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夏季,一天下午上課,孔耀庸他們班的勞動委員歷維忠和其他幾個同學,有人抱,有人扛,每人都搬上幾把鐵掀,拿到他們班的教室外面,「叮鈴光啷」的,一股腦兒全放到教室門前的場地上,站在門前的全班同學,「呼喇」一下過去,你拿起這把鐵掀上下左右仔細瞧瞧,他端著那把鐵掀轉上翻下認真打量,查看鐵掀把直不直,掀頭好不好,挑選著個人認為好的滿意的一把鐵掀,每人帶上了一把鐵掀。馬學海老師看同學們每人都拿上了一把鐵掀,這時發話了,說是到學校花壇去勞動。
班主任馬學海老師也提著一把鐵掀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班勞動委員歷維忠同學,班長王大鵬和班團支部書記林清祖,再後面跟著的是全班其他同學們。四十多同學一大幫人,從他們教室門前出發,向西經過農學二零五班,農學二零四班,農學二零三班的教室,上了台階,再由學校西校園中間的大路向北走,到了學校西校園中間的花壇,向左拐,從學校氣象站北面的小路上向西走,到了今天他們班勞動的地點。
歷維忠同學也是他們金州的老鄉,家在槐間縣的農村。歲數比他大好幾歲,是他們班上年齡最大的同學了。人長得個子高,三大五粗,虎背熊腰,壯實的有些稍稍的發胖。留著個短風頭,黑黑的頭髮裡夾雜著幾根白髮。四方大臉型,臉色皮膚黑黝黝的,上面長著些細小的疙瘩,有些粗糙不光滑,發暗不明亮。又黑又濃的眉毛,下面的一對雙眼皮的眼睛,雖然大大的但眼白多了些,不時的滴溜溜的打著轉,看人時死盯著你瞅,好像在瞪眼看人,讓人心裡有些發毛。厚嘴唇大方口,上嘴唇上,下巴和兩腮幫上都長著一圈又短又黑的小胡茬。班上的男同學們給歷維忠同學送了個ど號,叫「大鬍子」。歷維忠同學平常說話不是太多,感覺是有些內向和嚴肅。
記得一次考試,監考老師發現歷維忠同學有作弊行為,警告歷維忠同學要注意,維忠同學不但不怕,反而冒怪聲,對老師說自己年齡大些記不住了,老師也對歷維忠同學無可奈何,總不能讓他退學吧,再說了,退學也對學校的名聲不利的。從此以後,班主任和帶課老師們都知道歷維忠同學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就在考試時睜隻眼閉只眼的,歷維忠同學坐在靠窗靠門進教室第一排,最後一桌靠後門的裡面一桌,在牆旮旯裡,也是作弊的最好位置,很隱蔽。每次考試他都是大抄特抄的,抄書抄課堂筆記,抄複習題抄別人的,不但每次考試都能過關,而且分數考得也不是很低。
歷維忠同學不但在自己宿舍裡毫無顧妒的抽煙,而且還在教室裡抽煙。一次下午班上上自習課,沒有老師,他發現歷維忠同學打開自己座位旁邊的教室後門,好觀察老師來了沒有,也可以把煙霧吐到外面去,同學們也發現不了。歷維忠同學這陣煙癮上來了,就坐在那兒偷偷的點上一支香煙,吞雲吐霧的抽了起來。
一次,也是下午上自習課,歷維忠同學不在,他坐在歷維忠同學的那個座位上,找一截白粉筆,放在座位倉裡,用小刀刮下粉筆上的細沫,故意拿上白粉筆當香煙,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二指夾著做抽香煙的動作,然後低頭吹起桌倉裡粉筆細沫,現時從桌倉裡飄起一團白霧。班長王大鵬同學看見了,跑過來說,「孔耀庸,你也抽煙呀?」,看清楚了,班長王大鵬同學才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他那敢抽煙,學校有紀律和制度,明確規定學生不准抽煙,否則,如發現抽煙是要嚴肅處理,處分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想著這些事覺得好笑,一邊勞動,用鐵掀挖除學校電視室和校醫室那排房前花壇裡的雜草。同學們女生們一兩攤,男生四五群,邊聊天邊幹活,也都在盡力的幹活。
忽然,他感覺自己左肩膀被人用力揪著拉扯了一把,他趕緊回過神來看時,正是班上的勞動委員歷維忠同學面無表情,丟開了拉扯他的手,對他說:「你怎麼不用力幹活?」他當時感覺很生氣,很委屈,也很羞愧難當的,在大家面前,他很沒有面子,被班幹部動手批評,他冤枉的都想流淚哭一場,心裡想,他和其他同學都一樣幹活,勞動委員歷維忠同學你憑什麼說我沒有用力幹活,一個人身體有壯弱,力量有大小,只要用力干就是好的,我雖然個子小力量單薄,但我也盡力去做呀,沒有偷懶磨滑的念頭啊。
班主任馬學海老師剛才過來的,這時也沒有說什麼。勞動委員歷維忠同學既沒有得到班主任馬學海老師的支持和肯定,也沒有得到否定和反對,其他同學們還以為他在拿弱小的同學開刀,來表功邀賞,此時可能感覺無趣了,就也到一邊去挖草勞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