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耀庸上學時,很認真的,一直很遵守學校紀律。從來是,也不是每次上學都第一個到校進教室,但絕大多數時候是最早到校進教室的,老師講的那就像聖旨一樣,那就一定得做到,是班上和學校出了名兒的好學生。
班上經常曠課和遲到早退的同學,老師批評體罰,通知家長,有些學生也是沒辦法教育好的。老師也是睜隻眼閉只眼。但好學生,你只要曠課和遲到早退一次,老師就會對你不客氣的,好學生學壞,那是很容易,但壞學生教育好不容易,好學生變壞,老師肯定很傷心,精力白費了呀。
一次,親房兄弟,同班同學孔耀遠來找他,說:「我們倆到河來面三姑家去,有點事辦一下,順便浪一圈」。河來面就是河南邊的霍城。
孔耀遠很認真的對他說:「八叔父給我們倆在老師跟前把假都請好了」。
他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嗎」?
孔耀遠信誓旦旦的說:「不信你去問八叔父,我能哄你嗎」!
「是真的」?
「真的」!
他也沒有再去問八叔父,他相信了,八叔父給他倆真的請好假了。
他的八叔父,是他二祖父二祖母的獨生兒子,孔耀遠和孔耀永的父親。
他的八叔父,個子高高的,臉色白裡透紅,人長的高鼻樑,大眼雙眼皮。氣度不凡,與其說是很有精神,不如說是有點高傲的樣子。走路時,總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可能是因為有點瘦的原故,所以走起路來稍有點前後晃動。也讀了些書,算是村子上有文化的人了,他們大隊選他當了村上的副主任。
第二天早上,他和平常上學時一樣的時間起床,穿好衣服,早早吃過飯,跑到老四合院裡東面的堂屋,去找孔耀遠。
孔耀遠正在吃飯。端著八叔母經常做的,很稀的苞谷面撒飯,滿頭大汗的就著碟中的涼拌白菜,坐在長年煙熏的又黑又明的廚房門檻上口吃。他催促孔耀遠趕緊吃了快走。
他和孔耀遠一齊,有說又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渡口,坐上大木船到了河來面,一路玩著說笑著,就到了他們三姑母家。
他們三姑母是他二祖父二祖母的大女兒,是八叔父的大妹妹。嫁到河南面霍城橫城街外東邊的一個村。雖然家底很薄,但他們三姑母常常哭著讓他們三姑夫吊空去外面幹些零活,共同種好莊稼,省吃儉用,蓋起了一面七間的新房子,都說是哭出來的一院房子。
辦完了正事,吃過飯,他們倆來到霍城橫城街上,用身上帶的一兩元錢,買了幾顆水果糖和一、兩樣文具,走到河邊坐船,過河跑回了家。
第三天早上上課,班主任老師把他倆叫到辦公室,問他們倆,昨天為什麼曠課,他這才知道,孔耀遠這傢伙騙了他。
他們倆都低頭不吱聲,班主任老師氣得把孔耀遠和他罵了一頓,還狠狠的擰他倆的耳朵,痛得他直想掉淚哭,在中院罰站了半天,中午下課時,才放他倆回家吃飯。
回家的路上,孔耀遠還在那嘻皮笑臉的說,可能是他八叔父忘了給我們倆請假了。他大罵孔耀遠哄人,說以後再不相信他了,再也不和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