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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四章 黑暗的官場 文 / 錯失

    突然林楓臉上的笑有些模糊不清,黯然卻又真實存在,想要去看捕獲又發覺一點都不真實。不光是雪魄,就連扣押著她的美女也同樣發覺有些不對。

    林楓就坐在那裡,然而給人的感覺又像是遠在天邊,在把他考慮得很遠之時,林楓又是實實在在的坐在那裡,如同混沌之狀,讓人看不出虛實。

    「你笑什麼?」

    美女感到全身上下都湧上一陣寒意,忍不住問了下。

    林楓突然收住了神秘的笑,身子在瞬間變得真實起來,他就真實地坐在那裡,美女和雪魄兩人都不覺微冷了下。

    林楓見兩人驚異之狀,眼珠轉動了下,在周圍幾個不起眼又似乎惹人注意的人的身上掃視了下後,淡淡地說道:「想必姑娘身後一定沒長眼睛,你這樣扣押這個雪國的公主,你覺得是你先沒命還是她先栽在你的手裡?」

    聽得林楓此話,美女臉色瞬間變幻了數下,雙目四周流轉。

    林楓繼續說道:「相信沒有人會笨到認為雪國的公主會做沒把握的事吧。」說著視線一斜,直向雪魄看去:「也許,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天下並不是靠一個人武力去征服的,統治者需要的不是武力,武力不過只是智者手中的工具而已。」

    林楓最後這一句話無疑是想告訴美女就算是雪魄的武道修為真的被廢,這也絕不影響她一統天下,因為天下是靠智慧去征服的,而雪魄似乎就是智慧的化身。

    然,對於林的話,美女還是有些不信的神色,只是就在美女正yu挪動身子的瞬間,林楓有些無奈地搖頭一聲輕歎:「如果你再敢亂動一下,保證你瞬間會是千瘡百孔。」

    看著美女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林楓接著道:「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一試,」說到這裡林楓對著美女淺笑一下:「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同樣好奇,想看下那些翠毒的箭是不是真的百發百中,冰封十八騎真的能夠從你的刀口之下就走他們的主子。」說著身子一仰,直向靠椅靠去,將自己完全置身世外。

    相持一會,美女突然感到全身都在冒汗,冷汗,喘息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明顯。

    「你走吧。」雪魄縮回自己的手,甩動了下胳膊:「我保證,你會平安無事。」

    聽著雪魄的話,美女有些疑惑地看向林楓,似乎不敢確定一樣。

    「雪國的公主一言九鼎,她說你沒事,至少她的人不會對你下手,你大可以放心離開,當然,此次失手,至於你幕後的主人會不會對你從輕發落,得另當別論。」林楓說著雙眸直直地盯著美女,從上到下掃視一遍,不放過任何一處可以欣賞的地方。

    看著黯然離去的美女,林楓和雪魄兩人不覺同時搖了下頭。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雪魄說著有些無奈地歎息了下。

    「千百年來,都在口口聲聲說著要人人平等,然而,口號喊了千百年,終究還是無法平等,難道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嗎?」

    雪魄微愣,雙眸直逼林楓而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如今公道已經遠離人心,人人之間存在的只是算計,而這些都是為了生存。」林楓說著抬眼看著雪魄接著道:「看來如今社會的主要矛盾不再是諸侯國之間的戰爭。」

    「是那些百姓日夜增長的智商和各國政府官員不斷下降的道德觀念。」雪魄接過林楓的話說著。

    林楓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看著雪魄讚道:「雪國的公主,眼光果然非同一般,分析起當今形勢便是一針見血。」從芬蘭到鏡花水月,再是歷經空霧之變,見過煙雨邊境的民不聊生,如今,林楓對這天下之勢也有自己的看法。

    受到誇獎,雪魄並沒有表現得有高興的成分,她目光落在一直沒有說話的桂花身上,輕聲道:「我,可以借用一下他嗎?他還欠我一件事,晚上給你送回來。」

    桂花先是錯愕了下,接著反應過來說道:「他不是我的,想要甩脫還來不及呢,給你吧。」說著就將林楓推到雪魄的身前。

    雪魄接過林楓,淺笑了下:「只怕口不對心吧。」

    桂花的臉色輕微地紅了下,在雪魄的「開玩笑」的話語中,桂花轉身而去。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桂花,雪魄收住了淺笑,淡淡地說著:「她很漂亮。」

    林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轉變話題說道:「能得雪國公主親自照顧,看來是我林楓修了千年才換得的福氣吧。」

    「你叫林楓?我還以為叫什麼見不得人的名字呢,」

    林楓點頭,說道:「輕易就告訴你名字,豈不是很不自重嗎?」林楓說著淡淡地笑了下。

    雪魄知道他在開玩笑,隨之也笑了下,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福氣,怎麼說呢?」

    「佛說,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我們不但擦肩而過,而且還能得到你堂堂公主的照顧,是不是至少也得要修行千年呢?」林楓說著淺笑了下。

    雪魄聽得淺笑了下,迎著血紅的夕陽說道:「那麼你現在得記住,今世你又開始欠我的了。」

    「這麼說來還得要還?」林楓的眉頭淺皺了下,一聲微歎說道:「只怕林楓今生無福消受。」

    雪魄風眉微蹙,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如果是別人,我會認為這是她的福氣,但是唯獨你雪國公主,想要奉還,也還得看奉還的那人是不是消受得起。」

    「這是在誇?還是在貶?」

    聽著林楓的回答,雪魄揚眉淺笑一下。

    林楓也笑了起來:「我還不想變成刺蝟,所以當然是誇。」

    雪魄淺笑不語,揚眉,向四周看去,眼睛有規律地眨了數下。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兩人一見如故,甚有相見恨晚之感,慢悠悠的穿梭在街燈下,突然,就在兩人漫無目的遊走之時,大街上傳來一陣鞭炮聲,接著街道兩旁都點起了鞭炮,放起煙花,整個煙雨一下子熱鬧起來。

    林楓一愣問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聽說明天菜場將會殺一個人。」雪魄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於是淡淡地說道:「是一個貪官,一個沒有背景的貪官。」

    林楓聽得眉頭淺皺,心想殺一個沒有背景的貪官不至於舉城歡慶吧,難道如今的人心都是這半扭曲嗎?林楓想著有些自嘲地冷笑了下:「看不出,你連人家有沒有背景都瞭如指掌,慧眼非同一般啊。」

    雪魄輕輕地吐了口氣,看著空中綻放的煙花,淡淡地道:「我只是猜的,他雖然沒有背景,但是應該很有實力,憑真本事做事的,能夠為百姓做些事的人吧,只是奈何百姓只喜歡那些有錢有勢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卻不懂得好好看待這些會做實事的貪官。」

    雪魄的話讓林楓深有同感,不覺吐了口氣,說道:「說得直接點吧。」

    林楓說著眨了幾下眼睛,思索著雪魄的話。

    「如果他沒實力,他不可能做到御史台御史大夫這樣大的官,而這些都是他自己為自己打造來的,所以他不是那些靠裙帶關係拉上來的,換句話說如果他有背景,他就不會被砍頭。」雪魄簡單地分析了下。

    林楓聽得默然點頭,此時對雪魄更是有種佩服的感覺,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的他此時對自己會有此感覺並不覺得意外,似乎佩服雪魄本身就沒有錯,在稍微的沉默之後,林楓才開口說道:「所以說,在貪官的行列裡,他不是最黑的。」

    「對,如果他是最黑的,那麼他就不會被砍。」雪魄的話有如劍芒一般,直入林楓脆弱的神經。

    林楓的心弦抖動了下,冷笑了下,說道:「所以,你這麼說來,黑暗已成為如今官場的主弦律。」

    「可以這麼說,但不只是如今,恆古以來,從未改變,錢買動了權,權又套住了錢。」

    雪魄說話的同時手臂上的痙攣卻一陣陣凸顯,讓林楓感到心中生出一種沸騰之感。

    「錢永遠都是萬能的……」

    許久,林楓若有所思地說著。

    「其他人給他送錢,如果他不收,不幫人擺平困難,那麼那些錢就會送到他的上頭的人那裡。」

    「所以這錢不收不行,不收,自己就會被擺平。」

    按著雪魄的話意,林楓將結局說了下去。

    「官場就是如此,有些錢不能不收,那些送來的美女你不要會有人要,所以真正讓他走上這條路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這個萬惡的社會,貪婪的人心。只是恆古以來,只要說了一個謊,就得說一生的謊去圓這個謊,然而謊話卻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天下還沒有天衣無縫的網,沒有不漏風的牆,事情鬧大了,總得有人出來頂著吧。」

    林楓沉默,對於雪魄的話他無法反駁,也沒有想過反駁,只是不想所謂的人性在經人點破後竟是如此的殘忍,在稍微的沉默之後,林楓才緩緩地說道:「他的遭遇,再次應證了一句古話,做事的人總是被不做事的推倒,那些沒能力,不愛國的一個個權傾朝野,那些真正關心百姓和國家的人卻是那些人手中的玩物。」林楓說著無奈地吐了口氣。

    「只是沿襲了千萬年的人性你能改變嗎?」

    雪魄的話讓林楓再次陷入了沉默,想要改變這個現狀,有如逆天改命一般。和命運對抗,試問有誰能說他能做到?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不但需要跨越時間,而且還必須去跨越空間。所以自從有了人類開始,人類就注定只是命運的玩物。

    貪婪是罪惡開始的最大根源,只是誰都無法改變。

    林楓搖頭不語,靜靜地看著被街燈拉得長長的身影。

    突然林楓輕歎一句:「上樑不正下樑歪,我想這句話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每個國家的大王都是當今最大的**者,我不否認,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一統九州,我一定要改變如此**糜爛之狀態,還天下一片安寧,給世人一個公道。」雪魄說著眼裡有著無比的堅決,終於那個誓要一統九州雪魄回來了。

    在雪魄堅決的目光中,林楓淺笑了下,淡淡地說道:「一個女人,如果太聰明,太好強,而且又漂亮,那麼她就等於福薄。」

    雪魄聽著,目光收了回來,木訥了下後,低頭不語。

    從來沒福,又何來厚薄呢?

    無言的自嘲,讓她感到有些壓抑,微吐口氣後,雪魄仰頭,推著林楓繼續向前走去。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月光下,煙雨城變得更加美麗,燈光的點綴,煙花的映射,月光的沉醉。

    流連在石橋之上,有如徘徊在仙境一般。

    只是這樣的美麗能夠持續多久,再華麗的月光終究也會西沉,再熟悉的多情也只是對方錯誤的懷念。在他們各自的心裡都隱藏著另一個不可取的他。

    她,不可以取代的盜帥。

    他,心裡永恆的牧野心。

    不同的人,卻犯著同樣的錯誤,是一種巧合?抑或是一種有意的安排?兩人都各自心懷心事,卻不曾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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