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靈魂深處的格言
有人說她心頭有鬼,
否。
有人說她會出賣自己的靈魂,
不好。
還有人說她只要良心不要靈魂
不算好。
她良好的道德可以拙造職業人生,
坦然誠實。
她卻願意把自己純潔的靈魂用來拯救貧困。
社會責任感。
然而田雅琴的語似乎出於她內心深處的靈感,這種靈感全是她腳踏實地的事業心。她的性格不但直爽,還會同情弱勢群體,對貧困人群出手相助。她從來都很坦然,默默無聞干實事,可以說她的一切都是坦然地心靈道出了滿志雄心的格言。如果說得形象些:她的靈魂是無私的,她靈感的產生是敏感的。然而她就是這種頑強的鬥志和堅忍不拔的靈感構成她良好完整的形像。
她的改革方案就是她奮鬥動力,在細紗分公司的幾年就是她工作積累。兩年自修大學下來,從企業管理學,經濟學,在到統計學等十幾門學科知識,她收穫了優異的成績。所以說機會總是對有準備的人傾斜,她準備好了機會就出現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大膽出手抓住。
這期間擺在田雅琴面前的工作是一盤散沙,雜亂無章,有好多的事情要她親自去做,去處理。這一點她早有準備——比如承包計劃草案的第一步就是要減員增效,改變人多效益低,三個人的活八個人幹的人浮於事怪圈。勞動力調配,勞動力組合,定額定量,二級承包人選,組織機構,接遞工作,和廠方鑒定承包合同書,這些工作都是她要馬上解決的重頭戲。
這到好,現在她幾乎是南紡廠第一大新聞人物,幾千雙眼睛在盯著,廠方只認她田雅琴,因為她是包工頭,上上下下都有人找她。那些組閣掉了在找活動關係的人也在擔憂,他們擔憂新頭目上台不講情面,新官上台三把火,會燒掉一大批閒人。在這種時候,關係到生存和飯碗,不找她還找誰呢?
誠然這幾天她為這些事情忙得一點頭緒也沒有,卻像熱鍋上的螞蟻慌亂無緒。她餓了啃吃兩個冷饅頭,狼吞虎嚥,勉強可以忍住體內缺原料的飢餓難受勁。不過她頭腦每時每刻都很清醒,現在該幹什麼,還有哪些問題該馬上處理,哪些事該緩一下,顯得忙而不亂,亂而不慌,自有辦法。
就在雅琴剛打發一批人走,辦公室又湧來了好多的人。這些人都是上了年紀,在南紡廠工作了幾了幾十年,有的帶著孩子,有的手中抱著孩子,還有的在辦公室大喊大鬧。
「田雅琴在嗎,我要找她評理,為啥不要我。」黃亞芳三十多歲,帶著小孩,很是氣氛,情緒一點不冷靜。
「我找田雅琴要工作,這該不是違反廠規廠紀吧?」王群珍四十多歲,丈夫生病在家,兩個小孩讀初中,一家人靠她一個人掙錢養家餬口。
「承包總不能把上了年紀的人坎掉,我工作好好的,承啥子包啊。」秦素晴也是三十多歲,在廠裡工作了十幾年,先進工作者,技術強手。
「優化勞動組閣我擁護,總不能無冤無故把我組閣掉了,我還要吃飯,孩子不但要吃飯,上學哪有錢交學費。」張芳容也是中年婦女,是南紡廠的老員工,哭著喊著不合理。
「這些年月物價上漲,工資卻原地踏步沒有長,日子不好過。承包我沒意見,工資和承包雙向掛勾,收入總得有保證啦。」周群芳二十多歲,她擔心的事情是細紗分公司所有員工關心的實在利益,是大事。
辦公室有六七十人,情緒激動,飛拳擦掌,在大吵大鬧。員工們提了不少問題,全是關心自己生存最基本的利益問題。是啊!改革就是陣痛,要徹底改掉不合理的制度,雖然有些制度看似合理,但不合法;有些制度合法,但不合理;當合法和不合理的制度模糊不清時,考驗田雅琴的就是博弈的智慧。
「姐妹們,請不要吵,你們提的問題我會考慮。」田雅琴看見這些員工怒懣的情緒,吵鬧的喧嘩聲,她卻顯得異常平靜:「大家都回去,現在我們正在研究,我會充分考慮員工同志們提出的意見。大家請回吧!」
「你給我定的定額太高,我要求減少定額。」王群珍的聲音很大,很憤怒,在員工中大聲喧嚷。
「就是嘛,太高了,要給我們降定額。」何亞群也從宿舍跑來,她和雅琴是好朋友,為了利益她可以撕毀臉面,在下面起轟添亂。
「是啊,計件單價給得太低,我們拼了老命也掙不回工資。」秦素晴也反對田雅琴的方案。
吃慣了大鍋飯,突然改變吃飯的習慣,突然換一種端新飯碗的方式,會有很多員工不適應。改革就是用新的思維改掉一批人,換上另一批有新思想,新思維的人,這批人就是後來權利和財富的擁有者。而改掉這批人後來大多數是改革開放的貧窮弱勢群體,自謀職業,靠政府低保,領失業救急金生活。這一批人是中國改革開放新一代貧困大軍,他們長期生活在貧窮線之下,沒有收穫到改革開放的燦爛陽光,在他們沒有享受到改革開放的巨大成果。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是走全民共同富欲,全民共享改革開放成果,如果財富一邊倒,掌握在少數人手上,還多還少會影響到國家經濟發展大戰略,也不符合中國國情!
「田雅琴,你有野心,把我們這些年齡大的人組閣掉了,你想當改革開放的暴發戶,門都沒有。」黃亞芳的言論把員工激怒了,又一次開始大吵大鬧。
此時此刻辦公室的人越集越多,門口外也湧了不少添亂的。先前只有六七十人鬧事,現在有二百多人在大聲喧嘩吵鬧,把辦公室圍得嚴嚴實實的。人群中不但有吵嚷聲,詢問聲,還有哭鬧聲,所有亂七八糟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聲討利益的詢問轉而成了述苦大會。
「工友們,姐妹們,請你們相信我——我田雅琴有飯吃,你們也有飯吃。」田雅琴這句話像定神之言,大家頓時停止了吵鬧,在靜靜地聽她演講:「我知道你們年齡偏大怕組閣掉,我還知道有人怕我貪占員工利益,一夜變成暴發戶。我田雅琴是哪種人嗎?現在我要鄭重地告訴大家,只有大家都有飯吃,只有大家都富欲起來,承包改革才算成功。當然我還會給大家提供自由的空間,有不願意上班的可以領取足夠生活的生活費,願意自謀職業的我還可以一次性給她發放職業補助金。總之就是一句話,改革承包就是要讓大家都有飯吃,共同一起富欲。」
張芳容問:「你說話要算數?」
「算數,我一定說話算話。」田雅琴心裡也沒底,但她一定要這樣做。
「田主任,我給你磕頭了。」王群珍跪在田雅琴面前,向她磕了三個頭:「我全家幾口人就靠你這句話。」
田雅琴趕忙把王群珍扶起來,此時她突然感到有一種責任,一種為弱勢群體創造福旨的權利:「大家回去吧!」
一場風波結束了,田雅琴看見員工們離開,辦公室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