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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閹黨弒君(七) 文 / 龔理成

    此時,奉天殿內只剩下魏忠賢、小安子、小樂子和順天府丞劉志選幾人。魏忠賢仍然滿臉笑容,向劉志選招招手:「來來來,劉大人請到近前說話。」

    「哎!」劉志選因心裡緊張,忐忑不安來到龍書案前,撲通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下官劉志選給九千歲請安,不知九千歲留屬下有何旨意?」

    「劉大人過於客氣了,請站起說話。」魏忠賢向小樂子做個手勢,「小樂子,給劉大人看坐!」

    「奴才遵令!」小樂子搬過一張椅子,放在龍書案旁,笑嘻嘻道,「劉大人請坐!」

    「哎!」劉志選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向前走了幾步,坐在椅子上。那樣子十分拘謹,過了半晌,繃緊的心弦才鬆弛下來,抬眼見魏忠賢那張和藹可親的面孔,壯著膽子問,「九千歲有何旨意儘管吩咐,卑職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魏忠賢微微一笑:「本宮要派你出京私訪。」

    「去哪裡?」劉志選一臉質疑之色。

    「你還知道二年前曾做過禮部侍郎、兼司天監之職的朱利安嗎?」魏忠賢目光緊盯著劉志選的臉問。

    「他與劉某同朝為官,怎能不知?」劉志選回憶道,「當年朱利安為官清正廉潔,耿直忠心,在官場上人緣也好;正所謂童叟無欺啊!」

    「對於朱利安的為人,本宮也瞭如指掌。但隨著歲月的流逝,人都會變化的。」魏忠賢似乎在無中生有,蓄意誹謗,「據小道消息所傳,朱利安在泗州府朱家莊,借守護祖陵為由,進行招兵買馬,聚草屯糧,意在圖謀不軌。」

    「有這等事?」劉志選疑竇縱生。

    「傳言可信可不信;但為了朝庭的安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魏忠賢十分嚴肅道,「所以,本宮思慮再三,決定讓你代表朝庭,前去泗州府朱家莊私訪。為了不使消息外洩,沿途只許在淮yin府貴公子那裡公開露面,其餘一定要保密身份。」

    劉志選立即表示:「下官一定遵照九千歲的旨意辦,扼守尊嚴,明察暗訪,如朱利安真的圖謀不軌,下官一定要秉公辦事,決不以個人私交而違背綱常。」

    「好,本宮相信你。」魏忠賢又將有關注意事項,向劉志選作了交代。

    劉志選一一應承下來,隨之起身告辭。魏忠賢也小安子、小樂子侍候下,離開奉天殿,返回客氏寢宮。

    此時,客氏在自己寢宮裡正在想著心事,她想道:「我客印月自從嫁給侯巴兒,生下兒子侯國興後,十八歲那年,入宮成為萬曆主皇孫朱由校的ru母。歲月如梭,一晃多年過去,幸虧朱常洛過早去世,十五歲的朱由校登基做了皇帝。我這個ru母也由此得到寵信,被封為奉聖夫人,而魏忠賢就著我的大腿搓繩,受皇上寵信。與此同時,兒子侯國興、胞弟客光先,以及魏忠賢兄魏釗,都封錦衣千戶。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仙。唉,常言說得好:『茄子老了沒人要,豆角老了剩了皮,過時的鳳凰不如雞。』如今小皇帝嫌我年老色衰,移情嬪妃皇后,處處防著我,這才使我動了邪念,在**痛下殺手,使嬪妃死的死,亡的亡,更讓你小皇帝斷子絕孫。至於魏忠賢一心想做皇帝,我得助他一臂之力,將他先扶上皇帝位,再逼他封我兒侯國興為太子,如果不依,憑著我們客家的祖傳秘方,在你飯菜中下毒,讓你人不知、鬼不覺死去。官場上猶如戰場,是非常殘酷的;這這叫無毒不丈夫」

    正值客氏胡思亂想之際,只見小安子、小樂子陪著魏忠賢跨進院門;她裝出若無其事樣子,賠著笑臉迎出客廳:「喲!大總管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散朝?」

    「走,進客廳跟你細說。」魏忠賢抬一下手,逕直走進客廳。

    客氏隨後跟進,小安子、小樂子留在門外警戒。

    魏忠賢進入客廳後,顯得十分疲憊,一屁股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客氏打量他一會,便挪動步子,來到條桌旁,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放一杯在魏忠賢身旁的茶几上,另一杯放在茶几的另一邊,隨即坐下來;問:「大總管,今天因何事耽擱這麼長時間?」

    魏忠賢不假思索道:「因黃立極從司天監台上發現紫微星一事,已鎖定在泗州府朱家莊上空。本宮怕原司天監朱利安作祟,派順天府丞劉志選前去泗州城私訪,並作了一番交代,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讓夫人久等了。」

    「原來是為這件事?只要有益我們的事,耽擱再長時間也值。」客氏顯得不以為然,十分大方。繼而轉過話題,「大總管,現在王體乾已死;唯一的突破口乃是朱由校,我們不能讓他有喘息機會,應該緊鑼密鼓進行審問,如果像王體乾那樣,拒不開口,乾脆做掉他,您早點登上九五寶座,我呢,也正而八經做皇后,享受一下當皇后是什麼滋味?」

    魏忠賢瞅著客氏,半晌才道:「小皇帝先擺一步,先著手尋找傳國玉璽。」

    「這樣也好,能找到傳國玉璽,就讓小皇帝多活幾天。」客氏附和道。

    「嗯!」魏忠賢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隨即沖室外道,「小安子、小樂子,你二人立即通知內宮所有大內高手和公公到這裡集中,本宮要對他們訓話。」

    「奴才遵令!」小安子、小樂子應聲而去。

    大約過去半炷香時間,二十多名大內高手,和幾十名太監來到客氏寢宮院內,齊刷刷站了一大片,小安子走進內室,雙手抱拳:「大總管,他們都到齊了,請您示訓!」

    「好的!」魏忠賢站起身,向客氏揮一下手,「走,我們出去看看。」

    當下,小安子陪著魏忠賢、客氏來到庭院內,目光掃視著大內高手和眾太監片刻,大內高手和眾太監一起打個千:「奴才給大總管、夫人請安!」

    「免禮!免禮!」魏忠賢笑容滿面,向他們琿了揮手。

    大內高手和眾太監異口同聲問:「不知大總管找我等有何事?」

    魏忠賢吩咐道:「告訴你們不幸消息,由於皇上病體嚴重,失去了記憶。不知將傳國玉璽遺忘在哪裡?你們給本宮從奉天殿、文化殿、武英殿、華蓋殿、謹身殿,包括乾清宮、慈寧宮、坤寧宮、敬事房,凡是能收藏玉璽的地方,統統搜查一遍。誰先找到傳國玉璽,本宮要重賞。」

    「我們尋找玉璽,人人有責,不圖報酬!」大內高手、眾太監異口同聲道。

    「你們忠心可嘉,本宮喜歡!」魏忠賢揮一下手,「你們去吧!如有發現,立即來報!」

    「是!」眾人異口同聲,紛紛而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內高手和幾十名太監,人人踴躍,個個爭先;在各個宮殿內進行全面搜查。他們首先從奉天殿、文化殿、武英殿搜起,直至乾清宮、慈寧宮、坤寧宮,凡是能尋找的地方,都來個徹底搜查。結果是一無收穫。一個個忙得汗流浹背,因沒找到傳國玉璽,而垂頭喪氣。

    眾人面面相覷,無計可施。正值這時,一名敬事房太監提醒道:「諸位!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工夫,簡直要將皇宮鬧得天翻地覆,仍不見玉璽蹤影。現在唯一的地方,大家都將它忽略了。」

    「是哪裡?」所有大內高手和太監,都將目光集中在那名太監臉上。

    那名太監向敬事房方向指了指:「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沒能找到傳國玉璽;卻忽略了敬事房這個重要地方。你們想想,傳國玉璽乃是皇上隨身帶的鎮國之寶,決不會放在其它地方。喳家認為,皇上染病後,不能處裡朝庭政務,從乾清宮搬到敬事房,玉璽和重要奏折,會同時帶到敬事房的。我們要想找到傳國玉璽,只有從敬事房著手。」

    大內高手和眾太監聽到解釋,恍然大悟,異口同聲道:「對呀!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忙得疲憊不堪,也沒找到需要的東西。」

    一名大內高手揮一下手:「我們還愣什麼神?去敬事房找呀!」

    於是,大內高手、眾太監,蜂擁趕往敬事房。

    自從王體乾被小安子零刀碎剮後,朱由校躺在敬事房內病榻上;身邊連一個侍候他的太監也沒有。不要說遞茶倒水,就連一ri三餐,也沒人替他相送。因為失水,嘴唇乾燥得脫了皮;肚子也餓得像一隻洩了氣的皮口袋,再加上他久病未癒的身子骨,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眶也深陷下去;渾身上下的皮膚,像裱了一層黃紙。初見到他,就像一具木乃伊。

    「拿水來,朕要喝水!拿飯來,朕要用膳。」朱由校有氣無力的喊著。喊了一會,停下來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又喊,「王體乾,你去了哪裡?你為什麼不來侍候朕?」

    就在朱由校呼天不靈,叫地不應之際,二十多名大內高手和幾十名太監,蜂擁到敬事房門前。有幾名大內高手和六七名太監跨進室內。一個個虎視眈眈,望著躺在病榻上的朱由校,然後目光在室內搜索著。

    「你們這這是幹什麼?」朱由校喘著粗氣問。

    一名太監吹鬍子瞪眼睛問:「朱由校,你將傳國玉璽放在哪裡?快交出來,我們會好好侍候您的,並去太醫院給你抓藥治病。」

    「你們將王體乾弄哪裡去了?將他帶來侍候朕。」朱由校以哀求的口氣問。

    「啍!還想王體乾呢?」一名太監嗤之以鼻,「實話告訴你,王體乾因頑固不化,與大總管相對抗,已被大總管令小安子將他千刀萬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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