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頭回來時,天已經朦朦亮。經過香宸的房間時,見門窗緊閉,想著她還在睡,遂安心不少。可就在穿過院子回房的時候,驀地看到一道白色身影立於院內花樹下,不知站了多久,鬢角的髮絲已被露珠打濕。
見她眼角帶笑看著自己,木頭忽然有些心虛,乾咳了兩聲,走上前去。
「早啊。」他伸展了一下手臂。
「你也挺早。」說著,香宸的眼光往下一走,在木頭的鞋上打了個轉。
鞋邊沾了些新泥,還有點碎葉。
木頭面色一滯,收了收腳,正想解釋點什麼,卻見她打了個呵欠,丟下一句「回去睡個回籠覺」便轉身離去。
什麼回籠覺?雙眼佈滿血絲,形容憔悴,定是一夜沒睡,可為何又不願聽他解釋?或是她已知道?那為何又不挑明?
chun末清晨的風,帶著濕氣灌入衣領,木頭緊了緊衣襟,卻還是覺得異常清冷。
香宸幾人住的是段老大幫派的一處別院,這一ri問冥忽然派人來說段老大回來了,讓她和木頭過去見一見。段老大還是和以往一般熱情,特意為幾人擺了一桌酒席,為自己沒能及時盡地主之誼而表示歉意。其間,香宸言談舉止大方得體,張弛有度,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狀態。
酒足飯飽之後,香宸和木頭告辭,段老大一直把兩人送到大門口,卻剛好遇上了他的妹妹前來探望。
香宸看著那個容顏清麗的農家女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探究,只覺這個女子似曾相識。但往深了想卻又想不出是在哪裡見過。
離了段老大家,香宸不想那麼早回去悶著,於是便拉著木頭在興慶城裡逛逛。雖然表面裝得很正常。但她心中依舊無法平靜,帶著木頭逛的地方。全是當日和景凜在這裡逛過的,就連經過那酒樓,她也站在大門口看了半晌,木頭不明就裡,只好隨著她。
兩人逛著逛著。便覺口乾舌燥,於是找了個賣涼茶地攤子坐了下來要了兩碗涼茶。剛坐了不久,香宸就聽木頭看著前方「咦」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著水綠色布裙,容顏清麗的女子正朝著她們地方向走了過來,這女子正是段老大的妹妹。
香宸原想著等她來到攤子前再和她打招呼,沒想到還未等到得攤前,她就猛地捂著嘴跑到牆角乾嘔起來香宸心頭一驚,忙起身上前去看她。
「你還好吧?」香宸拍了拍她地背,幫她順氣。
她抬眼。眸中寫著疑惑。
香宸笑了笑「剛剛在段老大府門口見過你,我們是他的朋友。」說著她用下巴指了指走過來的木頭。
段老大的妹妹瞬間瞭然。笑道「是你們啊。我……」話未說完,又是一陣乾嘔。
「你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大夫?」香宸急道。
「沒,我沒事的……可能是中暑了吧。」她雙頰緋紅,不停喘息著。
「那,我們送你回段老大那兒去吧」
「不用了,我還得回家去看我爹呢。我先走了……」說完她便驚慌失措地快步離開,可還沒走幾步,剛一到陽光下,就腳下一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沒什麼大礙,只是中暑了。」大夫邊開著方子邊道。
香宸和木頭把段老大地妹妹送到了附近的醫館,聽了大夫的話,頓時鬆了口氣,可還未等她們把氣順了,大夫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們那稍稍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不過得小心肚裡的胎兒,別太讓她勞累了。」
香宸和木頭互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寫滿了驚訝,段老大妹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已經嫁了人的啊。
「你是她丈夫吧?」大夫忽然抬起頭看著木頭,
「啊?!」木頭還沒從剛剛的驚訝中緩過來,聽到這話,大腦頓時死機。
倒是一旁地香宸反應了過來,正想說話,卻又一道微弱的女聲插了進來「不是的。」
香宸回頭一看,原來段老大地妹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精神還不太好,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
大夫看了看這奇怪地幾個人,也沒興趣去探究別人**,於是拿著方子去櫃檯裡抓藥了。
「謝謝你們……」段老大地妹妹地下了頭,聲音細不可聞,臉紅得快滲出血來,雙手緊緊拽著衣角。
「你……」香宸欲言又止。
「我叫羅衣。」她抬起頭沖香宸靦腆地笑了笑。
香宸回之一笑「羅衣姑娘你好,我叫香宸。」說完,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下一滑,落在了羅衣地小腹上,許是由於她太瘦,還看不出異樣。
羅衣感受到了香宸的目光,臉更加紅了。
「請不要告訴我哥。」她看著香宸,水汪汪的眸中盛滿了企求。
香宸愕然,羅衣卻以為她不肯,心一急,淚水奪眶而出。
香宸心知她誤會了自己,忙上前給她擦了擦眼淚,溫聲道「我不會說的。」
羅衣聞言,止住了淚水,充滿感激地對她笑了笑。
「藥抓好了。」木頭站在那邊櫃檯前提著藥晃了晃,衝著兩人喊道。
「走吧,我們送你回去。」香宸攙著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羅衣婉言拒絕。
「我們既知道了,又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
「可我家挺遠的,怎麼好麻煩你們。」就是因為遠才不放心你啊!」說完,香宸拉著她的手就走出了醫館,羅衣盛情難卻,只好隨了她,但心中始終忐忑,不時地看看身旁的香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香宸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挽著她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吧,不該說的,我不會亂說的。」
羅衣感激地看著香宸,眸中又有淚水再現的趨勢。英娘的臉忽然浮現在了腦海中,漸漸與眼前羅衣清麗的臉龐重合在一起,香宸的心猛地一痛,自己這樣做真不知是幫她還是害她,不過,還是先去看看她家裡的情況再想想怎麼幫她吧。
羅衣的家在興慶城外的一個小村子,三人頂著太陽走了近半個時辰方才到達。這村子的方位比較隱蔽,若不是有羅衣帶著,香宸和木頭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會有個村子。
羅衣家的院門大敞著,偶爾從裡面傳出幾聲雞叫。香宸忽然覺得那雞叫聲有點耳熟,旋即又覺得自己神經,雞叫聲不都那樣麼?當然會耳熟啦。
「爹,林大哥,我回來了。」羅衣跨進院子揚聲喊了喊,轉身見香宸和木頭還在門外,遂笑著把他倆迎了進去。
「哦?阿衣回來啦?」蒼老的男聲從房內傳來,想來應該是羅衣的爹。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木頭和香宸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色布衫,手拿旱煙袋的老伯從屋內走了出來。花白的頭髮,爬滿皺紋的臉龐,微微弓起的背。
「羅伯?」略帶驚喜的喊聲,出自香宸口中。
羅衣的爹聞言,走到院中仔細看了看,待看清香宸之後,臉上一喜「呀,姑娘,是你啊。」
「是啊,羅伯。」香宸這才知道,原來羅伯是羅衣的爹,轉眼看了看羅衣,怪不得會覺得她眼熟呢,當日和左非離開那個小村的時候,在半路遇到的那個女孩兒,不就是羅衣麼?
「爹,你怎麼會認識香宸姑娘啊?」羅衣帶著滿心疑惑問道。
「嘿,阿衣,這位姑娘就是當日在家裡作客的那位啊。」羅伯笑瞇瞇地道。
香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羅伯,哪裡是作客啊,是你救了我們啊。」
「對了,你那位阿哥沒來麼?」說著羅伯伸頭看了看一旁的木頭。
木頭別開了頭,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香宸知道羅伯說的是左非,也不想多提,只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就扯開了話題。
「爹,林大哥呢?」進屋裡找了一圈的羅衣復又來到了院子裡,還順便拿了兩把椅子給香宸和木頭,香宸見狀忙從她手中接過了椅子,兩人眼神相碰,均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說是出去辦事了,一會兒就回來的。」羅伯笑呵呵地道,說完伸頭往院外看了看,又道「嘿,這不是回來了麼?」
聞言,院中其餘三人均朝門口看了過去。
青色布衫,髮絲飛揚,銀色面具的面具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彷彿一陣晴天霹靂,香宸和木頭均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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