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和姬發在界牌關待了數日,大軍再次啟程,前往穿雲關。非一日,大軍來到穿雲關下,姜子牙命令將士們安營紮寨,不日進攻穿雲關。
當下,有原界牌關總兵徐蓋前來稟報。原來,穿雲關的總兵徐芳乃是徐蓋的弟弟,徐蓋既然投誠了西岐,自然也想著建功。姜子牙聽到徐蓋願意進入穿雲關去勸降徐芳,心中也有些歡喜。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穿雲關自然更好不是?「如此,便勞請徐將軍前往穿雲關走一遭。」姜子牙大喜道。
徐蓋領了命令,當天晚上趁著夜色進了穿雲關,來到徐芳的府外。徐蓋讓人通報,當即有士兵將徐蓋來訪的事情上報。徐芳聞知兄長歸周,只急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大罵道,「好個匹夫!全然不顧父母妻子,**反叛,苟圖爵位,遺臭萬年。」忙讓人聚將鼓,眾將俱上殿三謁。
徐芳痛心疾首的道,「家門不幸,吾兄竟然忘親背君,苟圖富貴而獻了關隘,已降叛臣。雖是吾無奈,但我一門也難免有戮身之罪,為今之計,必盡擒賊臣,以贖前罪方可。」
殿下,有先行官龍安吉上前道,「主將放心,待末將先拿他幾員賊將,解往朝歌請罪,然後再擒渠魁,以贖前愆,以顯忠藎,則主將滿門良眷,自然無事矣。」
徐芳道,「此言正合我意,只願先行與諸將協力同心,以擒叛賊,上報主恩,是我之願也,其他亦非所顧忌。」
徐蓋不知道自家弟弟想要拿下他,早已經在大廳之中埋伏好了刀斧手。徐蓋被人請入大廳。徐芳端坐在主位上,喝問道,「來者何人?」
徐蓋大笑道,「賢弟,為兄來訪,為何佯裝不知?」「好你的叛上欺心的亂臣賊子。也敢亂認親戚!來人!與我拿下!」原本埋伏好的刀斧手頓時一擁而上,將徐蓋五花大綁。「辱沒祖宗匹夫!爾降叛賊,也不顧家眷遭殃,今日你自來至此,正是祖宗有靈,下令滿門受屠戮也。」徐芳大聲道。
徐蓋現在哪裡還不明白,他大聲罵道,「你這不知天時的匹夫!不足以謀的豎子!如今天下盡已歸周,紂王亡在旦夕。何況你這彈丸之地,也敢抗拒弔民伐罪之師?爾要做忠臣,你比蘇護、黃飛虎如何?洪錦、鄧九公何如?我今被你所擒,死固無足惜,但不知何人擒你,以洩吾念也。」
徐芳聽得心頭火氣,命令道,「把這逆命的匹夫且監侯。俟拿了武王、姜尚,一齊解往朝歌正罪。」士兵將徐蓋抬了下去。暫時收押在了監牢之中。
勸降不成,反而損失了一名大將,姜子牙也有些惱怒。不過,這個結果他也已經考慮到了,所以並沒有太過意外。到底,徐蓋之流在姜子牙看來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放棄的人罷了。他之所以下山當了大將軍。歸根究底不過是為了闡教的氣運。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眾生從來都是棋子而已。
第二天,姜子牙排兵佈陣,攻打穿雲關。穿雲關守將派出馬忠迎敵。馬忠一口神煙十分了得,普通的太乙金仙進入其中都無法辨別方向。只可惜,哪吒不是普通的太乙金仙,他現出三頭八臂的法相,祭出混元金磚,一磚打在馬忠天靈蓋上。馬忠當即死於非命,一道靈魂飛入了封神榜之中。
哪吒斬殺了馬忠,回稟中軍。穿雲關守將龍安吉出戰,黃飛虎應戰。龍安吉手中有一法寶名為「四肢酥」,專攻肉身,詭異無比。黃飛虎不明所以,中了龍安吉的招,被擒拿下獄。聽聞黃飛虎被抓,姜子牙也有些驚訝。隨後,姜子牙便派出了龍安吉從前的上司洪錦,結果洪錦也被生擒住了。
洪錦也被擒,姜子牙感覺有些惱怒了。他派出了南宮適,南宮適領命出戰。結果還是和黃飛虎和洪錦一樣,被四肢酥打得渾身疲軟,被五花大綁,送進了徐芳府中。徐芳也將南宮適壓入監牢,聽候發落。看的踏雪直翻白眼,「要我,直接殺掉不就好了嗎?」雪夕也以為然,「沒錯,我同意。」
雲霄這段時間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兩位主人。在非常講究禮儀的現如今,自己的兩位主人就是那種離經叛道的典範。不過,身為女僕,雲霄也沒有權利什麼,即便她的主人對她還算不錯。也難怪踏雪更喜歡羅睺一些。羅睺雖然看上去迷糊了一些,但是比雲霄放得開,所以比雲霄有趣的多。
接連損失了四位大將,姜子牙已經考慮今日鳴金收兵了。就在這個時候,哪吒主動請戰。姜子牙一咬牙,還是同意哪吒出戰。哪吒叫陣,名要找龍安吉。徐芳將龍安吉派出來,龍安吉還是和之前一樣,一出來就祭出了一對四肢酥,成陰陽扣模樣,懸在空中,叮噹有聲,這聲音直入人魂。
只可惜,哪吒乃是蓮花化身,與尋常人很是不同。龍安吉的法寶竟然對哪吒無用,哪吒大笑,「你有圈兒,我也有圈兒,不過你的圈兒不如我的圈兒。」著,哪吒將乾坤圈拿了出來,照著龍安吉門打去。龍安吉躲不及,被打下馬來,哪吒飛身上前,一槍結果了龍安吉的性命,削了首級。
徐芳聽聞損了龍安吉,心下有些驚慌,正要修書上奏朝廷,請求支援的時候,外邊來了一位道人。那道人乃是九龍島煉氣士,姓呂名岳,之前與姜子牙有仇,這一次便是過來報仇的。得呂岳相助,徐芳大喜,當即置酒寬待。次日,呂岳在穿雲關下擺下一門陣法,乃是他最近參悟的瘟黃陣。
再次見到呂岳,西岐的軍士們都表現出一臉的憤怒。當初蘇護第一次攻伐西岐的時候,呂岳率領著自己的弟子們前去幫忙。他們在西岐城中散播了一場瘟疫,若不是楊戩的師傅玉鼎真人去了趟火雲宮借來了靈草,西岐現在百分之百是十室九空。也不怪西岐的人看到呂岳的時候一副憤恨的模樣。
呂岳縱馬來到軍陣之前,謂姜子牙道,「姜子牙。吾與你有勢不兩立之仇,若論兩教作為,莫非如此。且你系元始門下道德之士,吾有一陣擺與你看,你如認得,吾便保周伐紂。若認不得。我與你立見高低。」
姜子牙應道,「道友你何不守清規,往往要作此孽障,甚非道者所為。你既擺陣,請擺來我看。」呂岳也不答話,直接轉身進入瘟黃陣,將瘟黃陣發動起來。陣法擺好了,呂岳在陣中大聲叫道,「姜子牙。請看我的陣法!」
姜子牙率楊戩,哪吒,李靖和雷震子來到瘟黃陣之前。前後左右看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姜子牙正心中急切的時候,忽然間想起來元始天尊曾經跟他過的幾句話。界牌關下遇誅仙,穿雲關底受瘟黃,曾經不怎麼明白,現在想來卻是清晰的。姜尚不由得猜測。「莫不是這就是瘟黃陣?」
「姜子牙,你可認識此陣?」呂岳再次問道。楊戩上前一步。回答道,「此乃道,旁門左術。」呂岳聽著楊戩貶低自己,有些生氣,喝問道,「既然如此。你且報上名來!」「哼!不過會區區瘟黃陣罷了。我看你如今尚未佈置完成,等你佈置完成,吾等再來見個高下!」楊戩完,西岐眾人回營。
楊戩雖然用言語暫時唬住了呂岳,卻也沒有辦法能夠破了瘟黃陣。姜子牙心中雖然也有些不耐。面上卻要輕鬆許多。反正到時候肯定會有人過來送死,啊,不是,是過來幫忙的。果不其然,姜子牙剛剛用這個理由安慰了一下手下,外邊便有人過來通報,是終南山的雲中子現在正在轅門求見。
「武王洪福,自有高人來濟此陣之急也。」姜子牙大喜,拍案而起,「隨我出去迎接。」姜子牙攜一眾闡教門人直出轅門,將雲中子迎接到了中軍大營。雙方分主次坐下,姜子牙開門見山的問道,「道友此來想必是為了瘟黃陣,然否?」雲中子稽首道,「正是。貧道算到子牙有此一難,特來相助。」
「不知這瘟黃陣之中有何玄妙,何人能破此陣?」姜子牙繼續問道。雲中子笑道,「此陣不用別人,乃是子牙公百日之災,只至災滿,自有一人來破,吾與你代掌帥印,調督軍事,其餘不足為慮。」姜子牙面上微微一滯,隨即微笑道,「能得道友相助,子牙便是一死又何妨?況且未必必死。」
沒有多少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至少姜子牙不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即便不想還是不得不去瘟黃陣之中走一趟。姜子牙將一干將士們傳令到中軍,隨即將事情托付給了雲中子。將帥印付與雲中子,姜子牙單獨在一眾將士們的目送下離開了西岐大營。姜子牙一副慷慨的樣子,倒也讓人敬佩。
姜子牙離開西岐大營的同時,穿雲關之中又來了一人。那人乃是呂岳的好友李平。呂岳見到李平,心中十分高興。「道兄此來,必是來助我一臂之力,以滅周武、姜尚也。」呂岳面露喜色,畢竟,有個人幫忙,勝算也會大上幾分。只不過,李平是他的好友不錯,卻不是過來幫忙的,反而……
只見李平搖頭道,「不然,我此番特來勸你。我在中途聞你擺瘟黃陣,以阻周兵。故此特地前來相勸道兄。今紂王無道,罪惡貫盈,天下共叛,此天之所以滅商伐湯也。武王乃當世有道之君,上配堯舜,下合人心,是應運而興之君,非莫澤乘軒之輩。況鳳鳴岐山,王氣已鍾久矣。道兄安得以一人扭轉天命哉?那姜子牙奉天征討,伐罪弔民,會各路諸侯於孟津,正應滅紂於甲子。難道我李平反為武王,不為截教,來逆道兄之意乎?只為氣數難回。道兄若依我勸,可撤去此陣,但憑武王與子牙征伐取關,我們原系方外閒人,逍遙自在,無束無拘,又何名強利鎖之不能解脫耶?」
呂岳聽得心頭火起,怒極反笑,道,「李兄差矣!我來誅逆討叛,正是應天順人,你為何自己受惑,反我所為非也。你看我擒姜尚、武王,令他片甲不回?」李平歎息,繼續勸道,「不然,姜尚有七死三災之厄,他也過了,遇過多少毒惡之人,十絕陣,誅仙劍陣。他也經過,也非容易至此。古人云,『前車已覆,後車當鑒。』道兄何苦執迷加此?」「道兄不必多。」呂岳也懶得繼續聽下去,畢竟,他可是懷著仇恨過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報,是姜子牙要闖陣。呂岳聽了,揮退士兵,闊步而出,「姜子牙,你好生狂妄,竟然敢只身前來破我陣法。」「呂岳,你前番禍害西岐,不得成功。今又設此毒陣,阻我去路,實乃是逆天而行。吾與你,今個定決雌雄。只怕你禍至難逃,悔之晚矣!」姜子牙沉聲道。
呂岳大怒,仗劍殺來,姜子牙急忙抵擋。戰了數個回合,呂岳將姜子牙引入瘟黃陣之中。呂岳將陣法全力發動,姜子牙頓時慘叫一聲,從四不像之上跌落下來。還好他及時的祭出了中央戊己杏黃旗,靈寶自動護主,終於免去了姜子牙隕落之危。瘟黃陣一時間攻不破杏黃旗的防禦,僵持了下來。
呂岳見困住了姜子牙,卻沒有辦法立刻殺死他,不由得有些焦躁。不過,看姜子牙躺在地上昏睡,防禦完全就是杏黃旗在自主防守。呂岳一狠心,乾脆控制著瘟黃陣開始消磨杏黃旗的防禦。
姜子牙陷落瘟黃陣,早有探馬將這件事情報給了武王姬發。武王姬發心下有些悶悶不樂,他這一路走來,主要就是仰仗姜子牙。即便知道姜子牙只會被困在瘟黃陣之中百日,武王姬發還是有些內心惶惶。姬發可沒有姬伯邑考那般有雄才大略。
哪吒等人也擔心姜子牙,趁著夜色,也曾經前去瘟黃陣想要將姜子牙救出來。不過,呂岳據守瘟黃陣,將他們都打了回去。知道事不可為,一干人等也就只能靜靜的等待。戰事暫時停止了,穿雲關的徐芳又想到了大牢裡邊羈押的徐蓋,黃飛虎等四人。徐芳寫好奏表,派人押解著四人前往朝歌。
原清虛道德真君門下楊任也在這個時候被燃燈道人派下山,並且傳了一柄飛雷槍。楊任先是前往潼關救下了黃飛虎等人,隨即眾人同返穿雲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