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奴婢告退了。」雲舒屈膝行禮,就yu離開。半個時辰前皇帝傳命讓她做些宵夜送來,如今宵夜送到,她該功成身退了。
霽邊吃叫她道,「那個,明晚,再到長樂宮來一趟。」
雲舒眼睛瞠大,「呃,不知皇上有什麼吩咐?」
韓霽哼了聲兒「來了就知道了,問那麼多做甚。」
雲舒是了聲,這才出長樂宮來,往御膳房去。雖說已經早春了,但早晚仍是相當寒冷,腳上穿著繡花鞋子,趾頭冰涼,凍得麻木。
月光隱在雲層之後,使得四周看起來更加地漆黑。雖然打著燈籠,仍能感覺黑暗朝她不斷壓來。雲舒裹緊了衣衫,眼角突然跳了下。
這一下跳動讓她的心提起來,一股沒來由的緊張,迅速地襲遍全身。她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四面都是牆,陰冷冷地立著。
隱約的,有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她不知是否自己多慮了,幻聽了,頭也不回地,她迅速地走。突的,前面竄出個人來,雲舒的心頓時狂跳,飛快地看了那人一眼。
黑衣人。蒙著面,手上握著此時正貓步朝她走來。
雲舒立刻往後退去,可是一回頭,心更加驚憾,有三名黑衣男子,正從後面朝她逼來。雲舒慌了。怎麼辦?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看他們這模樣兒,想是要她的命!
前有追兵後有來者,她跑不掉!而且單憑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敵四個健碩的男子。她倒抽了口冷氣,「你。你們是誰?」
那黑衣人像啞子一樣,什麼話不說,只朝她逼過來.^^^.雲舒慌道「你們不要再過來。再地過來我喊人了!這裡有侍衛巡邏的!」
有一黑衣人冷冷地道「可惜你不走運,巡邏地侍衛剛剛走遠了!」
雲舒的心驀地一涼。面色亦跟著蒼白起來。她從衣袖下面抽出繡花針,分別置於指間。一黑衣人道「莫要跟她廢話,我們要趕時間!」
一聲令下,四個齊向雲舒撲來。雲舒一聲尖叫,四枚繡花針分別朝他們射去。四人輕鬆利落地躲過。同時朝她撲來。雲舒飛躍起來,足尖踩在他們同時伸出來的雙手,驀地跳到離他們三尺遠地地方,立刻拔足而奔。然而還沒跑出去多久,四個鬼魅般的身影飄然而至,飛到了她地跟前。
她接招閃躲,心下急如火燒。莫非她今日要命喪他們手中麼?!目不瑕接,幾招下來,已覺得非常吃力。被擊中好幾下,疼痛異常。忽的一陣黑暗撲天蓋地而來,雲舒慌亂地拍著朝她的頭猛罩下來的麻木袋。大聲喊「來人啊,救命——」突的後頸一股重力襲來。腦袋受疼。黑暗,襲捲了她。
一黑衣人道「帶走。」
不久後。宮門守衛見到幾個太監押著輛車子yu出宮門,忙上來喝問道「哪裡地!」
一太監上前道「官爺,我們是清理髒東西出宮呢,髒污惡臭的,恐怕玷污了你們的眼睛鼻子啊!」
那守衛知道他們是運糞便出宮,但由於職責所在,還是湊近來,但聞得一股惡臭撲來,哪裡還敢掀開來看,頓時厭惡地甩甩手「快去快去,臭死人了。」
那幾個人唯唯喏喏地道「是著車子,頓時出宮去了。
由於雲舒時而在御膳房值夜,偶有不回聚依殿睡覺的先例,所以同室的宮女也未覺不妥。待到次日晨時,魏長歌還等不到雲舒,便覺有些意外了。心中隱隱不安,唯恐她會發生什麼事。
又等了會兒,果然不見她來,心中悵悵若有所失,更加讓他驚慌的是,他覺得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頓時向御膳房的管事報告了雲舒不見之事,那管事只道「只怕是躲哪裡偷懶去了罷。」
魏長歌搖頭道「不會的,雲舒向來最是勤快,往往我們還未到,她就已經在御膳房中清洗等候了。」
那管事的眉一挑道「難道一個宮女,還會丟了不成?這裡可是皇宮,不是說丟就能丟得了地。」
魏長歌無語。管事的並不把這個當回事!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他越發焦急了。舒兒不會無緣無故不來上工的。難道真地發生了什麼事嗎……好不容易逮到個眼熟的宮女,忙問道「姑娘可知道雲舒今兒為何沒來上
那宮女偏頭想了想道「不知啊,她竟然沒來嗎……你這麼說,我好像覺得她昨晚也沒回屋裡來睡覺啊。」
魏長歌地心猛得一顫!果然是出事了麼?昨晚就不曾回屋子睡覺!他忙問道「那她有沒有說去哪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宮女笑笑,忙著去了。魏長歌地心焦急不安。一定是出事了。他這麼想著。可惜馬上就要開始做午膳了,他不能去找夜赫。但是再心急,御膳也不能出問題,所以他認認真真的做完了十道菜,跟大廚師蔣信余和管事地太監告了假,飛快地出宮去找夜赫。
見到夜赫時,他訝異地看著魏長歌「魏兄弟,何事?竟跑得這樣滿頭大汗。」
魏長歌喘著氣道「雲舒不見了。」
夜赫猛得一驚,「怎麼會?」
魏長歌忙將宮中之事告訴他,夜赫的濃眉頓時糾結成川。二人一同走出將軍府,夜赫道「你在宮中走動不方便,我進去看看。」
長歌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要確認雲舒是平安無事的就好。二人策馬到皇宮門口,忽的想起前日他的疑惑來。「魏兄弟,你老實告訴我,那日你帶來救我的姑娘,是誰?」
魏長歌看他道「不是前次告訴你了麼?」
「是實話?」
魏長歌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乾笑兩聲。夜赫隨即說道「是雲舒,是吧?」
魏長歌訝異地道「你如何知道?」夜赫心弦顫動,「果然是她。」
魏長歌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摸頭道「舒兒不讓我告訴你。」隨即又把他們如何出宮,如何去救他的事情告知了。
夜赫聽得心驚肉跳,「你們也太胡鬧了。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要怎麼辦?我一個人死不要緊,若把你們倆都牽連了,那可怎麼是好!」
「反正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夜赫眸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他低聲道「希望舒兒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