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左臂既然能失而復得,意味著能施展輪迴轉生術,因此,柳懷松不僅將趕回長安城的念頭打消掉,並且打算直接在中途攔截孟聰,根據他們的線路,柳懷松能判斷到,孟聰若是要混進長安城,那必須要經過長安城外圍勢力之一的聯盟!
然而,聯盟勢力不可小覷,且不論孟聰等人如何能長驅直入,柳懷松只想在聯盟佔領的城池之外攔阻孟聰!
這日午時,烈陽高照下,柳懷松佇立在厚實的城牆上,放眼望著前方群山萬壑、枯枝殘木,腳下這道破爛的城門,正是去聯盟的必經之路!
柳懷松今日清晨來到此城,但這裡並沒有被人佔領,因此城中一片廢墟、荒涼冷落,就連城牆都被摧殘的千瘡百孔,偶爾一場秋雨襲來,夜間便會滋生出一牆的青苔,整座城顯得古老又淒涼!
便在這時,柳懷松雙目一睜,不自覺的上前一步,視線下的道路中出現一個黑點,並且在急速的擴大,越來越近之時,柳懷松的嘴角勾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打量著下方騎著駿馬的孟聰!
與此同時,孟聰也已經留意到城牆上的柳懷松,登時勒住韁繩,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呀?」柳懷松大喊道!
自從見到柳懷松時,孟聰就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自己日夜兼程,絕無可能沒這小白臉快,但眼下上前兩步,仔細一看,確實是風虛門的花園小廝柳懷松,不禁茫然起來!
孟聰摸了摸後腦勺,吼道:「他娘的,你小子,是何時來到此地的,看這樣子,你是要擋老子的道嘍!」
「被你一語言中了,但哈哈.」柳懷松大笑兩聲,又道:「不只是要攔截你,還要討回一筆賬,一筆人情帳!」
「放你娘的.屁」孟聰不由分說,更是勃然大怒!
砰砰砰!
孟聰重重地拍著自己的胸膛,喝道:「老子孟聰,行事向來是光明磊落,敢做敢當,自打出生以來,三十餘年,頂天立地,何時會欠別人的東西,你小子竟敢出言侮辱老子,看你是活膩了!」
「稍安勿躁,容我跟你細細道來,看我有沒有造假!」
柳懷松將手臂伸的直直地,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示意孟聰不要激動,頓時乾咳兩聲,鬼祟一笑,道:「五日前,你在酒樓沒有結賬,揚長而去哦不是被人抬回去,但,始終是吃白飯不給銀子,就算你說過,那一頓飯,算我的,那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人情,要麼就是欠店老闆三十兩銀子,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孟聰一對粗黑的劍眉跳動兩下,撓撓頭,細細回憶起來,確實,自己當日沒有付賬,是因為不殺這小子,拿他一命換上一桌酒菜,但明明已經暗示過這小子,自己不屑於殺他,那懸賞的三十兩自然是酒菜錢,如今看來,這小子不明白自己當日的意思,以為老子白吃白喝!
「他娘的!」孟聰暴跳起身,使勁的拍了拍大腿,手指著柳懷松大喝道:「老子今日就殺了你,拿你這三十兩,去把酒菜錢給付了!」
「沒有這個必要!」柳懷松急忙打住,道:「酒菜錢,在下已經幫你付過了,你現在要還的,不是酒菜錢,而是你欠我的人情!」
孟聰有些糊塗,話全被這小子說了,但此刻細細想來,就是因為當日自己沒有明說,才會被這小子誤會老子白吃白喝,這小子幫自己把酒菜錢給付了,眼下來討這筆帳,可謂是詞正理直,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真正是天經地義!
一時間,孟聰竟是一籌莫展,歸根究底,自己的確欠這小子一個人情,但始終是因為當日沒有明說,才會出現今日之事!
「他娘的!」孟聰低沉唾罵,臉色一沉,伸手往胸前掏了兩下,摸出一袋銀子,抬起頭的同時,就將整個袋子拋給上面的柳懷松,吼道:「這袋子裡面不止三十兩,老子還給你,但你今日這條命,老子就將他收下了!」
柳懷松接住袋子,掂量兩下,確實是沉甸甸的不止三十兩,但自己並非是要銀子!
此刻,換作是柳懷松愕然,不知所措,真沒想到孟聰此人真是一筆歸一筆,如斯性情,雖然豪氣沖天,但這樣一來,與自己設計將他說服的初衷恰恰相反!
柳懷松急速盤算之下,捏了捏鼻尖,淡淡一笑,將袋子又拋給了孟聰,道:「我可不是來找你討要銀子的,你欠我的是一桌酒席,不是銀子!」
「好小子,老子跟你明說,當日不殺你,是因為拿你一條命,換上一桌酒菜錢!」孟聰怒髮衝冠,大喘粗氣,道:「你若是不識好歹,老子讓你死無全屍!」
「是嗎?」柳懷松故作驚訝,張著嘴,猶如被一語驚醒,但很快,壓低了聲音,道:「你懸賞金一百六十三萬兩,我若不殺你,要你請客喝酒,那該如何呀?」
「什麼?」孟聰一愣,呆呆的望著柳懷松,忽然就醒悟過來,仰天狂笑:「哈哈你若是有本事打敗老子,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柳懷松從城牆上跳了下來,穩住身子後,看著對面三丈外的孟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我若是能打敗你,你真的做什麼都行?」
「你這不是廢話嘛,老子從不說假!」孟聰拍了拍胸膛,看著比自己瘦小一大圈的柳懷松,道:「就算是做所有畜生,老子都認了,只要你小子有這本事!」
「很好,夠爽快!」柳懷松拍手稱讚著,但霎時間,變得嚴肅起來,一字一句,重重的道:「如果說,我要你,做兄弟呢?」
「什麼?」
孟聰一對大眼睛直yu凸起,並非是沒聽清楚,相反這聲音如驚雷一般,立時被震驚住!
這一刻,孟聰重新打量著柳懷松,竟發覺對面這少年,變化很大,五日前,明明是修身五階段,並且沒有左臂,短短五日,修為提升兩個階段也就罷了,但斷肢再生的本事,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又聽見柳懷松剛才的話,心中頗為苦澀!
既然是做兄弟,而不是做牛做馬,孟聰頓住不動,愁想起來,自古以來,強者為尊,弱者自當是屈服在強者之下,任勞任怨,這一句『做兄弟』,怕是這天下間,都沒幾人有這樣的氣概!
「可以!」孟聰聲音顯得沉重無比,道:「但是事先就說過,你要打敗我兄弟我可是人稱巨人王若是平庸之輩,絕不可能是我的敵手!」
孟聰根本不相信柳懷松能打敗自己,因此,對於這樣的人,他叫出一聲兄弟,即便只有一次,他也覺得值了!
「孟兄弟,我會盡全力來打敗你!」柳懷鬆甩了甩頭,活動起手肘的關節來!
「很好!」孟聰一拍胸膛,急速後退出三丈餘遠,大喊道:「你只管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