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還能肯定一點,倘若風虛門存在雨淚草但風傷情是何等出奇的女子怎會不認識,很可能她將其視為珍寶,必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拱手相送,所以,柳懷松的計劃無疑是想順借童於堂一事來消除玉簫嫣與風傷情的對立,可謂一舉多得!
但是,當柳懷松見童於堂只是冷淡的看著自己時便知道表現的還不夠,童於堂先前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已經蕩然無存,柳懷松能猜想到因為玉簫嫣的華麗出現使童於堂從自己這兒的憤怒眼神轉換在玉簫嫣時變成了柔情,對童於堂這種喜愛追逐在女色下的人而言可以讓他瞬間憤怒,但很難讓他在對一個女子表現出柔情後在瞬間轉換成憤怒!
柳懷松明白自己所表現出的不夠挑釁,當即略微側過身去,不在看童於堂一眼,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同時發出只有童於堂才能聽見的冷哼聲,將此刻不屑的態度盡顯無遺!
果不其然,童於堂眼中滿滿的柔情猶漸淡化直至被怒火所取代,當下又回想起伊塵與柳懷松一事,臉色突兀地暗沉下來,咬了咬牙:「奉陪到底!」
柳懷松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而玉簫嫣與伊塵自然聽在耳邊,此刻也將目光注視著兩人,玉簫嫣平淡的眼神中有些竊喜,但伊塵看著柳懷松時多上許多擔憂,她知道這表面是切磋實則是決鬥,受傷的可能性極大,而柳懷松會受傷的可能性更大!
按照柳懷松先前的提議,一行十多人來到一處雜草橫生的僻靜之地,此地遠離城中除去荒山之外附近沒有任何房屋,玉簫嫣與跟隨的保鏢以及伊塵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前方對立的柳懷松與童於堂!
柳懷鬆手中拿著伊塵的那柄長劍,緩慢的抽出劍後將劍鞘丟在一邊,同時朝著童於堂故意冷笑一聲,發出只有童於堂這個距離才聽得見的聲音:「你輸了,伊塵就是我的!」
很明顯,此話是在故意激怒童於堂,柳懷松此刻的打算便是將童於堂的怒火逼上腦中每一根神經,讓他對自己恨之入骨,唯有一劍殺死自己方能發洩那股恨意,柳懷松打算速戰速決,一擊分勝負,畢竟童於堂不是鍾天意,這裡更沒有高台,不是單純的踹上幾腳就能解決問題!
當一個手持長劍的人面對一個自己不除不快的人,當舉劍刺去之時所能選擇的部位絕對是心臟,只有心臟被感知氣流爆裂才能讓人瞬間失去所有知覺後倒地死亡,此刻的童於堂只有這個想法,並且付諸了行動!
眼看著童於堂來勢洶洶的一劍刺來,柳懷松激怒童於堂的原因也是讓他刺向自己的心臟要害,因為在策劃這一切時就已經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但此刻的柳懷松紋絲不動,表面平靜如水,而心臟卻是撲通撲通亂跳,因為預料著結果導致臉頰上滲出了些微冷汗,但柳懷松不敢在眨一下眼睛!
童於堂一劍直刺心臟不到一步距離時,柳懷松不僅沒有還手反而挺起胸膛來迎接這一劍,故意賣出一個破綻,以為是束手就擒,而童於堂已經被怒火所麻痺,眼中只有將此人一劍殺死,別無其他!
帶著感知氣流的一劍即將刺入心臟時,柳懷松一咬牙,急速施展透明術展開身法向右偏移,柳懷松知道這一劍根本無法避開,但剛才所做的瘋狂決定只是將此劍最大限度的偏離心臟要害,賭上性命能偏多少是多少,最終能移至左肩位置那是最好不過!
只是眨眼時間,柳懷松成功的將傷口偏移在左肩上,強忍住巨痛甚至已經意識到左手已經癱軟無力,但此刻千鈞一髮早已顧及不到,迅速抬起一直放在後方的長劍刺向童於堂的小腹!
啊!
童於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後手捂著直湧鮮血的小腹,這一擊童於堂是猝不及防本就沒有想到過,他只知道柳懷松被自己一劍刺穿了心臟,然後就會失去所有知覺後死亡!
見兩人同時受傷,伊塵與玉簫嫣心中似被針扎一下,均是嬌軀一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放開步伐跑了過來,玉簫嫣只關心柳懷松的傷勢所以毫不猶豫的朝著跑來,而伊塵先是準備跑向柳懷松,在見到玉簫嫣的舉動後便轉向跑去童於堂跟前!
玉簫嫣手忙腳亂的拉扯著柳懷松的衣袍堵住他左肩流著鮮血的傷口,心中更是疑惑柳懷松為什麼沒有運起那黑乎乎的骷髏頭,她也以為柳懷松能贏,所以剛才一直很放心,但事已至此她也無心多問!
其實,玉簫嫣的思維屬於正常,但她忽略了關於靈石秘密的事,其次便是柳懷松的受傷純粹是必然中夾雜著有心如此,柳懷松知道若自己不受傷,則沒有更好的借口將玉簫嫣帶回去,還有一個主要原因,若不如此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倘若與童於堂硬碰硬,在不依靠骷髏頭堅硬的防禦下那無疑是自掘墳墓,只有狠心賭上性命方能挽回一線生機!
柳懷松滿臉瘋狂神色的看著躺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的童於堂,不自覺中露出一絲冷笑,這樣的結果柳懷松很滿意,自始至終是自己贏了,自己站著你童於堂躺著,自己傷在左肩,而你童於堂傷在小腹內臟處!
柳懷松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敢對自己狠心的人,才能對敵人更狠,受傷又如何,只要敵人比自己傷的更重,即便渾身浴血那又何妨,照樣能笑到最後,笑到巔峰,笑到所有敵人身死道消,直到笑破那蒼穹,笑破那大地!
「你你怎麼可能沒事,剛才一劍明明是刺向你心臟,這不可能,不可能!」童於堂終於在極力的掙扎中坐了起來,忍著強烈的痛楚,手指著柳懷松放聲大喊起來!
身邊的伊塵突然頓住了,原本蹲在地上幫童於堂按住傷口的她卻放開了手,她不敢相信自己師兄竟能如此狠心,直刺心臟這顯然是置柳懷松於死地,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用得著這樣嗎?
伊塵呆呆的站起身來,看著仍在極力掙扎要站起來的童於堂,默默的搖著頭,此刻的一顆心如寒冰,卻還心疼著童於堂會變成這樣!
而玉簫嫣聽見童於堂的話臉色突變,轉頭狠狠的瞪著童於堂,放開了按在柳懷松左肩上的手,緩步走近童於堂!
啪!
一聲脆響,玉簫嫣俯身一巴掌就打在童於堂的臉上:「你個混蛋,臭混蛋!」
「你別打他了!」伊塵上前兩步雙手緊緊的抱住玉簫嫣的手臂,雖然伊塵認為童於堂很過分但始終還是心存著同門恩情,自然不忍心在童於堂受傷後在被別人打!
玉簫嫣見伊塵對著自己接連搖頭,便不在為難童於堂,轉身朝著柳懷松走去!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柳懷松也無心在此久留,更何況自己還有傷在身,吩咐幾名下人陪同伊塵將童於堂送回去後,柳懷松便與玉簫嫣回到自居小院!
柳懷松包紮好傷口後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歇息,在受傷的那一刻,柳懷松就察覺到靈石停止了順著經脈流動的節奏,而是久停在傷口處,此刻雖然左手還不能活動,但能隱隱感覺整條手臂如被無數螞蟻爬來爬去,奇癢無比!
很明顯這無疑是癒合的前兆,同樣讓柳懷松得知了靈石的另一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