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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五章 話說命運 文 / 錯失

    命運。最可怕之處是不能解釋,不能預知。

    那些正身處水深火熱中的人不必說,就算功成名就,樣樣順利的達官貴人亦暗暗恐懼敬畏這個叫做命運東西。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能肯定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人類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動物,然而最聰明的人都不能預先知道亦不能解釋更是無法避免命運的作弄。

    所以,自從有了人類,命運就成了不可戰勝的勁敵。

    佛家的「業力說」、「度人說」雖然對命運作了解釋,但可惜「聽天由命」的意味太濃,也大概因此,世人才會在這物慾橫流的年代裡選擇了隨波逐流,任由命運的擺佈。

    然真正勇敢的強者是不會向命運低頭,他們永遠都站在浪潮的最尖處,接受命運的挑戰,林楓正是這樣的人,也許他不是最勇敢的人,但他卻是為了他被注定的命運而奮戰。

    有人這樣說過:

    迷信只會使人屈從於環境,而不是把人提升為環境的主宰;它們把自己發展的社會狀況變成了一成不變的由自然預定的命運,因而造成了野蠻的崇拜自然的迷信,身為自然主宰的人竟然向猴子哈努曼和牡牛撒巴拉虔誠地叩拜,從這個事實本身就可以看出這種迷信是多麼糟踏人類。

    所以勇敢的人是不會放棄和命運鬥爭的。

    但最後結局「成攻」或「失敗」誰又能說不是「命運使然」呢?林楓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不是就是被注定了的這個,然而他卻還在一直追求打破命運的極限。

    塵世間有著形形色色的人,亦有形形色色的性格。

    但不論是王侯將相或者是乞丐小丑,每日在他們身邊發生種種事情,處理方法應付態度總有某種公認許可的形式。

    如果不離這形式就叫做「正常」,反之,那些抵抗命運、逆流而行的人就成了「不正常」、「反常」、「怪異」、「非主流」等等。

    然而,正常與不正常,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但卻有著一個公認許可的範圍。

    只不過有些人擅長掩飾自己的作偽,外人實在很難看出真相。而他們已然超出了眾人眼裡的範疇,於是成了「反常」、「變態」之類。

    林楓卻也是這樣的人,他的神秘已然是接觸過他的人公認了的。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看透他,理解他,明白他,他的一言一行總在被人的意料之外,讓他的對手感到不安,也讓自己身邊的人感到不安。

    所以,此時不安的人除了他的對手之外,他身邊的人,比如說桂花更是感到是不安。

    林楓還沒回來,桂花癡癡地看著窗外煙雨城的夜景默然發呆。

    「我習慣一個人睡!」

    「這可是我的房間!」

    「好吧!你睡地板。」

    往事如在在眼前,那個神秘的男子卻讓她心煩意亂,從來不曾如此。

    回眸,目光流轉,恍惚那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在角落裡升起,然而等到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又變成虛無縹緲的空氣。

    走回床沿,坐下,看了虛掩著的門想道:「今天晚上,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剛想到這裡,桂花身子有如觸電一般,輕顫了下,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輕歎一聲,自語道:「像你這樣的人,只怕沒人有資格去猜度你吧,所以我更是沒有想你的權利。」桂花說著極不甘心地閉下眼睛,一朵晶瑩的淚花瞬間在眼角綻放。

    突然,桂花緊閉的眼睛瞬間睜開,直向窗外看去。

    一個漆黑的背影在窗外直直地站著,有如天神一般凌空而立,事實上並非站在虛空之中,他還沒有林楓那種駕馭空氣的本事,而是站在窗外的一根細繩上面。

    「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桂花看著漆黑的身影冰冷地問道。

    「這兩個人有如天外來客,以我在九州遍佈的眼線,居然找不到關於他們的資料,哪怕只有一絲一滴,也找不到。」漆黑的背影冷冷地說道。

    就算林楓數月前在芬蘭一舉成名,然也只是曇花一現,芬蘭的大王為了自己的顏面並沒有把林楓的名字說了出去,只給了一個盜帥,是以讓很多人都感到模稜兩可,想要捕獲盜帥,卻又沒有著落。

    而接著就算林楓曾幫助段飛評定空霧內亂,但那是「方劍」,而且是腿腳完好的「方劍」,絕不會是現在的林楓。

    至於玄武,一個開小賣鋪的又怎麼可能有人在意呢?是以,黑影說找不到兩人的資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些東西好像與我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對於黑影的話,桂花似乎不怎麼在意,說著已站了起來。

    「五萬兩白銀包下yu香院,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黑衣人的聲音還是很冷。

    「他是什麼樣的貨色,我從不在乎,也不過問,我在意的只有錢。」桂花說著用手指著窗戶道:「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你可以離開了。」

    「當然你不會在意,因為你已經愛上他了,相信只要是女人都不會抵禦得了他那神秘的誘惑,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yu香院庫房被盜的五萬兩白銀和他的出現絕非偶然。」

    桂花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這些事是yu香園的內部秘密,除了幾個高管之外,其他人跟本不會得知。

    如果別人知道yu香院出現財政赤字,那麼那些投資的人將會撤出自己的資金,那樣yu香園將會面臨崩潰,所以自從三天前發現庫房突然少了五萬銀票時就已作出瞞天過海之計。

    然而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看著那副冰冷的後背,桂花淡淡地問道:「我總算是相信,冷家大少的情報網遍佈九州絕非假話,你到底在園子裡面安插了多少人?」

    「這不重要,重要是這一切都實在太巧合了,原本我可以完全掌控yu香院,而他的突然出現將我所有的計劃打亂。」

    「冷家已經擁有天字賭坊,食府醉心樓,如果要是再掌控yu香園,那麼煙雨的經濟命脈豈不是有一半要操縱在你們冷家了嗎?」

    吃喝piao賭恆古以來都是有錢人的奢侈享受,籠絡了這些都等於捕獲了天下男人。所以如果再將yu香院掌控,那麼就等於擁有煙雨國的一半收入。

    漆黑的背影冷笑了下:「你確實很聰明,不過還是得提醒你,女人的幸福往往和她的智慧成反比。」

    對於他的話,桂花不假思索,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今天只是前來閒聊這些,那麼你現在可以離開,如果想要掌控yu香院,再等下一次機會吧。」桂花說著已將窗戶關上,在關窗的同時,桂花冰冷地說了一句:「有些話要是傳到大王的耳裡,只怕有些不妥吧。」

    儘管關上窗戶,但還是聽見他冷冷的聲音:「半年前,名動九州的盜帥似從人間蒸發一般,而如今這人如同從天而降,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懷疑過他嗎?還有,雖然我不清楚你的底細,但是能夠做yu香院的幕後老大的人,想必你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著外面傳來的話,桂花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下,但接著變得平靜下來。

    「如果你說他是個武功絕世的高手,也許我會考慮相信,如果你說他是逐ri無影踏雪無痕的盜帥,也許不光是我就連你自己也不相信吧,至於我是誰,我想這與冷家大少無關吧。」桂花說著已走回了床沿邊上,輕解羅裳,淡淡地說著:「如果說冷家大少只會在窗外偷窺女人的話,我想傳出去絕對不會好聽。」

    桂花話語剛落,就聽得窗外傳來一聲輕響。

    她知道他已經離開,眼裡漸漸湧起一抹複雜的神色。

    你真的會是盜帥嗎?

    她輕聲地問著,如果你真是盜帥,想必在這半年間一定經歷過常人無法想像的遭遇吧。

    想著,桂花深深地呼吸了下,淡淡地說著:「你最好不要是盜帥,如果那樣的話,你真的太可憐了。」

    回到yu香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明月已西沉。

    「今夜的月亮很好很圓。」

    雪魄揚眉看了下,淡淡地說著:「今天是十六,過了今天不會再圓。」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下個月的今天還會再圓,又何必杞人憂天。」林楓說著眼光突然有些呆滯,想起了下一句。

    然而在他想起的時候雪魄卻淡淡地念了出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願的人是誰?是否真會共嬋娟嗎?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那個早就遠去的聲音在林楓的耳裡輕聲迴響,眼裡淡淡地印出一個如同迷霧般的女孩。

    「沒有,從來沒有。」冰冷的話語中,牧野心絕塵而去。

    回想著往事,林楓緊緊地閉了下眼睛,悶聲自問:「你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愛過我?如此月色,你會看見嗎,心兒?」

    雪魄卻不曾注意林楓黯然的神色,因為他們都有著他們自己思念的對象,只是都不是對方。

    盜帥,你知道嗎?你的驚鴻一現注定讓我一生難忘,難道你真的死了嗎?我打聽了大江南北,問遍了九州,卻再以得不到你的消息,你現在還好嗎?難道這就是命運?

    命運使然,在命運面前我們注定只是失敗者嗎?知道嗎?我還沒有妥協,只因為你的存在。

    雪魄想著,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輕聲說道:「其實你說的話很有道理。」

    「哪一句?」

    「我問你名字的時候,你說的那一句。」雪魄的聲音突然有些蒼涼起來。

    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就算你知道我名字能保證你會記住嗎?就算記住了誰能保證下次我們還會見面?就算會見面又有誰能保證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記得我?再說就算你能記得,我們還能見面,但是又能證明什麼呢?

    林楓想著深深地呼吸下。

    今天過後,也許我們再已不會再見了。兩人都輕吐了口氣,似是解脫,又像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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