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叫做問鼎山,位於神農山脈中間位置,峰不高,山不連,經過神農派幾千年的經營,在這裡將大山改造成一個大鼎模樣。
東西方向如同大耳的垛口,足有十丈高矮,在哪裡可以鳥瞰整個神農山。
兩個大耳中間是一個被有1丈高矮的女兒牆環抱的平坦地帶,範圍有幾百丈方圓。
如今這裡就是整個神農山所有重大歷史性事件的舉辦場地。
在南北兩面是兩條山路直通山下。
薛青松如今就在這個大鼎形狀的問鼎山峰頂。
說話,大會就在這裡舉行。
太陽才剛剛爬上山巔,紅潮未退。距離大會開始還有時間,所以這裡聚集的都是年輕一輩子弟。
陸陸續續的不斷有各派子弟來上問鼎山。
問鼎山頂漸漸熱鬧開來,不一時,整個山頂已經人聲鼎沸,無比的喧囂。
在各個宗派有份量的人物不斷來到,他們成為人們的話題,他們代表著各個宗派的驕傲和神髓。
近千年的沉澱,神農派有著不為外界所知的驚人沉澱,幾千年的大門派可不是徒有虛名的只不過由於門派的特殊緣故,在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就是了。
唯一可惜的是食宗已經因為消亡幾乎被除名,實際上不是除名,而是被人們忘卻。
看著其他四個分支人才濟濟,相比之下,甄濟世不免心中更加悲愴。
正在甄濟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從遠處飛奔來一名弟子,來到修宗的核心區,過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有命令傳下來,說要尋找方婷下落。幾乎每個弟子都被傳達命令,所以混雜在修宗領域中甄濟世已得到命令,儘管他身上沒有修宗弟子的服飾。
命令很明確,三十歲以下的弟子馬上下山,搜遍神農山每個角落,直到找到方婷,見到蹤跡,立刻發信號。
三是到四十歲的在問鼎山頂搜尋,密切注意在場的每一個人,因為可能被人改頭換面也說不定。四十到五十的直接到山下其他三宗尋人,遇到麻煩或者發現蹤跡,無論能否解決,先發訊號。
餘者在場,關注大會動向,關注其餘三大分支宗派高手,看能否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所有的動作一定要迅速,細緻,在大會開始之前,必須找到人,如果找不到,再找可能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接到命令,修宗弟子很快各司其事,轟然從問鼎山分散開來。
問鼎山上,修宗弟子停留的區域一下子冷清了,看著空曠起來。
隨著眾位弟子走向山下,甄濟世所在的地方凸顯出來。一老兩少端坐無語,也著實顯得不尋常,尤其是,這三人坐在修宗區域,卻沒有宗派統一服飾,如果不是散人就是細作了。
所謂散人,就是先輩曾經在宗派修煉,到了這一輩由於某種原因沒有進入宗派的弟子,比如資質不夠。
甄濟世則是無意修學,所以未加入任何分支宗派。
實際上從不知多少代之前,甄濟世的先祖,就可是列為修宗的散人了,那之後幾乎修宗主事的都知道這麼一個散人家族,代代如是。
不過這個散人家族,雖然代代人丁不豐,但是各個修為了得,雖然不在宗門修行,但是整個宗門之內能夠勝過甄家的屈指可數,而且甄家似乎在毒功上更有著頗深的造詣,使得大家對甄家也相當的忌憚,既然每代甄家都安分守己,在神農山或捕獵,採草藥,也不去招惹,免得真的動起手來,弄個兩敗俱傷。
修宗高手來到近前,看看其中長者形貌,上前一禮:「敢問是甄師兄麼?在下劉濟河。」
甄濟世看看劉濟河,並不起身,答道:「正是,不知有何見教?」,從來人的身段氣息來看,這個劉濟河雖然有點修為,但是距離高手還差的遠,所以甄濟世知道他的能量必定有限。
「原來是師兄大駕光臨,怎麼屈就在此,隨小弟進一步說話。」劉濟河見身份確定,連忙恭敬的道,說著想要將甄濟世引到修宗核心區域。
甄濟世卻只是微微搖頭:「不必客氣了,不叨擾了。」
劉濟河見到自己身量似乎不夠,請不動這大神,便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回去,進到核心區域一見小賬,不一刻,帶著一人過來,來到甄濟世面前。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到草廬的左濟心。
左濟心來到甄濟世面前,行了一禮:「師兄來了,怎麼不到裡面敘談。」
甄濟世看看左濟心,心中無名火起,盤算著是否要引發自己的功力,但苦於慈兒被對方掠走,不好發作,也不說法,低頭坐著,不做回應不說,還是一副無比的漫不經心。
劉濟河這時候才知道這是多大的萬兒來了,平日裡左濟心多大的臉面,這個甄濟世居然這個態度,心中想,這事都是惹不起的主,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躬身告辭,自顧忙去了。
左濟心心中尷尬,又拱手道,左右看看,然後問道:「甄兄,真的生氣了,這二位是?「
「故人之後,收做門下。「
「哦,曉得,不過幾十年可沒聽過甄兄開門收徒呀,怎麼忽然間出來兩位門下呢。」
甄濟世看看左濟心,眼神冷峻,並不作答。神色間要你管,也確實如是。
甄濟世感覺自己確實管的寬了便繼續正題,他再度左右看看,見無人在側,然後壓低聲音,「我也不兜圈子,前連天確實師兄弟做的不對,掠走慈兒,兄弟也是沒有辦法,要不然也請不動師兄,不過我們對慈兒小姐可是厚待有加,待若上賓,不過今天的事,甄兄也做的不地道呀,我們請慈兒小姐,可是當著你的面,今天你著人偷走方婷,可是有點不光明呀。」
這時候甄濟世才明白,原來對方的方婷被人掠走了,居然懷疑到自己頭上。
「老弟高看老夫了,我也是有那個能耐,直接把慈兒接回來不就是了,還費什麼周章?」
左濟心聽言,心中核計,這話不假,那到底是什麼人將方婷偷走呢?
這個時候,偷走方婷顯然不是巧合呀,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回,修宗真的糗大了。
「劫走方婷的真的不是甄師兄?」左濟心緊鎖眉頭,「不知道,這件事,甄師兄怎麼看。」
甄濟世輕輕笑了笑,不言而喻,兩個字??活該。四個字活該;報應,還免費送你一個分號。
看著甄濟世幸災樂禍的表情,左濟心明白不過,即便是甄濟世有什麼消息,恐怕也不會告訴自己,再問徒勞。於是站起身,「既然甄師兄來了,就到裡面休息吧,在此處屈居,未免說修宗怠慢,這個罪名兄弟可擔當不起。」
甄濟世也不再客氣,他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在這裡有時候還是要按照常規來做事,之所以沒有和劉濟河前往,是因為,那樣未免降了自己身價,現在左濟心這個修宗炙手可熱的人物親自來請,真好借坡下驢,給個台階就下吧,不然將來鬧得自己也不好收場。
於是甄濟世起身,暗暗吹動傀魂**,表面不動聲色的帶著兩位青年人隨著左濟心向著修宗核心地帶行去。
到了一座小賬前面,左濟心稟報之後,裡面應聲請進,然後甄濟世往裡面走,留下一對青年男女分立小帳左右,獨自進去。
進得帳篷,裡面居然很寬敞。
並沒有外面看起來的小,裡面地氈鋪就,正對門以為老者當中而坐,邊上兩側圍坐將近十人。
甄濟世進到帳篷,裡面的人已經起身,向著甄濟世致意,此人正是如今修宗的把頭,方濟軍。
方濟軍略作寒暄,讓人將甄濟世讓到左首上座安排座席坐下,然後為大家引薦,甄濟世與各位相互點頭,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經過介紹算是認識了,然後紛紛落坐,在其中還有那位藍袍客,坐在甄濟世對面,就是右首首席。
左濟心則是在方濟軍身邊落坐,看來真的是心腹紅人。
方濟軍和甄濟世寒暄幾句,著人奉茶,而後大家端茶評品。沒有話語。
忽然方濟軍抬起頭淡淡的道:「甄兄,沒想到幾年不見,甄兄藝業精進如斯,在下為修宗闔宗利益行了不得已手段,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此話好說,不過領袖胸懷,此等小事,還勞宗主記掛,折煞老夫了。」
「「哦,甄兄胸襟如此,方某佩服,這樣看來,婷兒被劫真的不是甄兄所為。屬下冤枉甄兄,方某在此代他們向甄兄賠個不是!」
「區區小事,原本就是誤會,何足掛齒。」甄濟世也是老謀深算的笑笑,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