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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中軍置醅戰歌昂 文 / 七月飛凰

    存稿而已,發完了可以寫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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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萬男人充滿了陽剛氣息的笑聲貫徹天地,霍將軍被自己士兵莫懼生死的激情所染,用自己軒挺有力的手指,拔出寶劍,站在長天下,擊鋏而高歌:

    「豈曰無袍?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酒?與子同飲。

    王於興師,修我刀箭,與子同戰!」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霍將軍唱歌,也許不能和小吱的清潤如玉相比,可是,站在這金湖水之畔,站在這祁連山之下,他的歌聲彷彿雄鷹盤旋,彷彿雪豹奔騰,彷彿雄獅咆哮。他挺拔而俊朗,如蒼狼立月,蛟龍踏波,大鵬凌ri,他與自然同在,他與天地共存!那種精神力量與自然力量的完美結合,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頓時充滿了一種雄渾震撼之感。

    方纔,我還覺得軍士們似乎已經在沙漠的征途中消磨了銳氣,可是,此時的他們,一個個瘦硬如松,脊樑如鐵。三碗酒飲畢,一雙雙眼睛裡,放射出能讓日月也會黯然失色的明亮光芒,銳不可當的英氣勃勃從他們的身上如寶劍出匣,蓮光乍現!

    他們渾厚的歌聲很快就蓋過了將軍的歌聲:

    「豈曰無袍?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酒?與子同飲。

    王於興師,修我刀箭,與子同戰!」

    兩萬人在雪山下的大合唱,彷彿蒙古人的「呼麥」,字字有回音,聲聲有混響,每一句都挾裹著高山大嵐最浩蕩的元氣!戰士們的歌喉中,高音與低音互相穿插著,翻滾著,從久別的故鄉傳來,穿越大漠的茅草,如一隻手掌撫摸過每一個人的心中,那聲音如同波浪層層盤旋,漸漸上升,向著天空飄揚上去,直到遙遠的神明雪域,天山祁連!

    血與火的交織,淚水與勇氣的相融,正是大漢朝永不服輸的驕傲!這種驕傲的支撐下,他們敢於勇闖千里沙漠,更敢於走上這萬里冰雪的絕境。他們的腳下只有前進,絕無退縮!

    歌聲中,我拿過霍將軍的碗,走到湖水邊,也舀了一碗湖水。他走過來看我做什麼。我把碗端到口邊,當著霍將軍的面一口一口喝完。他低頭看我:「怎麼樣?」

    我歪頭想了想,抬起雙眸,對著他笑靨如花:「好酒!」

    他也笑了,襯著原先的眉清目秀,他這付黑皮白牙的新造型還挺招人喜歡。我問他:「你在幹什麼?這罈酒留著我們自己喝不好嗎?」

    他斜我一眼:「不懂不要亂說話!這是皇上的恩澤,自然要與他們一起分享。」

    我滿懷歡喜,渾身輕鬆:這下可好了,已經和他見上面了,他那個無聊的誓言自然就破了,他一定會平安打完河西這一戰的。經過了一次完全缺乏邏輯的時空穿越,對於神明鬼魂,我變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心中最擔憂的心事了卻,便說道:「我要回去了,甘州那邊匈奴人的戒備還可以。」

    他卻拉住了我的手腕:「彎彎,跟著我。」我聽不明白:「跟著你?你要我留下來?」他的話讓我感到很意外,他的軍中一向是不留女人的。

    「是。」他放低聲音,「情況發生變化了,匈奴人已經被驚動,你這樣回去會有危險的。」

    「驚動?不可能啊,你走的是巴丹吉林沙漠。」我回頭看看東南方向,戰場畢竟是一個是非之地,本想著來了與霍將軍見過一面便回去,一點兒麻煩也不會給他增加的。

    「不是我這條隊伍驚動了匈奴人,是別的隊伍。」

    「別的隊伍?公孫敖?李廣?」我猜測著,他們不都是經驗豐富的有名將領嗎?仗還沒有打,怎麼會出現這種錯誤?

    「對。」他微一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一路。

    「噢……」我想了一下,「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打仗我也不怕的,霍將軍正捉著我的手腕,我快活地拽著他晃蕩了兩下——早些與他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他連忙甩開,跟我保持住距離。

    我有些不甘心自己的精彩亮相沒能得到他的評價,又不動嘴皮地輕聲問他:「看到我……是不是很驚喜呀?」

    「只有驚,哪來的喜?」他的唇邊泛過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容立刻恢復了嚴肅,正氣凜然得讓人反胃。他輕咳一聲說道:「潛入御車一層罪,偷喝御酒一層罪,兩層死罪在身,居然還當眾撒酒瘋。」

    啊?問題這麼嚴重?

    我再看看他的模樣,戲謔的成分多過責備的成分——那我就無所謂了,他肯定能夠擔待下我這點小小失誤的。但是,我很不滿意他的表情,我還以為他看到我會兩眼直放綠光呢。

    chun山畫堂裡面,男人看到相中的女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還有,他們的皇上那天第一次看到李夫人,那雙眼睛真是……賊綠賊綠的。

    他不是號稱當今天子的高徒嗎?自然應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打量了我幾眼:「衣服哪裡來的?這不像你做雜工的家常衣服。」霍氏偵查機又開始工作了,我自然不會告訴他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遂挺起腰肢,嫣然而笑:「好看嗎?」這種皎潔靈秀的裝束,和霍將軍雄偉穩健的黑盔鐵甲站在一起,顯得濃淡互宜,相得益彰。

    「不倫不類,像個西域人。」

    我摸摸頭上的月牙玉石,這是從柳殊兒專門儲放貴重首飾的匣子裡尋找出來的。我也是覺得與河西的大漠風光很協調而選中它的,可能本來就是西域什麼地方的首飾。

    我問:「怎麼?不好看?」他伸手撥弄一下我額頭的鏈子,「玉石的質地還不錯……彎彎,你不會是……」他大約是猜到了東西來路不正,又笑了。

    我心照不宣地與他相視而笑,他坑蒙拐騙,我偷搶扒拿,這家庭風氣真是……

    我們偷偷摸摸地說著話,我眼波的餘光看到遠處一個人正以一種很不友好的神情朝我這裡甩了一眼。他的樣子我很眼熟,似乎見到過。他肩膀寬厚結實,顴骨稜角分明,渾身上下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線條。人長得不難看,甚至還有些英武挺拔的味道。

    可是,我覺得他很讓人討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的名字叫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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