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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洪澤湖落難(完) 文 / 龔理成

    江上蛟潘余望著店夥計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時間不大,只見店夥計慌慌張張跑回來,大驚失色道:「掌櫃的,大事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其實,江上蛟潘余心知肚明,他見店夥計慌作一團,故意問:「你怎麼搞的?如此驚慌,快說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不不知怎的,那個顧客已經死了。」店夥計驚魂未定,語無倫次。

    「哦!」江上蛟潘余故作驚訝道,「怎麼會這樣,我送酒菜時,他還好好的,卻突然死去,讓人匪夷所思。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走,看看去!」

    主僕二人出離前廳,順著廊道向後院而去。室外,雨仍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時間不大,他倆來到客房內,只見朱由栩歪倒在床邊的地上,茶几上的幾碟菜已吃去一半。但江上蛟潘余的目光卻望著床上的包裹,見它依然還在,便放下心來。隨後伸手在朱由栩鼻前試了試,故意道:「他真的死了,真是遭了晦氣。」

    「掌櫃,在我們店裡丟下人命案,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街坊知道報了案,我們要吃官司的。到那時我們有口難分辯,縣大老爺會定我們謀財害命之罪的。」店夥計望著倒在地上的朱由栩,害怕得渾身打顫。

    「這可怎麼辦?」江上蛟潘余裝出害怕的樣子,作思考狀,過一會道,「來個毀屍滅跡,你去廚房拿條麻袋來,順便拿兩身雨衣來,將他屍體裝進麻袋裡,扔進洪澤湖裡餵魚蝦。這樣人不知、鬼不覺;誰也看不到的。」

    「萬一有人發現,我們會罪加一等的。」店夥計仍然餘悸未消。

    「沒事的。」江上蛟潘余不以為然,「下午他冒著滂沱大雨在街上行走,誰也不會注意他往我們店裡來的。況且,現在雨仍在下個不停,街上居民都關門閉戶,漁船都停在港裡,我們尋個僻靜處將他扔進湖裡,誰也不會發覺的。」

    「您講得也有道理。」店夥計點了點頭,轉身去廚房拿麻袋和雨衣。

    江上蛟潘余趁此機會在朱由栩身上翻出兩根金條和一個五十兩重的銀錠,及一些散碎銀子。他心中一陣欣喜,將金銀揣進懷裡。隨後從床上提過包裹,打開來一看,全是黃燦燦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銀子。他欣喜若狂,迅速將包裹包好,藏在床頭櫃裡;隨即將盆架上的棉衣取下包紮妥當,以假充真。正值這時,他聽到外面腳步聲,裝出沒事人一樣。

    片刻,店夥計手裡拿著麻袋進了客房,因心裡緊張,也沒四處張望,抖了抖手裡麻袋和雨衣道:「掌櫃,麻袋和雨衣拿來了。「

    「好的,你將袋口理好,我將他裝進去。」潘余吩咐道。

    當下,店夥計理好袋口,江上蛟潘余將朱由栩抱起來,裝進了麻袋裡,紮緊袋口。店夥計看著江上蛟動作利落,打心眼裡佩服,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穿上雨衣,你扛著他,與我一起送到湖邊去。江上蛟潘余揮一下手,拿過一套雨衣穿在身上。

    店夥計也穿上雨衣,扛起麻袋跨出房門,江上蛟潘余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廊道來到前廳,潘余隨即下掉兩塊門板,與店夥計一起出了店門。

    雨仍在沒完沒了下著,風也在一陣緊似一陣刮著。街道兩旁的民宅,都關門閉戶,連個人影也看不見。老相好客棧距離洪澤湖岸邊,不過二百來米遠,時間不大,已到洪澤湖岸邊。

    此時,店夥計已累得汗水淋漓,氣喘吁吁。他放下麻袋,抬手擦一把臉上汗水,問:「掌櫃的,這裡沒有船停靠,是否從這裡扔下去?」

    江上蛟潘余四處望了片刻,東北風刮得正緊,湖水由岸邊向湖心飄流,浪潮洶湧,向前推移,不時地翻起朵朵浪花。潘余觀到此處,點了點頭道:「好,就從這裡扔。我抬頭、你抬腳,盡力向遠處拋。

    「好的,一切由您說了算。」店夥計道。

    當下,兩人彎下腰,一人抬著頭部、一人抬著腳部,嘴裡打著號子:「一、二、三,扔!」

    兩人用足力氣,猛然將麻袋拋向湖裡。朱由栩被憑空拋起,落在一丈開外的湖水裡。只聽「彭」的一聲,濺起幾尺高的水柱;隨後被風浪捲向湖心。江上蛟潘余和店夥計站在洪澤湖岸邊,望著水面上漸漸被捲走的黑色物體,最後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這時,店夥計催促道:「掌櫃,我們心事已了,該回去了。」

    「走吧!回去繼續喝酒。」江上蛟潘余向店夥計揮一下手,兩人轉過身拽開腳步;風雨中,兩人像幽靈一樣,在街道上行走著;但因風雨交加,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在謀財害命。

    回到店中,江上蛟潘余望一眼第二碗斟上沒喝的酒,陡然生了毒計,心想:「這個傢伙耳目所曙丟下人命案,萬一他口齒不緊,有朝一ri與我翻了臉,告了官,我將要吃官司,甚至腦袋搬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做掉,來個殺人滅口,然後再一把火將客棧化為灰燼,來個死無對證,我呢,得這筆錢財遠走他鄉,一切都會平安無事,再以這筆錢和其它地方收藏的錢財,買一宅院子,娶妻生子,再不涉及江湖之事。」

    正值江上蛟潘余浮想聯翩之際,店夥計開口問:「掌櫃,在那個顧客剛進客棧時,我發展他的包裹裡鼓鼓囊囊,好像有許多銀子。現在顧客已撒手歸西,就是一座金山銀山他也不要了。這叫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筆銀子應該歸我們共同所有,您看如何呀?」

    江上蛟潘余瞅一眼店夥計,心想:「我以為這小子不知道顧客有許多金銀呢,原來他比猴子多條小辮子,他也想從中分一杯羹。看來你小子是逼我下毒手了。」

    於是,他試探道:「夥計,你說他的包裹裡真的有錢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不會有假。」店伙有把握十足道,「他的包裹在肩頭下墜程度不一樣,而且高低不平的痕跡可以看出來。」

    「哦!很有眼力。」潘余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表面卻不露聲色,微微一笑道,「你說該如何處理這筆錢財?」

    店夥計毫不忌諱道:「按理說應該一人一半,但你為主、我為奴,如此有一個界限,只好按四六開分成,你得六份,我得四份,你看意下如何?」

    「好說!好說!」江上蛟潘余笑容滿面,一副容雍大度的樣子,指著桌上幾道菜道,「這樣吧!耽誤這麼長時間,菜都涼透了,你將菜下鍋熱一下,我去客房將包裹拿來,先分贓再喝酒,你看行嗎?」

    「行!」店夥計喜得屁顛顛的,端菜去了廚房。

    江上蛟潘余趁此機會,從櫃檯抽屜裡拿出一包藥倒在店夥計酒碗裡,隨即去客房拿包裹。當他將包裹拿到前廳時,廚房裡炒菜聲仍在進行著。

    又過了一袋煙時間,廚房裡勺子聲停止了攪動,片刻,店夥計端著菜出來,見潘余已坐在桌旁,桌角處放著一個包裹,開玩笑道:「掌櫃的腿比兔子還要快,我菜沒炒好,你已將包裹拿來了。」

    江上蛟潘余淡然一笑:「不是我腿快,而是你煎炒耽擱了時間。」

    店夥計邊擺菜邊道:「掌櫃說得及是,為了慶賀我們意外得了一筆錢財,我又多加兩道菜。」

    「我說嘛!怎麼費了這麼長時間?」江上蛟潘余站起身,解開包裹,「我們在沒喝酒之前,將錢財分了,免得酒後分贓不勻而心裡不愉快。至於分贓之事,還按剛才所說的四六分成嗎?」

    「那是當然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雖為下人,但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決不會計較多少的。」店夥計擺好菜,將托盤送到另一張桌上,重新回到現有位置。

    此時,江上蛟潘余將包中的金銀按四、六作了分配。須臾間已經分完,指著其中一份,「夥計,這一份攤你的,將它收起來吧!以後如再遇到此內事情況,我們仍按四六分成。你放心,以後跟著我干,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榮華,受不盡富貴的。」

    「謝謝!謝謝掌櫃。」店夥計喜出望外,情激之下,解下身上圍裙將分得的金銀包在裡面,轉身送進自己的寢室裡。

    片刻,已轉回來,見江上蛟潘余已將金銀包好,依舊放在桌角;隨即揮了揮手:「來,坐下喝酒,我們痛痛快快的喝,要喝得一醉方休。」

    「哎!」店夥計應了一聲,坐在桌旁,臉上掛滿了笑容。

    江上蛟潘余端起碗,笑瞇瞇道:「來,為今晚得一筆外財,先乾掉這碗酒。」

    「對!感情深、一口悶!」店夥計毫不防備,端起碗與主子手裡碗碰了一下,咕嚕咕嚕喝得盡光。

    「來,再斟一碗,喜事逢雙嘛!」江上蛟潘余將手中空碗往前移動一下。

    店夥計放下酒碗,亟待端罈子時,只覺天翻地旋,站立不穩,「彭」一聲,酒罈掉到地上跌得四分五裂。人也隨之倒地,兩眼圓睜瞪著潘余:「你你」

    「你什麼——你?**的想跟我分一杯羹,真是自不量力。我明確告訴你,酒裡已被我下了毒,去死吧——你,你記好了,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日。」江上蛟潘餘憤怒之下,抬腿猛踹店夥計一腳。

    片刻,店夥計七孔流血而死。江上蛟潘余將店夥計拖到廚房,然後將所有金銀收拾起來,打成一個包裹,背在肩頭。接下來,四處點火,時間不大,所有房子都被點著了,火勢迅速蔓延起來。而老奸巨猾的潘余,為了給街坊製造假相,誤認為是引火**,並沒有走店門出去,而是從後院翻牆出去。

    此時,雨已經停止,風仍在不停地刮著。老相好客棧在風勢中化為一片火海。江上蛟潘余望著熊熊大火,哈哈大笑,然後轉身消失在夜幕裡

    至於湘懷王朱由栩的生命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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