柔的眼神,與委屈至楚楚可憐的表情,令柳懷松即心疼又迷惑。
為什麼在遭受到尋常女子都無法忍受的輕薄之後,她的眼神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看不出半點憤怒,難道這種溫柔是與生俱來的,是深在骨子裡面的,柳懷松胡思亂想著,真是個溫柔至令人窒息的女子!
經過半刻鐘的心情沉澱過後,水姬月的淚水猶漸止住,她望著柳懷松,腦海中不自主的迴盪著他剛才的話,水姬月也就知道柳懷松在吻住自己之前,就已經做好接受任何懲罰的準備,那便意味著懲罰已經不在具有根本的意義。
便在這時,水姬月咬了咬下嘴唇,略帶哽咽的問道:「你為什麼總要欺負我?」
語氣依舊溫柔不帶任何怒意,這樣的問題看似幼稚,但卻是水姬月心中最大的疑問,她很想知道,為什麼柳懷松即使是準備接受死一般的懲罰,也要厚著臉皮來輕薄自己的理由。
柳懷松嚴肅的道:「第一次是情不自禁,這一次是因為對你心動,也許我表達的方式有些無恥,但我不在乎你怎麼想,反正是我決定的事你不許有何爭議,我先告辭啦!」
柳懷松說完,就這樣揚長而去。
其實,水姬月早在聽到心動二字時,就渾身一顫,心思也就停在那一刻,對於之後柳懷松那厚顏無恥的話則是聽不進去,水姬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柳懷松的理由乾脆至露骨,行為下流至可恥。
偏偏是這樣一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利用他霸道的舉動,令人無法忘卻,就像心中的烙印一般揮之不去,每每深夜夢中之時,都會被那一吻給突然驚醒,然後在腦海中就會自動浮現出關於他的種種畫面,為何他會是個如此霸道的男人,從來不去考慮留給他人一絲反抗的餘地。
現如今,更在剛才,烙印更加的深刻,在難以磨滅掉,水姬月的腦中一片混亂,她閉上眼睛晃晃頭,想將之甩掉,但可惜不能如願以償。
與此同時,水姬月才反應過來,其實柳懷松早已經不在眼前,她連忙走去亭邊掀起垂簾,一對水盈盈的眼眸望著柳懷松在雪花紛飛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大雪之中。
一時間,水姬月感到無比的落寂,剛才就像做夢一般,而此刻醒悟過來,柳懷松又離去的如此灑脫,她其實希望柳懷松能留下來在說些別的話。
「如果你要懲罰我那一吻,我願意能如枷鎖一般,背負你終身給我的懲罰」
水姬月仰頭望著茫茫大雪,重複著柳懷松剛才的話,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因為心動,你就這樣無所顧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未來的夫君必須要凌駕在芸芸眾生之上,你現今渺小到不堪一擊,即使往後我願意,但你也無法勝任,全天下的人都不會應許,更別說,我與綠蔭仙境的天驕世子,已經定下三年之後的婚約,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我與一介無名小輩成親,如果靈異空間的封印一旦被摧毀,天驕世子肯定會不顧三年之約,在最短的時間內迎娶我過門,奪去我的極寒之軀,你知道的太少啦!」
水姬月轉身走去石桌前,慢慢的坐在石凳上,望著杯中早已冷卻的茶水,就如她此時的心情一樣冰冷,只不過,在她腦海中開始浮現出柳懷松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知為何,她能感到僅存的溫煦。
忽然間,水姬月回想起從風傷情口中得知,柳懷松曾經揚言為風傷情屠滅全天下侮辱她的人。
水姬月可想而知,柳懷松是個可以瘋狂至肆無忌憚的人,即便如今他能隱忍一些小事,倘若面對大事,他照樣會不顧一切的放手去做。
水姬月端起面前冰涼的茶水,喝上兩口,眉宇間透出前所未有的憂鬱,她忘情的目視著茶杯,自語著:「即使我有朝一ri真的對你心動,但我不能害你,不能害情姐姐,你太渺小,不可能與天驕世子相提並論,除非,你能讓我看見一絲希望,一絲你可以足夠強大的希望不然,我想,即使我真的對你心動,我也會將之埋在心底,直到帶去與天驕世子成親。」
「不對,不對」水姬月搖搖頭又放下茶杯:「我並不喜歡什麼天驕世子,只因為他們權勢熏天,我們只有唯命是從,或許,在我對你心動的時候,看見你能成為強大男人的時候,我為何不能,為何不能將極寒之軀」
水姬月將話又嚥回去,香腮間頓時透出一縷緋紅。
這一刻,水姬月真切地感到自己的命運無法做主,在柳懷松連續兩次的強吻之下,她似乎處在動搖的邊緣,但她又要極力的控制住這種情感,盡可能的將之扼殺在搖籃中。
因為她不能讓柳懷松受到牽連,只不過,她腦中越是想著控制,往往會適得其反這種情感越發的厲害,無形之中,她已經分辨不清,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她對柳懷松到底有沒有一些心動。
水姬月站起身來,健步如飛的衝出亭台,她佇立在茫茫大雪中將雙手打開,可惜她天生的特殊體質,永遠都無法感受到冰雪的寒冷。
不能擺脫的命運與柳懷松的出現,讓水姬月倍感憂心忡忡,她真想自己如果沒有極寒之軀,那就會有很多選擇的機會,那樣的命運才會被自己主導。
水姬月無力的垂下雙手,眼眶中的淚水剛剛流出,就開始凝結成薄薄的冰霜。
「為什麼,我連真正的淚水,都不能流下去。」水姬月仰天輕呼著,忽然原地騰飛而起,衝散了漫天的雪花。
與此同時,柳懷松行走在溪畔的石子路上,驟然間感覺到氣溫在逐漸下降,隨後天空中飄落下皚皚雪花,柳懷松眉頭緊皺,自然能意識到大雪代表著什麼,短暫的停留間,柳懷松想原路返回去看看,就在剛剛轉身的時候,旋即又打消掉這個念頭,逕直往上遊走去。
柳懷松還是無法理解到,雪花的真正含義,是對自己的懲罰,還是洩憤。
對於柳懷松夜不歸宿,陸劍川只是隨便詢問兩句就不了了之,然而侯忠鷹與肥小小拉著柳懷松問長問短,總之,只要是關於昨日那紅衣女子的事,是一概都不放過,甚至他倆都沒說水家已經派人來通知,自己等三人可以重新參加擂台較量會的事。
至於風傷情的事,柳懷松自然是無可奉告,所以只是一直望著天空飄下的雪花,對侯忠鷹與肥小小的話,基本上是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