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生子這個詞用得好,死而復生,化險為夷,長生於世。」賽哪吒馬兆標拍手叫絕,其他全真師兄弟也拍手叫絕。
「從今以後,就叫道號為宜,尤其是朱由楫這個名子,普天之下,大多數人都知道,不呼喚俗名為妙。」玉真子高欣陽向全真七子提醒道,隨即揮一下手,「我們帶長生子去摩崖石刻拜讀道德經,然後再去煙霞洞瞻仰先祖王重陽閉關練功之處。」
「好的,一切聽從師叔安排。」全真七子隨口應道。
當下,玉真子高欣陽攜同長生子、全真七子出離東華宮,步行來到摩崖石刻前,先對石刻上的道德經拜了三拜,然後從頭至尾默誦著。連續默誦三遍,才作罷。玉真子高欣陽揮一下手臂:「走,一起去煙霞洞去。」
幾人順著山道向上攀行,山坡上蒼松翠柏,遮天蔽日。一眼望去,蔥蔥鬱郁,景致十分迷人。走有幾里路程,才到一個山洞前,有一扇石門將山洞封閉起來。只見玉真子高欣陽在石壁旁按了一下按鈕,石門自行開啟,轉到一旁。洞口敞開,一股特有的馨香,從洞內飄溢出來,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這時,有幾名小道童沿著洞府兩側的巖壁,點燃了一盞盞琉璃燈。頓時,室內燈火通明,照如白晝一樣。玉清子高欣陽揮一下手:「走,進去!」
說著,玉清子高欣陽率先跨進煙霞洞。
全真七子和長生子也隨後跟進去。走了一會,洞內越來越寬敞,真有洞天福地之感。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程,聽到有嘩嘩流水聲,卻又看不到水源來自何處。
長生子朱由楫側耳聆聽一會,十分好奇問:「師傅,好像有流水聲,卻又看不到水,是何道理?」
「這是地下水流動發出的響聲但不知它的源頭來自何方?經煙霞洞流向何方,也無從知曉。」玉清子高欣陽對朱由楫的提問也是一知半解,令朱由楫甚感失望。
他們又走一段路程,終於到達先祖王重陽閉關修煉之處。只見一張高大的石床上,雕刻著先祖王重陽的塑像,盤膝坐在石床上,閉目誦經,栩栩如生,令人十分敬畏。在石床前五尺左右,有一張石桌,桌旁有幾張石凳,桌上放有一隻碗筷、經書,還有一盞琉璃燈,是當年先祖王重陽用膳誦經之處。
玉清子高欣陽、全真七子和長生子朱由楫對先祖十分敬仰,一一跪在石床前的蒲團上,給王重陽磕了頭,又上了香。隨後,玉清子高欣陽給長生子朱由楫講解有關王重陽和全真七子邱楚基抗金反元保宋的英雄事跡,朱由楫聽後,對先祖保衛南宋半壁江山,佩服得五體投地。
玉真子高欣陽、全真七子和長生子朱由楫,在煙霞洞參拜完先祖王重陽閉關修煉之處後,出離洞府。回到洞門口,玉真子高欣陽按動按鈕,石門自動闔起。眾人順著山道,按原路回到神清觀內。
自此,齊思王朱由楫改道號長生子,在昆崳山神清觀拜掌門人玉真子高欣陽為師,悉心學道,不在話下。
卻說懷惠王朱由模,被黃巾力士使神力帶到河南省孟州境內的一個鄉村的田野裡。他迷迷糊糊如做夢一樣,直到日上三竿,懷惠王朱由模才從睡夢中醒來,他坐起身,環視一眼周邊環境,見自己置身於鄉野莊稼地裡。因長期乾旱少雨,小麥的穗頭如蒼蠅大小;他心想:「朝政被閹黨掌控,造成天災**,民不聊生,難怪陝西災民揭竿而起;以高迎祥為首的義軍,勢力最大。其他小股勢力,多如牛毛。一旦眾多勢力匯聚到一起,就像決堤的黃河大壩,一瀉千里,銳不可當。如此下去,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唉!這一切都是皇兄體弱多病,不理朝政,才給閹黨篡權有了可趁時機。」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發現自己身旁有一個包裹,即忙將包裹提過來,放到膝上,一層層放開包布,只見包裹裡有兩身衣裳,十隻五十兩重的銀元寶。他再看自己的身上,血跡斑斑,血色已變成黑褐色。再看手上及其他露出肌膚的地方,同樣沾滿了血跡。此時此刻,他驚詫不已,極力回憶自己怎麼置身於田野裡?對此處是何府何縣轄區,他不得而知。他想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想不出所以然來。過了半晌,他自言自語道:「昨天下午與眾王兄率領家丁女眷,從王府出發,經承天門到正陽門,卻與廠衛交了手,後來又來了御林軍援助,雙方打得十分淒慘。一直殺到日落西山,明月東昇,仍在奮力廝殺。後來,眾王兄與家丁們被廠衛、御林軍圍攻得難以招架之際,突然彤雲密佈,電閃雷鳴,隨著一陣狂風之後,一切都失去了記憶,自己如何到野外之地,真是一個迷。」
朱由模沉思苦想一會,頓感腹中飢餓,決定去集鎮買點吃的。於是,他拎起包裹,站起身便走。剛走幾步,覺得這身血衣穿著不妥,便停住腳步,脫去身上血衣;隨後蹲下身,解開包裹,從裡面取出一身新裝穿上。但臉上、手腳上的血跡卻沒有水洗,決定在途中找個有水的溝溪搓洗一下。他拿定主意,將包裹背在肩頭,走出了莊稼地。
太陽漸漸升高了,氣溫也逐漸上升。晨風吹來,使他神清氣爽,與此同時,飢餓也減少了許多。他極目遠眺,見前邊幾里處有個村莊,便邁步向村莊走去,討點吃的,只要能填腸塞肚即可。
他一路走一路尋找水源,可是因乾旱少雨,河水都乾涸了,想一滴水玩玩都沒有。不要說洗手洗臉,就是想一口水解渴都不容易。他甚感掃興,無奈之下,只有繼續前進。漸漸的,與村莊拉近了距離。
一炷香後,已到村莊前,卻見打穀場前圍著幾十口人,有的嗚嗚咽咽痛哭著,有的罵罵咧咧。出於好奇心,懷惠王朱由模想到近前看個究竟。當他走到人群時,卻見場地上躺著十幾具屍體,有斷胳膊少腿的,有身首異處的。顯然,那些痛哭流涕的人,必定是死者親人;那些罵罵咧咧的人,則是死者的左右鄰居。
朱由模見此情緊,深為死者痛心。他正要問明事情的前因後果時,一個村民偏過臉,打量著朱由模的模樣,大驚失色道:「鄉親們!這人是殺人兇手!你們瞧他的臉上、手上都是血跡,分明是山大王搶了良家婦女,殺了人,現在又來探明虛實。」
那個村民一咋呼,不約而同轉過臉,目光一起投到朱由模臉上。人們發一聲喊:「抓住這個採花賊,不要讓他跑了!為死者報仇!」
「你這個挨千刀的!還我女兒!」那些正在哭泣的人,也一躍而起,不問青紅皂白,向朱由模撲來。
幾十口村民,如潮水一樣湧過來,朱由模見苗頭不對,撒腿便跑。但因前一天與廠衛、御林軍打了幾個時辰仗,體力還沒有恢復,再加上肚中飢餓,腳步明顯慢了下來。
而後面的村民緊追不捨,邊追邊喊:「淫賊!你站住!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捉住,將你千刀萬剮,為親人報仇!」
懷惠王朱由模因身體疲憊不堪,跑有二里多路,實在跑不動了;每抬一次腳步,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不到一炷香時間,朱由模跑都抬不起腿,步行也非常艱難,被村民們趕上來,扭住雙臂,押往村莊上。
此時此刻,懷惠王朱由模懊惱不已,悔恨交加;真是逆水行舟遭風浪,疾病未退又遭殃。
時間不大,懷惠王朱由模被眾村民押到一個村莊上,被吊在一個大戶人家庭院內樹枝上。人們有的圍在旁邊觀看,有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片刻,從客廳裡走出一名管家,手執皮鞭,分開人群,來到近前,上下打量著朱由模。圍觀的村民開始七嘴八舌:
這個說:「方管家,就是這個採花賊,糟蹋人家黃花大姑娘,還殺了人家全家。這種人罪大惡極,立即處死他!」
「對!打死他!為死者報仇雪恨!」另一個附和道。
「打死他!打死他」圍觀者揮動手臂,異口同聲,群情激奮。
那個被稱為方管家的人,向村民們擺擺手:「鄉親們!大家不要煩躁,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讓本管家好好問問他,要是真正的採花賊,又殺了幾條人命,決不能輕饒他;等莊主作了裁決,砍下他的腦袋,祭奠死者的亡靈。」
「好!我們願聽陳莊主的裁決!」眾村民異口同聲,眾口一詞。但仍不免向朱由模投去憤怒的目光;有的還向朱由模身上拋泥塊。
「鄉親們少煩勿躁,待本管家問問他。」方管家向眾人揮揮手,轉過臉上下打量朱由模片刻問,「你這淫賊,**人家黃花閨女,為何又起了殺心?殺了人家父子四人?」
「我不是採花賊,也沒有殺人。你們陷害好人,我心中不服。」朱由模掃視著眾村民,極力辯解。
「啍!你說得倒輕快呢?」方管家嗤之以鼻,怒目而視,「我來問你,你口口聲聲說不是採花賊,沒有殺人,你臉上手上的血跡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