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一本不錯的書,仇若函的《黑色感情線》,還記得《幾個忘了愛的詞牌》嗎,還記得《狐狸精的愛情診所》嗎,那就是若函寫的!她好像木有參加,所以,看她的文木有任何心理負擔喲!要不要去看看呀?)
龍三的葬禮簡單莊重,除了裴莫和龍家的至親,別人一概沒有邀請參加,葬禮結束,依著龍三的話,不服的人與裴莫在賭桌上一較高下,眾人這時已經旗鼓相當的分做了兩派,哪邊也不佔優勢,於是不同意的這邊便公推了三人與裴莫分別賭了骰子、麻將和撲克。骰子原本就是她的特長,這些日子又經常與福家六老和江氏三傑在一起切磋,贏得不費吹灰之力。麻將贏得有些艱難,因為上次與龍七賭的時候弄傷了手,控制牌上弱了很多,好在她從來不是以控制牌取勝,她的擅長是記憶力,所以,仍是贏了。
最後一局是撲克,她的最弱所在,雖然已經提前向福家六老和江氏三傑討教過了經驗,可是,賭技這種東西講的是積累,靠投機取巧是沒法取勝的。而對手的水平據說在上海灘是數得上號的人物,用矮人光陰陽怪氣的話來說,那人的水平跟朋賈都有的一拼,朋賈的水平她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即便她請江氏三傑中的江南前輩出馬,仍是不可能取勝,而朋賈早就放出話來,絕對不會幫她,那是個怪異的人,她也不喜歡他,所以根本就沒考慮要請他幫忙。
一直到賭局開始前的最後一刻,事情才出現了轉機。陸星雲帶回來的那個流浪漢,竟然提出由他來替裴莫應戰。這流浪漢幾日來一直在龍門賭場裡四處遊蕩,偶爾也會到賭台前玩兩把牌。裴莫偶爾經過他身邊,也曾留意過他。似乎也是玩牌的高手。只是她心裡有太多地事,沒有空再理會這些,所以一直沒有認真琢磨過這個來歷不明的流浪漢,現在他突然跑了出來,真讓人意外。再看這流浪漢。雖然換了身乾淨衣服,卻始終不肯收拾他一臉的邋遢鬍子,而且,她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地手,他的手修長細膩指甲圓潤乾淨,根本不是流浪漢地手,他根本就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一定是為了掩飾本來面目才故意裝作這幅模樣的!
這樣想著,她便力排眾人的異議.**.堅持同意了他的提議。
結果不出她地意料,這流浪漢果然是箇中高手,輕而易舉的便贏了對手。而且贏得乾淨漂亮,贏得光明磊落!
於是。這與星晴合併的事終於決定下來!雖然輸了的一方並不一定心服口服。可是賭場上的人就是有個好處,那就是願賭服輸。絕不反悔,所以,裴莫終於可以定下心來,再繼續沐風的第二步計劃了!
但是,在繼續第二步計劃之前,她卻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來啦,坐吧。」那流浪漢似乎已經算準了她一定會來一樣,已經不遲不早恰到好處的煮好了一壺咖啡,只是她不是陸星雲,一個從小只忙著掙錢養家的人,不會懂藍山和哥倫比亞地區別。
「我不喝咖啡,我的生活沒有教會我喝咖啡!」她冷冷的拒絕了那遞過來地一杯咖啡,「你和我不一樣,你和他也不一樣,我們的生活裡沒有享受這兩個字!我們活著,不會只為了自己!」
那端著咖啡地手抖了一下,那連大半張臉都能遮住地鬍子,竟遮不住嘴角的苦澀,「你怎麼會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雖然用在這裡不確切,可是,如果要想永遠隱姓埋名不出現,你今天又何必要出這個頭?幸好他們只是長得像你,如果他們都像你一般自私那該怎麼辦?」
她當然知道他是誰了!就在他抓起牌地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多!他的姿勢跟沐風是那麼像,是了,都是沐清揚教出來的,沐清揚獨特的捏牌方式也傳給了他們!她還想起來他的眼神總是游移閃爍、欲言又止,他的腳步總是在經過她的辦公室門前有些許的停頓,還有那天,龍門開會的那天,他的身影在柱子後面分明閃現過的!
那就是他為什麼會留下的原因了!因為他聽到了那個名字,那個對他來說應該算是重要的名字吧!他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麼,她無從得知,可是,她卻知道,他是個不值得原諒的人!
「你知道你帶給他的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有你這樣的父親對他來說比沒有更痛苦?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沒有,我沒有……」
他的辯解被裴莫粗暴的打斷,「對,你沒有!你們都沒有!是我說錯了,你們並不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們是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更痛苦之上!你們用痛苦做著借口來摧毀別人的生活!」
他的辯解讓她想到了裴茉莉!想起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痛苦與掙扎,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小俊怎會這樣痛苦的在這個世界掙扎23年,自己又何須過這樣艱苦的生活,一絲生活的樂趣也找不到!最痛苦的,莫過於沐風!他甚至親手毀了沐風的耳朵!
「你們這些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這些人既然活著不痛快為什麼不自己死了算了?為什麼要折磨別人,為什麼要毀了身邊所有人的生活,讓大家一起痛苦才滿意?尤其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毀了多少人的生活?你害了多少人?!」
「我……」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雖然有苦衷不假,可是,裴莫質問的更對,為什麼到頭來,他帶給別人的,總是痛苦和折磨!
「我不想再解釋什麼,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陸金榮殺了他?」他不相信沐風死了,他不相信他的兒子死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回來,才剛回來,竟然得到的第一個關於家人的消息竟是他的兒子沐風——已經死了!
「是的,他死了!在你的心裡,他什麼時候活著過?你的心裡什麼有過他?!我不妨再坦白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兒子,是你在上海跟一個舞廳的舞女鬼混之後,那舞女給你生的,我還可以告訴你,那個兒子跟沐風一樣,從生下來就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後來還得了白血病!有你這樣的父親,他們從出生就注定生不如死!」
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她只要一想到由這個男人帶來的種種痛苦,就沒有辦法控制情緒!
「裴莫,你別這樣,每個人,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我甚至……甚至都不知道小俊的存在!」他已經從陸星雲的口中知道了關於裴俊的事,知道了那是他的兒子,也知道了因為他的一時歡愉,給裴茉莉的一家帶來了怎樣的悲苦生活,在這點上,他的確是有愧的!
「不知道就是借口嗎?」裴莫厲聲叫喊起來,「為什麼你們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卸了所有的責任?!我們要怎麼辦?我們這些連不知道都不知道的孩子怎麼辦?要怎麼過這不是孤兒勝似孤兒的日子?你就算不知道小俊好了,那沐風你總是知道吧,你怎麼對他瘋了的母親的?你為什麼要讓一個已經瘋了的女人生下孩子,生下了之後你又不聞不問他?!這又是什麼道理!」
「裴莫,你冷靜點!」沐俊的眼神冷峻起來,「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們這些孩子固然活的不容易,固然吃盡了苦頭,可是,這些痛苦,並不是我刻意製造的!在裴俊的問題上,我是虧欠了你的母親,虧欠了你和小俊,可是,在沐風的問題上,我沒有做錯什麼!自始至終,我不虧欠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