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顏說的好,「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肥料施的少了莊稼長不好,產量就會上不去。多施多產量,少施少產量,不施無產量。「人哄地一時,地哄人一年」的俗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幾年,孔耀庸他們生產隊號召全隊的人們,不管是男女老少,無論是尕大碎小,一律都要積極參加各種積肥活動。多積農家肥料,多施肥料,多打產量。
孔耀庸他們小孩子們也都被發動了起來,加入了全隊積肥的活動。
深冬的夜間,比夏季長。
這天早上,天還沒有完全亮,孔耀庸就睡醒了。他起身穿好棉衣棉褲小棉襪。下炕蹬上小棉鞋。戴上小藍布的有簷棉帽,拉下小棉帽的耳脖,拉緊了,繫上耳脖上吊的小綢帶兒。將兩隻手套相連的帶兒,往脖子上的衣領上一套,戴上兩隻小藍布棉手套。
孔耀庸穿得鼓鼓囊囊的,像是全副武裝。雖然難看了些,但很暖和,很耐寒。
孔耀庸出門來到院牆下,走到一隻外面縫有一層厚帆布的小竹編背斗前,彎腰用右手抓住這隻小背斗上的背繩,站直腰身,提著小背鬥,往身子右後上方一甩,一拉,就將小背斗掛到了右肩頭上。側著低下身子,把靠立在牆壁上的小鐵掀,將小鐵掀把的上部,用右手向外一握,身子往上一伸直,將小鐵掀提在手中。
孔耀庸走出院門,天已濛濛亮了。門前,他看見自家的那塊自留地裡,地面上鋪撒著一層淡淡的半透明的霜氣。
地裡有兩堆一大一小的豬糞。
孔耀庸走到豬糞堆跟前,放下背鬥,兩手抄起小鐵掀,端平了,彎腰用小鐵掀的尖,往豬糞堆下面地上一鏟,凍結了的豬糞堆,帶著下面的土,一大疙瘩,向前抬起,他側身伸左腳,往豬糞疙瘩前一擋壓,兩手抄小鐵掀往前一推,將豬糞疙瘩鏟上小鐵掀,裝進小背斗裡。同樣,把那一小堆豬糞,帶著土的豬糞疙瘩也鏟著裝進小背斗裡了。
孔耀庸背著小背鬥,提著小鐵掀,從家的自留地裡下來,走進通往他家院子後面大道的小巷裡。
在這小巷地面,有一層不薄也不厚的浮土,叫躺土。躺土上也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霜氣。
孔耀庸走到快要到巷道口時,拐彎處的牆角地面上,有一灘的細細的盤香狀的東西,好像是小孩子的大小便,雖然是凍結的**的,不會散發出香味來的,但孔耀庸還是從旁邊用小鐵掀鏟上躺土,覆蓋在**的大小便上,用小鐵掀將這**帶土的一灘大小便,小心翼翼的鏟上,裝進小背斗裡。
孔耀庸背著小背斗提著小鐵掀,沿著大路往南走。
大路上的小石子和細沙土上,同樣也披著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霜氣。
孔耀庸走著,在大路西面的牆根下面,發現有四五顆一堆的驢糞。他放下背鬥,用小鐵掀鏟,又用左腳的鞋底,將未鏟上的驢糞彈兒,往小鐵掀上撥拉,將小鐵掀鏟上的驢糞,裝進小背斗裡。
孔耀庸再往前走,大路的正當中,有一堆馬糞。他把小背斗放到這堆馬糞跟前,同樣用小鐵掀鏟,用右腳的鞋底往小鐵掀上撥拉,將這堆馬糞,用小鐵掀裝進小背斗裡。
孔耀庸在他家周圍的田地裡,小巷裡,還有大路上,轉悠著,拾了一圈兒糞。
這時,天已大亮,太陽從東面的山坳露出半個臉來。
孔耀庸背著的小背斗漸漸發沉了,肩上挎著的小背斗繩兒,越來越深的陷入衣服裡。
孔耀庸放下小背斗歇一歇,看了看,拾的糞都有多半背斗滿了,心想該回家了。
孔耀庸背著小背斗進了他家的院子,把小背斗裡的糞土,倒到了院園子裡,靠近東南的一個角上。扔下小背鬥,用鐵掀挖土,將土在糞土堆上覆蓋上一層,再將糞土堆表面打實,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