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時間過得好快。在黃支農校,孔耀庸已度過了一年的時光了。第二學年的第一學期馬上就要開始了。
今年他們農學206班的男同學要告別大宿舍了,能住上小宿舍他們同學們都很高興了,好像剛來上學的一年級新生,心情十分的興奮,特別的激動。他從最後一排房子的大宿舍裡搬來了自己的行李,一個被褥卷,一個木頭書箱和一網兜的臉盒、牙缸、飯碗。
他們班男生的新宿舍有三個一間的小宿舍,在他們大宿舍的前一排房子最西頭有一間小宿舍,在他們大宿舍前兩排房子的最東頭有兩個小宿舍。他被安排到了大宿舍前兩排最東頭兩個小宿舍裡面,靠西的一個小宿舍。
他們現在小宿舍的這排房子,也是人字形兩流水的屋頂,上面同樣鋪的是土紅色的一突一窪的大瓦片,房簷木條,門和窗框都塗上了深綠色的油漆,四周的外牆壁沒有粉刷,用土紅色的磚砌的,只不過用洋灰勾抹了磚縫。
他們這排學生小宿舍房子前面有一條五六米寬東西方向的土大路,再往前面,是前一排小宿舍房子後面的一塊長方形的試驗地兼花園。西校園中間的大路高出他們小宿舍門前的大路,他們這排小宿舍房子門前的土大路,往西面的一個坡路與西校園中間的大路相交,連成了一個大丁字路口,往東面這條土大路與南北向的城牆下的小路相交,連成了一個丁字路口。城牆下與這丁字路口之間,正好是那排南北一溜的學生大廁所南頭,他們小宿舍的門恰好斜對著女廁所的門口。
這學期他返校稍遲了一點,他們小宿舍裡共有6張高低床,靠牆擺了一圈兒,共住12個男生。現在六個下鋪,還有南面窗口東西向一個上鋪,靠西面牆南北向兩個上鋪,靠北面牆東西向一個上鋪都被來得早的同學佔了,已經鋪上了被褥。靠東面牆南北向的兩個上鋪還空著,他只好就挑了裡面靠北的那張上床,準備鋪上被褥。
他拉著這個高低床的床柱,從下鋪上爬上自己占的那張上床,貓著腰,感覺有些不對勁,覺得很陰冷的,當然光線也是不太好了。他扭頭面對著這堵牆壁仔細一瞧,才發現牆壁是新的,雖然牆壁不是很白,但沒有任何煙熏火燎、附著塵土和刮劃的痕跡,原來這堵牆是新砌上去的,原來這間小宿舍和隔壁小宿舍先前也是一個大宿舍,學校乘放暑假學生不住時,才在這大宿舍中間砌一道隔牆,將大宿舍一分為二的改造了,隔成了現在的兩個小宿舍。
他把右手掌豎起來,掌心面平貼到牆壁上時,立即感覺到一股特別冰涼的信息傳遞到了大腦。也許是這堵隔牆匆匆忙忙的砌起來,時間還不是太長,也可能是砌起來的時間長了,在室內陽光曬不上,通風又不好的原故,總之是還沒有怎麼晾乾,到現在為止牆壁還是濕濕的,心裡感覺陰森森的。
這不由的使他想起了上高中時的情景,腦海裡出現是他們班教室門洞張開的大縫隙,寒風直撲坐在第一位他的雙膝上,這時他心裡感覺兩個膝蓋關節發冷,延伸到雙腿也發冷,凍得不得了的感覺。
發了一陣呆,打了個冷顫,他這才回過神來。事已至此,沒有別的挑選餘地,同學們都這樣呀,你不可能搞特殊吧,你一個人總不能挑三撿四的,再說班上也有難處,不可能為你一個人再調整安排床位了,沒有條件,也沒辦法呀,他只能接受班上這樣的安排了,今年開始就住這床上吧。
他想著心事,從這個高低床的上床上,拉著床柱下到下床上,再下到地上踏著自己的鞋子,穿好了自己的鞋子。把行李卷兒放到自己這個高低床的下床上,打開了自己的被褥卷兒,抱開了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取出自己的一條一人的羊毛氈。先把一塊比床大一點的塑料布鋪到自己的床上,再把那條羊毛氈鋪到塑料布上面,他盡量把羊毛氈的余頭向靠牆的一面讓,靠牆壁的一面羊毛氈豎起了有二十多公分高。
他想,這樣做可以隔著牆壁上的潮氣,防止晚上睡著時,身體靠到濕牆壁上會chao著自己,尤其是自己已經在高中時落下了膝蓋風濕xing關節炎的病根,會加重病情的,這樣可以防止的減輕受潮。
他鋪好了羊毛氈,在羊毛氈上鋪上棉褥子,上面再鋪上寬窄紅綠粗細顏色條相間的床單布,拉展鋪平,再把被窩卷打開了,重新疊好,抱上去放到了自己床上的一頭,再把枕頭放到被窩捲上頭,枕頭上蓋上那條白底有花的枕巾。
這時,李世鋒同學從大宿舍裡抱著被褥卷,進到他們這個小宿舍。他拿著棕絲木板把的小刷子掃了掃床上,下了床來到宿舍門外面的窗口前,站著曬太陽。
雖然是夏天,室內屋外兩重天。七月的太陽還是十分的剌眼,陽光還是那樣的灼熱難當。雖然他臉上手上感覺很熱,但剛從房子裡出來,兩個膝蓋還是覺得發冷,陽光曬在一雙膝蓋上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他抬頭瞇著雙眼,有一種瞌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