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娘家在鄰鄉一個離黃河遠些的山村。解放前幾年,那個山村還是十分的貧困,吃得是鹹澀的井水,能吃上黃河水那可是一種奢望了。
山村的姑娘們都想走出山村去,希望能嫁到黃河邊鄉村的人家裡。如果能嫁過去一個,就能帶出去好幾個姐妹。他母親的一個近親姐姐嫁到了他父親那個隊的同姓人家,就把他母親介紹給了他父親。他母親在他近親姐姐的牽線搭橋下,他母親和他父親認識了。
他母親雖然身材有些瘦小,有點農村小女人的樣子。但他已經不纏小腳了,走路幹活方便多了。他母親雖不是大家閨秀,但絕對是小家碧玉。皮膚又白又光亮,高鼻樑,明眸皓齒,雙眼皮,長得很好看。
他父親家這邊當然是十分的情感這門婚事了。他父親歲數也不算小了,早就該談婚論娶。
他父親家這邊,最大的難言之隱就是他父親時常有可能要帶犯的病根了,是千萬不能讓他母親家人知道的。
就因為這個原故,他父親在附近的村子很難談成婚娶的事情,女方通過知己親戚打問一下,就沒有了下文。
讓他父親快點結婚取親,是他祖父全家巴不得的事呀。只要女方條件可以,不要說還這麼好了,當然非常想結了這門親事。
再說他母親這邊,他母親看他父親,人長的還行。他父親家,這河邊的地方也不錯,也同意這樁婚事。他母親家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他母親就壓根兒不知道他父親還有那個病根,就因為這個種下了禍根,後來幾乎毀了他母親的一生的幸福。
他母親和他父親結婚了。他父母生育有二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三個孩子。他是小兒子,上有哥哥,下有妹妹。
他母親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因為聰明肯學,心靈手巧,針線活和茶飯,在出嫁前就樣樣都做得是百里挑一,都做得是又好又快,是莊前鄰後有了名的「尕梭」。
親房和鄰里辦喜事、過節做長面,都第一個請他。好幾個婦女們坐在一炕上,實際在暗暗比賽,看誰面擀得薄,擀得快,切得快,切得細,切得勻,每回都是他母親做得最好。
他母親很會勤儉持家,對糧食和財物珍惜得近乎吝嗇。一分錢能掰兩半使,盡量節省,節約每粒糧和每滴油。家裡雖然收入不多,但他母親都能安排計劃的既體面又減省節約。
他父親基本不管也不會操心家庭的事務,只能是下苦勞動。他母親就成了這個家的頂樑柱,名符其實的主心骨了。
他母親很愛他們兄弟姊妹。別人送到他家的好吃的,還有他母親自己做得好吃的,他從來了捨不得自已吃,都偷偷留著給他的孩子們吃。
他經常謙讓著叫他母親吃,可他母親總是慈祥的看著他,搖搖頭,微微一笑。那個情景他一輩都銘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