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呀,不好了!」小太監自幼進宮,卻不會武藝,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纔還癱軟在地的女人,切瓜切菜一般的將外面的人盡數砍翻。
「真是一群廢物。」幾十丈外,有人冷冷的說,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人便如憑空出現一般的站在容容面前,一探手,避開迎面劈來的刀鋒,乾脆利落的掐住了容容的咽喉,銀色的面具,在冷月光下,閃爍著冷漠而詭異的光芒。
慕公子的手很美,骨節勻稱而修長,每一根指頭都瑩白如玉,莫西北出手之前忍不住想,這麼美的手每天從事的都是殺人要命的買賣,實在是可惜了。
莫西北是個懶人,所以她的劍並沒有指嚮慕公子的掐在容容咽喉處的手,她的劍只是很隨意的繞著慕公子的身子在半空兜了個圈子,將對手可能的退路盡數封死,劍光璀璨,如繁星點點。
慕公子抬手推開容容,身子在莫西北劍勢即將封死的一瞬,閃身退開,然後讚了聲「確實不錯。」
「過獎了。」莫西北一招得手,絕不戀戰,立刻收劍。
「怎麼,佔了便宜就想走?」慕公子沒料到這一層,他的手已經觸摸到自己的劍柄了,但是抬眼一看自己的對手,方才在自己眼前亂晃的劍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劍鞘中,人正蹲下身去看自己方才捉住的女子。
「師傅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我從來不窮追猛打。」莫西北點頭,一招就佔了便宜,本來應該得意。但是待她目光落在容容身上,那原本一點點小得意,也化做風——,電腦站.散了。容容的嘴角,掛著一行濃稠的血跡。慕公子的指力沒有捏斷她的喉嚨,但是,她卻自己震斷了自己地心脈,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容容!」濛濛踉蹌著跑了出來,眼中空洞無神。卻是沒有半點淚水,看著容容的樣子,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莫西北急速躍起,手指飛快的在濛濛身上點了幾指。「姑爺,您不阻止容容,又何必要阻止我?」濛濛淒然地笑著,眼中只有不解,「讓我這樣活著,還不如趁早死了。只怕還能乾淨些。」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就不該怕活著。」莫西北脫下外衣蓋在容容身上,再次直起身子時。神色說不出地惆悵,「我不讓你死。因為血流得已經夠多了。無論是為了什麼,都該適可而止了。你不要害怕了,以後一切由我替你擔當,沒有人能再傷害你,將來,也沒有人敢嘲笑你。」
濛濛的身子軟綿無力的癱軟下來,淚終於如泉般湧出,莫西北扶住她,轉而對帶路的小太監說,「告訴廠督,無論他要什麼,他的目地都達到了,但是我的人我要帶走,現在,麻煩你把慕容姑娘也帶來。「這個……」小太監一陣的遲疑,時時偷眼看向仍站在一旁的慕公子。
「怎麼,公公做不了主?要是做不了主,那麼,方纔我說的話,就一筆勾銷。」莫西北冷笑,「但是連雲是我的人,今天,我一定要帶她走。」
「這個,怕不能如莫公子的願了。」久未出聲的慕公子忽然開口,「因為,慕容姑娘嘛,廠督已經做主,送給我了。」
「女人也不是一件物品,可以由你們決定歸屬,連雲是當著天下武林的面許嫁於我地,今天她陷身在此,要是我不能帶她走,莫西北這三個字,從今後,也只倒著寫好了。」莫西北話音一落,已經拉起濛濛,幾個起落,到了一間帳篷前,方纔,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她看得真切,慕公子就是從這裡出來,當然,連雲也許就被關在此地。
「莫西北,你真以為我怕你?」慕公子如影隨形,劍招無聲的刺出,但是帳簾還是被莫西北揮開,慕容連雲果然坐在帳中,只是她秀眉低垂,對帳外的一切仿若未聞。
莫西北卻來不及走進帳中,去看看慕容連雲地情況如何,只是下意識把濛濛一推,然後急忙閃身,慕公子的劍幾乎是貼著她地臉頰刺過,劍身帶起地風割得她臉上的皮膚辣辣地疼。
好吧,莫西北想,眼前這個就會殺人的男人,他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一定要在刀劍上決勝負的話,她難道就不能奉陪。
只是,事情的變化永遠就在一瞬,慕公子的劍也只出了一招,然後人便退到一邊,居然全然不給莫西北還手報復的時間和機會。
「我知道你不怕我,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帶走連雲,你劃個道出來好了。」莫西北用手摸了摸臉,還要,皮膚雖然痛,但縱沒有傷到,不然,就慘了。
「你能帶走她,儘管帶好了。」慕公子出乎意料的忽然客氣起來,甚至伸手,比出了個請的姿勢。
莫西北不是不疑惑,可是連雲確實是自己認識的連雲呀,她幾步走到床前,微微俯身,在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裡,輕聲呼喚,「連
「慕容姑娘,你未婚夫來接你了。」慕公子也走進帳篷,見莫西北的架勢,笑了笑道「連雲乖,你不是一直叫著莫公子的名字嗎,如今她來了,你再不出聲,他可就走了。
「莫大哥?」連雲終於是動了,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到莫西北的臉時,淚水迅速聚集,又如珍珠般唰唰的滾落下來。
「是我,我帶你走。」莫西北柔聲安慰,本想伸手去拍拍慕容連雲的頭髮,沒想到手剛一伸出,慕容連雲卻猛的跳起來,縱身入懷,竟緊緊的抱住了她。
「好連雲,你先放開。」莫西北一時只覺得很彆扭,掙扎了幾下,反而讓慕容連雲的手更加用力。
「連雲乖,你答應過我什麼了?」慕公子卻在此時又一次開口。
事實上,他再次開口時,莫西北已經覺得不對了,她想到了師傅說的一種來自西域的武功,能迷惑惑人的心智,讓人為自己所用,當時因為師傅說起的時候,她覺得這原理同現代的催眠很相似,就聽得格外認真,只是可惜,師傅也沒有親眼見過這門武功,所知的,也就只是一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