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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要塞二 文 / wanglong

    8月16日,歐洲最堅固的要塞——比利時列日要塞被德軍攻克,為此德軍付出了25000人的慘重傷亡,但德軍急需的西進道路被打開了。

    列日是一個很小的城市,但卻是西歐的交通樞紐。其實,列日並不是一個城市,更應當稱之為要塞。它是由12個巨型堡壘環繞而成的巨大堡壘群。每個堡壘都有裝甲炮塔,裝備8~9門大炮,用混凝土加固,可以抵禦世界上最重型火炮的轟擊,而且,比利時還在列日配屬了3.3名官兵。

    經12天的血戰,德國人摧毀了列日,打開了「施裡芬」計劃所必須的通道,此戰冒出了一顆新星,才華橫溢的魯登道夫少將進入了德軍高層的視野。

    8月17日,進入東普魯士的俄軍在一個叫斯塔普魯倫的地方正式與德軍交戰,戰鬥是以遭遇戰的形式爆發的,德軍被逼退,但抓獲了約3000名俄軍。俄軍加入戰場比德國預料的快的多,東線的戰鬥令德國總參謀長小毛奇深為憂慮,在西線未決勝負之前,東線將牽扯德國很大的精力。東普魯士不是一個隨便可以放棄的地方,它在德國人特別是高級軍官中過於神聖了,它是容克貴族的故鄉,而容克軍官團是德軍的核心。小毛奇之所以叫小毛奇,並非因為他年輕。其實這年他已經六旬開外了。德國人為了區別於德*神、取得色當會戰勝利以擊敗法國的戰爭英雄毛奇元帥,他們將出任德軍總參謀長的毛奇元帥的侄子稱為小毛奇。

    顯然。小毛奇走上現崗位是沾了其叔叔的光。他的性格和能力與其擔負的職務差距很大。東普魯士危機以及奧軍的失禮給了小毛奇巨大的壓力,使得他產生了辭職的念頭。

    也就是本日,中央軍區參謀處長端木良上校奉封國柱之命進入了青島要塞面見了斯特勞斯少將,轉交了封國柱上將給斯特勞斯司令官的一封親筆信。在這封信裡,封國柱說根據情報,日本已經決定出兵青島了,為防止這一事件的發生。國防軍將不得不先期佔領青島!為避免有著悠久合作關係的中德兩軍發生流血衝突,請斯特勞斯司令官認清當前的局勢。從港口撤退所有的軍艦,立即安排僑民的撤離並在8月22日前做出德軍守軍接受國防軍「保護」的最後決定。連日來忙於整修軍備的斯特勞斯少將不敢怠慢。立即電報柏林。8月19日,柏林回電,要求守軍堅守要塞,為了德意志的榮譽戰至一兵一卒!

    斯特勞斯已經聞到了濃烈的戰爭氣味了。在國內指示到達之前,斯特勞斯已經開始疏散青島的德奧僑民,這並不違反國內的指示。但海路已經不通,為了執行破交任務,也為了避免被英日艦隊封鎖在港內,德國東亞艦隊的六艘巡洋艦在斯珮將軍的統領下已經離開了青島南下了。商船雖然可以進港。但考慮到僑民的安全,斯特勞斯還是選擇了陸路撤離,這方面得到了中國人的大力協助。大批的德奧平民順著膠濟鐵路撤至濟南,然後轉道南下,從上海乘坐中立國商船回國,也有約三成僑民選擇了留在中國,安置地為濟南和南京兩市。這個過程中充分體現了中國對德國的友好之情,無論是選擇回國的還是選擇留在中國的德奧僑民都受到了極為妥善的照顧。儘管斯特勞斯少將不斷接到華軍進逼青島近郊的報告。斯特勞斯還是致信給封國柱,對中國協助撤僑表示了感謝。

    但隨著國內不准將要塞讓給中國的指示到來。斯特勞斯將軍清楚,曾經密切合作過的德中兩軍將要兵戎相見了。

    小湛山一線肯定是華軍的主攻方向,在小湛山及小湛山北的兩個支撐點對面,華軍17旅的兵力部隊展開,從18日起,隨著青島要塞的戒嚴,每日都有好幾批的華軍飛機飛臨要塞上空偵察拍照。斯特勞斯後悔當初沒有將要塞按照設計圖徹底完成了!更複雜的工事加強已經來不及,只能盡最大限度加強工事及火力了。

    8月22日,在中國人限定的時間前一小時,斯特勞斯派了一個上尉穿過華軍的警戒線,將斯特勞斯的一封打印但簽名的信函送達第16旅旅部,面交旅長曲致庸准將。

    「這就沒辦法了。」曲致庸看過這份中寫就但簽了斯特勞斯德名字的信函,「我們也不願意跟你們打,但青島是我們的。現在我們要收回了!給他寫個收條。」

    德軍上尉立正,向曲准將敬了個標準的德*禮,接過副官寫就的收條,一言不發退出了曲致庸的旅部。

    16旅的任務是拿下小湛山及小湛山北兩處主陣地,強渡海泊河,從東南方向攻擊要塞核心。為此,第六師將炮兵主力配置於16旅方向,除了16旅的炮團外,師屬重炮團的兩個營及炮兵司令部直轄的一個重炮營也配至該方向。

    看上去16旅是主攻。但曲致庸清楚,真正的主攻方向在偏北一點的17旅,他們在16旅將德軍主要防禦兵力吸引至小湛山方向後。將對台東鎮的四號炮台實施決定型突擊,擊穿德軍防禦線直插市區,為了用速戰速決的形式拿下青島。中央軍區唯一的一個用於築壘地域突破的戰鬥工兵團配屬給了第17旅。

    為了蒙蔽德軍,17旅部隊都是打著16旅的旗號進入台東鎮以西攻擊地域的,17旅甚至在青島北部建立了假司令部以蒙蔽德軍。

    「這就是個出力但不討好的差事,」在五天前最後的作戰會議上,封國柱上將對曲致庸說,「如果覺得16旅是6師主力,不應該幹這個活兒。就提出來。我讓18旅上。」

    「不,這就是16旅的任務。不等17旅動。我的部隊就插到台東鎮後方了!估計會有大批的傷員,請封司令讓17旅多備擔架吧。」曲致庸冷靜地說。

    「好!要的就是這股子勁!記住,一旦戰鬥打響,不准顧忌德軍與你們的交情。給我往死裡打!」

    「要做最充分的準備,畢竟我們沒有實戰奪取如此規模要塞的經驗,勇猛,但不要莽撞,將所有的攻堅兵器和方法用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顯得質彬彬的6師師長瞿鴻翔少將扶了扶眼鏡,「你們旅今年以來的所有訓練和演習都是扮演著攻擊方,這是封司令官啟用你們攻擊小

    湛山的主要原因,也是封司令對16旅的信任。曲旅長。你的任務是突破並吸引德軍主力增援小湛山一線,不要存了跟17旅爭功的念頭。」

    瞿鴻翔很擔心曲致庸不顧傷亡玩命,用一個全軍數得上的主力旅換青島有些划不來。

    「瞿師長說的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德國人認清形勢,那樣就簡單了。」司徒均說,「列日要塞前前後後打了十二天,德國人付出了慘重的傷亡,無論裝備還是訓練,我們都不能跟德軍比。就算你們第6師,恐怕距德軍還是有差距的。青島是遠東數一數二的要塞城市。攻擊青島將為我軍積累寶貴的經驗,作為主攻旅旅長,要冷靜,要積累正面經驗而不是反面。明白嗎?」…

    「明白!16旅保證完成司令部交給的任務。請各位首長放心。」

    曲致庸清楚地記得那次作戰會議上總參謀長、軍區司令官等高級將領對他的叮囑,特別是多兵種協同的問題被反覆提及,這次不僅有炮兵和工兵,還有航空兵參戰。

    「沒說的了,」曲致庸等那個德軍上尉走後,對參謀長張平說,「立即報告司令部,你留守,我去下面轉一圈。」

    曲致庸第一站便來到了46團,該團負責攻擊奪取小湛山。

    五年前德州血戰時,曲致庸是46團團長,建國後進入濟南軍事學院進修了半年後升任了16旅旅長,1911年被授予准將軍銜。1912年,為削平所謂的「山頭」,國防軍高級軍官調動頻繁,但山東軍的調動比南方、北方兩大方面軍少的多,曲致庸沒有動,一直指揮著16旅這個王牌旅。兩個月前,中央軍區政治部已經跟他談了話,準備調他出任16師參謀長,他當即表示反對,儘管出任師參謀長是提升,但他不願意,還是喜歡當主官。隨著「和平堡壘」演習的實施,有關他的陞遷也放下了。

    「準備的如何了?」曲致庸劈頭問46團團長李少虔。

    李少虔也是46團「老人」,德州血戰時為二營長,「報告旅長,一切就緒,只等命令了?」

    「就緒?」曲致庸瞪了老部下一眼,「德國人的火力配系查清了?」

    「基本查清了。根據航空兵提供的情報,已經最後做的調整,小湛山的德軍為其66團二營兩個連,兵力約400人,配備八挺馬克沁和八挺輕機槍,另有一個迫擊炮排……」

    「依靠飛機偵察根本靠不住!傻瓜才信他們!重機槍和迫擊炮?德國人的大炮呢?你準備怎麼應付?」曲致庸大聲呵斥。

    大炮?李少虔心想,那些大炮不是有重炮兵摧毀嗎?靠我的士兵拿**包去炸德國人的鋼筋水泥堡壘?

    「不要指望炮兵!解決問題的永遠是我們步兵!走,看看部隊去。」

    李少虔知道旅長並非批評,而是一種習慣,和風細雨後往往是暴風驟雨,很多高級將領對下級的訓斥和辱罵其實透著滿意和誇獎。

    一營營長陳豪少校正在營部對自己手下四個連長講解戰術,桌子上是一個微型沙盤,一個木框裡用泥巴捏出了小湛山工事的模型。

    「你的連到達這個位置就停下來,組織輕機槍和迫擊炮猛烈壓制做這個堡壘,掩護工兵衝上去炸掉它,注意你的右方,不要誤傷了一連的突擊隊……」陳豪看見旅長和團長進來,停下了講解,立正向首長們敬禮。

    「嗯,不錯,模型做的不錯。」曲致庸端詳了一氣泥巴做的模型,對陳豪點點頭,「怎麼樣,有沒有信心用一次突擊解決問題?」

    「信心倒是有,就是這一片開闊地討厭,我已經向團裡報告,請求提前挖交通壕挖過去,但……」陳豪望了望團長。

    「現在可以了。」曲致庸點點頭,「德國人正式拒絕了投降,現在可以行動了。」

    「還有什麼要求?」

    「沒有了,就是想知道啥時候開始,部隊憋壞了。」陳豪咧嘴一笑。

    「我也不知道,等命令吧。」曲致庸環顧屋裡竟然沒有一把椅子,他因墜馬而跌傷的左腿不能久站,但現在卻不能下令讓手下搬一把椅子來,「好吧,給我說說你們的攻擊方案吧。」

    「是!」陳豪走近桌子,對著模型開始講解自己領受的任務和攻擊計劃。

    「還不錯。」曲致庸拍拍陳豪的肩膀,「沙盤推演永遠取代不了不斷變化的敵情,再好的計劃也需要勇敢的士兵去執行。走,去看看你的兵。」

    「我的一營沒有問題,您就放心吧。」

    李少虔心情複雜地看著曲致庸對陳豪的喜愛。這是一個很有來頭的營長,據說跟葉司令官有著親戚關係,不然以他在德州被俘的經歷,不可能被保送軍校讀書,回來繼續帶兵而且很快就當上營長。

    走在陳豪身後的李少虔默默地想著。「這回您千萬不要讓炮兵對我們開炮了!」陳豪的笑聲清晰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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