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放學後,孔耀庸和全班的同學們出了教室,回到了宿舍,他提上那只外面是藍花的大搪瓷飯碗去打飯,吃了晚飯,又打了個四兩的饅頭,他想留做明天的早餐,明天早上不用再去排隊打饅頭了。把這個饅頭帶回宿舍裡,這饅頭很白的,放到了碗裡面,把碗放到了自己的書箱蓋上。
他叫上了程報安和朱邦明同學,一齊來到校園裡去散步。他們學校的同學們,有的出校門,上街去逛商店,有的跑到離他們很近的東山嶽麓山下去轉悠,有的在校園裡打乒乓球,玩籃球,打羽毛球,玩排球,有些和他們一樣,在校園裡散步納涼。
他和程報安、朱邦明同學,來到東校園的大操場裡,從中間的東西向的小路邊走邊聊天,從西頭走到了東頭學校的後門,下了小路,在南面的操場裡往回轉,轉到了學校閱覽室後面,從學校閱覽室北面與城牆的通道中間穿過去,往右拐,向北往他們的宿舍方向走,他和朱邦明同學進了他們住的小宿舍,程報安同學則回到後面一排自己住的小宿舍裡。
他進了宿舍,他感覺在些異樣,原來是肚子已有些空了,早上同學們還沒有起來前就去跑步,回來了還要和同學們一道去大操場跑cāo,下午課外活動又去玩,一周還要上兩次體育課,活動量特別的大,加上正常的學習,一天的消耗非常的大,況且,現在正是青少年時代,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一斤的飯量確實是吃不飽的,能不餓嗎。
他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書箱前,眼睛盯上了書箱蓋上的大搪瓷飯碗,但又一想,碗裡放著的饅頭那是明天的早餐,明天早上再吃,還是堅持一下吧。他忍了一忍,再沒有動手去拿大搪瓷碗裡放著的那個饅頭。
他叫上了朱邦明同學,去上晚自習。他們兩人來到了教室,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他打開自己的課桌倉,從裡面取出今天已上的課本複習了一遍,作完了今天老師佈置的作業,交到了講台上的講桌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時肚子裡又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沒有在意,繼續去忙學習的事。看了一下課程表,又取出明天要上的課程,預習課文。
上完了晚自習,和同學們一起往回走,這時肚子裡異樣的感覺又回來了,比上次更強烈了。回到了宿舍,他眼睛又盯上了書箱蓋上的大搪瓷飯碗,碗裡的饅頭是明天的早餐,再堅持一下,再忍一下吧。為了分散注意力,忘記飢餓,他和同學們一樣,提上暖水瓶,到水房去打開水,再端上臉盆去到水房打來涼水,摻上些開水,去洗腳洗襪子。
他洗完了,上去自己的上鋪,躺在床上飢餓的感覺又再次強烈的襲上心頭,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就趕快下床去,從自己書箱蓋上的大搪瓷飯碗裡,抓上那個明天早上要吃饅頭,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就狼吞虎嚥的三兩下就把一個四兩的饅頭吃完了。吃完了這個饅頭,他才安安心心的拉開了被窩去睡覺。
今天又重複了昨天的故事,好多天都是這個樣子。
他和程報安同學合夥,他天天發現程報安同學比他還要餓,還能吃,每天他們兩個一齊打飯,他付他們兩個的飯票,吃完了,程報安同學還要要上四兩飯票,去打個饅頭吃,早上又要要飯票,這樣飯票菜票很快就沒有了,趕緊又得去買飯票菜票,沒過一個月,他就商量著散伙,程報安同學也同意了,他把剩下的飯票菜票,二一添著五,平分了,他們就各自買票去吃飯了。這說明大鍋飯是吃不長久的。
雖然他和程報安同學不再一起合夥了,但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和關係,他們兩個以後仍然是很要好的一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