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的夏季天氣特別的炎熱。抬頭望一眼太陽,紅得發白的太陽這時放射出的光華好像帶了剌一樣的,會把你的眼睛刺得睜不開的。如果你敢看上太陽兩三秒鐘,你就會眼前先是發出血紅再變成一變漆黑,然後是冒出許多的金花在滿天飄散開來,頓時你會感覺到頭暈目眩的。
這時的校園也真奇怪,靜得十分的出奇,就連平時叫個不停,羅索煩人的鳥兒和蟲子們現在這會不知都到那兒去了,一聲不吭的躲到那裡去乘涼了吧。
校園裡的空氣此時好像在跟人作對似的,就像停止了流動一樣,靜止了,凝固了,一點也不流動。
今天恰好又是個星期天,下午的天氣實在是酷熱難當。孔耀庸正在宿舍裡發呆,感覺這時確實是悶熱難耐,在地下轉來轉去的,像只熱鍋上的螞蟻。這時的他已是渾身直冒熱汗,皮膚上的滲出的一層汗液已帖貼到衣服上了,單薄的襯衣上露出了許多汗漬浸濕的不規則的小斑塊來。
同宿舍裡的其他幾同學也是一樣的,個個一連的叫熱不迭。有的同學脫了上面穿的襯衣,只穿著一個背心。有的同學不但脫了上面穿的襯衣,乾脆連背心也給脫了,光著整個的上身了。有的同學乾脆連外面穿著的長褲也給脫了,只穿著一個三角褲衩躺在床上納涼哩。有的同學索心端來一盆涼水,穿著個褲衩,在宿舍裡洗起了涼水澡。
「老孔,宿舍裡悶熱的,咱兩到外面轉一圈去?」張吉同學笑著對他說道。他轉身對程報安和朱邦明同學說道:「程報安,邦明,我們一塊兒和張吉出去轉一圈?」程報安同學對他回答道:「我和邦明約好了的,我們過一會兒去縣城的洗澡塘裡去洗澡,就不會了。」「就是。」朱邦明同學也紅著臉笑著對他說道。
他和張吉同學兩個人出了宿舍,從左面的小路上過去,向左拐穿過了城牆與學校閱覽室的小路上,來到了東校園裡。東校園周圍的圍牆前,和中間那條通往學校東面大門的東西向小路兩旁,都長著許多五六米高的白楊樹,樹下有三三兩兩的,央或是一個同學,在那裡坐著乘涼,有的同學還手裡拿著書在看呢。
他和張吉同學你前他後,沿著學校閱覽室,圖書館,和南面的一段城牆,走到東校園南面出口,從東南角高台廁所門前經過,往右一拐,自南城牆南端的小土坡路上下來,就轉到了他們班教室那排房子前,他們兩沒有進教室,屋內太熱了。他們上了西校園裡學校中間的大路上,向左拐出了學校大門,來了黃支縣城的東大街上。
一眼望去,整個大街上也是人影稀少。他們兩往東沿著學校大門東面的圍牆下的陰影往前走,穿過學校東面後門外的一條南北向的瀝青大道,這是條黃支縣連接南北的主幹道,但路上的車輛也不是很多的。
這條大馬路的東面就是他們學校的實習農場了。準確的說是學校農場的東南角。從東大街穿過馬路,上到了一條土路上,是通往東山嶽麓山公園山腳下的大門的路。土路有七八米寬,在北面是沿學校農場的南牆,在南面是居民住戶的院牆了,土路的兩旁都栽種著樹齡大約有一二百年的旱柳,間或是高大的白楊樹了,一直連到了可以看清的岳麓山公園的大門。他和張吉同學沿著南面的樹yin,向前走著,來到了岳麓山公園的大門前。
岳麓山腳下的公園大門前,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有好多人在下面的長廊上坐著乘涼,或走走停停的觀賞長廊上的油彩繪畫。
「我們往南面走吧」,張吉同學停下腳步,轉身對他說道,「行」,他看著張同學回答道。他和張吉同學沿著東山嶽麓山腳下一條大渠,向南面走。
原來這條沿著東山嶽麓山腳下的大渠名叫黃支渠,有五米左右寬,是黃支縣的最大的水利樞紐工程。渠的東邊是東山嶽麓山,渠成了分隔東山嶽麓山公園與外界的一道天然的屏障,偶爾也有一兩座小橋相通,但都有緊閉的鐵門和門上的鐵將軍把門。
他和張吉同學在這大渠西面渠壩上的樹yin下走著。大渠對面東山嶽麓山腳下,樹木蔥蘢,樹下的野草叢生,不時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山花開在其中。林中不知名的小鳥和蝴蝶,繞著樹木,或在花草上ziyou自在的飛來飛去。山上的樹中有一片是山桃和野杏,他和張吉同學都能清楚的看見脫落在地上草中的山桃和野杏,雖然這山桃和野杏比家裡栽種的小一些,有蠶豆那麼大吧,但有些卻已黃黃的,有些甚至還帶了一點淡紅的顏色,看到了會勾起人的食慾,讓人有些直咽涎水。
大渠西邊的渠壩下面,是一片茁壯成長的莊稼地。雖說是渠壩下的農田,「近水樓台先得月」,但由於天氣太炎熱,氣候太乾旱了吧,麥田里的莊稼熱得打不起精神來,葉子不是很平展的伸開,而是向上捲曲著,露出了發白的葉子背面,蠶豆地裡更是葉背向上,白茫茫的一片,苞谷身高體大,還比較耐旱一些,只是長條形的大葉子邊緣起了一些鄒折。
他和張吉同學來到了一個洩水閘的地方,用厚鐵板做成的洩水閘下面還是沒有關嚴實的原故,向渠壩坡面的水泥渠道上流著一層薄薄的水。
「我們在大渠裡游泳沖涼洗個澡吧?」張吉同學看著黃支渠裡的流動著的發紅的渠水,笑著對他說道。他用有些膽怯的眼神看著張吉同學回答道:「我不太會游泳,你游吧。」張吉同學脫去上面的襯衣和背心,邊脫下面的長褲邊用懷疑的口氣說道:「你在黃河邊長大的,我不信你就不會游泳?」「真的不會的,我膽子小,再說我們那裡學校的老師抓得緊,家裡的大人也看得嚴,不讓到河裡和大水處去游泳的,所以至今還連個狗刨子也沒有學會的。」他喋喋不休的解釋道。張吉同學對他又說道:「那你看著衣服,我下去游了。」「好吧。」沒等他說完,張吉同學光著身上早「咕通」一聲,像魚一樣縱身躍入大渠的水中。張吉同學迎著水逆流向上游了幾米,又轉過身來向下順流游去。
他看著張吉同學在水渠中如魚一樣的游上來游下去的,等了一會,張吉同學爬上渠壩來休息一陣。他就也趕緊脫了襯衣和長褲,只穿著一條褲衩,看著大渠的水發呆,心裡有些不素心,來了也總得洗一下呀。
「不會游就不要下水了」,張吉同學對他說道。
「不是有你嗎,我下水了」,他說。
「太危險了,還是算了吧」,張吉同學又說。
這時他又看到了渠壩上那個往外流水的洩水小水泥渠道,他臉上露出了微笑,「我到洩水渠裡去洗澡」,他跑到那個洩水渠,躺到渠道裡面,水還淹不過他的身體的,他就撈上水挫洗自己的身上,太陽照著不冷不熱,很舒服的。
張吉同學又跳進大渠中去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