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發痛的太陽穴,香宸從床上坐了起來,使勁搖了搖頭,腦子裡像是灌了鉛一般重得發痛,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依稀只記得是喝醉了,至於是如何回來的,完全沒了印象。起身推開窗,陽光一下湧了進來,刺得她瞇起了雙眼。
身後忽然傳來敲門聲。
「誰?」
「香宸姑娘,是我……」羅衣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香宸拿了衣服穿上後開了房門,羅衣滿臉焦急地出現在門口。
「你找我?進來說吧。」說著,香宸退回了房內,坐到了几案前,拿起了梳子梳頭。
羅衣急忙跟了進來,眼裡寫滿了驚慌「香宸姑娘,林……不,王爺他和皇上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手中的動作一滯,香宸皺了皺眉「打起來了?」
「嗯,誰都不敢去勸,你快去看看吧。」羅衣急道,如果可以的話,她可能會立馬拉著香宸就跑。
「他們又不是小孩兒了,打就打吧。再說那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我怎麼勸得動?」邊說著,香宸又開始用梳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頭髮。
「這……」羅衣語塞,不善言辭的她想不出要用什麼話來說服香宸去勸架。
香宸放下梳子,看了一眼羅衣道「你先回去吧,他們可能只是在切磋武藝而已,不必擔心,一會兒我去看看。」
羅衣咬了咬唇,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好……好吧,那我先走了。」說完便疾步出了房門。
待香宸洗漱完畢。來到花園中時,景翊和景凜正在空地上打得難捨難分。
景翊的武功不如景凜,但礙於他是皇帝。景凜只防不攻,可景翊卻是咄咄逼人。逼得景凜不得不出手。
香宸坐到了園中的石桌旁,叫侍女端來了茶點,一邊慢悠悠地喝著茶,一邊欣賞著現場版的高手切磋。羅衣則和一眾侍衛站在一旁乾著急。
許是打得太久,兩人都大汗淋漓。沒了力氣,最後盡你一拳我一拳地扭打在一起,毫無招式可言,最終兩人癱倒在地,氣喘吁吁.,電腦站新最快.
彼時,香宸也吃完了早點,拍了拍衣裙,起身朝著那邊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兩人走了過去。
「怎麼不打了?」香宸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戲謔地道「難道是中場休息?要不要我叫人端點兒茶點過來,吃完再打?」
兩人彷彿跟大人賭氣地孩子似的,悶著不吭聲。
香宸冷冷「哼」了一聲。抬頭瞇眼看了看掛在中天的太陽,爾後朝隨侍一旁地侍女丟了句「開飯了」便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去。
待飯菜已經上齊。香宸已經落座時。景翊和景凜才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出現。由於太后喜歡清靜,她都是單獨在寢宮中用膳。而羅衣又因為身份問題,不能與皇帝同桌,所以這桌上便只有他們三人。
兩人沉著臉入座剛想端起飯來,卻聽得香宸猛地「咳」了一聲,用眼睛斜了他們倆一眼,兩人又都收回了手,訕訕地坐著。
「打架地人,不給飯吃。」香宸邊說著便伸手端走了兩人的飯碗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後一個人慢悠悠地吃起了飯。
景凜見狀並沒說什麼,只默默地坐著,可景翊卻大聲的抱怨道「喂,連太后都不敢不給朕飯吃,你就敢,小心我下旨砍你的頭哦。」
「那你下旨啊。」香宸專心對付著碗裡的飯菜,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景翊「哼」了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了筷子就夾菜吃。
「啪」地一聲,香宸用自己地筷子壓住了景翊的筷子。
「幹嘛?」景翊看向她,眼中寫滿了無辜。
「我剛說的沒聽到?」香宸挑眉看著他。
「就是聽到了才要吃啊,你只說不給吃飯,又沒說不給吃菜。」景翊繞開香宸的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往嘴裡一送,美滋滋地吃了起來,他那臉上掛著彩卻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樣,甚是滑稽。
「算你有理。」香宸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誒,你怎麼不吃?」景翊嘴裡含著雞肉,朝景凜揚了揚下巴。
景凜那一直處於石化中的身子這才動了動「我……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起身匆匆離去,彷彿落荒而逃。
原本還吃得暢快的香宸,忽然停下了筷子,艱難地嚥下了口中食物。
「既然那麼難受,為何還要硬撐?」景翊亦放下了筷子,看著她。
「你也不想當皇帝的,那你為什麼也要撐著?」香宸回望向他。
景翊摸了摸鼻子,別開了眼「這兩者之間好像沒什麼聯繫哈。」
「可在我看來是一樣的。」香宸道。
「你怎麼不問我們為什麼打架?」景翊復又看著她,轉移了話題。
「為什麼要問?你若想說自然就說了,不想說我問了也白問。」
「哼!」景翊甩開了頭,彷彿一個鬧彆扭地小孩子一般。
「哼什麼哼,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害臊,還打架。」
景翊轉過頭瞪了她一眼,看著他帥氣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香宸心中忽然似堵上了一塊大石「你小心藏好了,別讓太后她老人家擔心。行宮裡有散瘀地藥膏,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景翊不答言,只「嘿嘿」地笑了起來。
香宸斜了他一眼「笑什麼呢?」
「我笑啊,你到成了這個行宮的主人似地了。」景翊笑道。
「亂說什麼吶?」香宸聲音提高了八度。
景翊似乎也覺察到自己所說地有些不妥,訕訕地聳了聳肩,埋頭吃菜。
吃完了飯,香宸去取來藥膏,並親自給景翊上了藥,隨後帶著剩下的藥膏,離開了他地園子。
行宮比起皇宮來,其實只能算是一座莊園,香宸拿著藥膏在園中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她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來到了景凜住的沁馨院。忽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景凜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時間,香宸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了原地。
「你……」景凜站在屋簷下,目光移到了她手裡的藥膏上。
香宸於是索性走上前去,把藥膏塞到了他手裡「皇上叫我拿來給你的。」
「是……是嗎。替我謝謝皇上。」他把藥膏緊緊握在手中,盒子的稜角膈的手心直痛。
她輕輕地「恩」了一聲,之後,便陷入了沉默。
分別了半多年的兩人,近在咫尺,卻是無言以對。縱有千言萬語,卻積壓在心頭,怎麼也無法說出「你……」良久,香宸終於開口「真的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緊了緊握著藥膏的手,指節泛白,心中波濤翻騰,卻依然什麼也說不出。
「呵……」香宸忽地展顏一笑「再見!」說完,抬起了重似千斤的腳,一步步,慢慢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好似走在了刀尖上,每走一步,就暈開一片鮮紅的血液,漸漸地染紅了整個天空。
香宸不知走了多久了,景凜依舊立在屋簷下,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動。
「王爺……」羅衣的聲音忽然傳來,不知她,已經來了多久「為什麼……不留住她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
「我……我去找她說清楚。」羅衣想走,卻被景凜開口叫住。
「就讓她,恨我吧……」說完,轉身退回屋內,關了門,靠在門上,緩緩地滑坐在地上。如何能告訴她?善良如她,若知道真相,定會承受比現在十倍之痛,她要的是唯一,她要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可是,可是,如今橫在兩人中間的,已是一道無法逾越的萬丈溝壑,他已經無法給她想要的完美,她跟他在一起,只會有無盡的傷痛,那麼,不如放手,放愛一條生路。
抱歉親們,今天更的這麼晚,某諳今天病了,頭好痛。最近神經一直緊繃著,今天得知了一個讓我崩潰的消息,再加上最近寫的章節又都是這樣的,精神就更加不好。寫這一章的時候,在聽放生,嗯,我寫悲戲的時候,喜歡聽悲情的歌,結果越聽越虐,朋友都說我是在自虐,不過,嘿嘿,我發現,哭了一陣之後,頭不痛了。嘿嘿……可見,哭也不是不好的是不是?自我釋放一下,也會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