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芒柳
「芒柳兄,別來無恙啊,最近過的挺滋潤的嘛!」
一間位於太虛古城的小院落內,一道略帶調侃的話語突兀的傳了出來。
「黎荒?哈哈,你小子膽子還真不小,在木族的地盤還敢現身。」
聽出來者的聲音,院落內那長相頗為俊俏的白臉年輕人尋向聲源出微微一笑,而一道身影則自其院落內的大樹之上落下。
這人正是出谷的黎荒。
這位被稱為芒柳的男子是黎荒兩年前所交的好友,少數能相信的人之一,由於其自幼在古神大陸上闖蕩,他的見識比剛出道不過幾年的黎荒要多的多,而要知道自己的身世,黎荒的必定要從其口中知道一些必須知道的消息。
「你的境界?又進一步?」
感覺到黎荒身上若有若無的氣勢,芒柳詫異道。
「呵呵,剛進入化龍之境。」
黎荒坦然一笑。
「呵呵,你小子,難怪敢在此現身,哈哈,相信木族現在要拿下你,光憑借支脈的那些老傢伙也不行了啊。」
芒柳話中的羨慕之意十分明顯。
要知道他自幼修習,自今也不過翻海第一重天,他與黎荒的差距倒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他心中卻沒有絲毫嫉妒,反而有些為這個朋友高興,當年他被仇家追殺,還是被黎荒所救,他們之間的感情可謂是生死之交。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是想給你看個東西。」
黎荒直言道,隨後將自己的玉珮拿給後者。
「這?進屋來。」
看到對方手上的玉珮,芒柳緊張的四顧,而後帶著有些疑惑的黎荒走進屋內。
「怎麼了?這玉珮有什麼見不得人麼?」
黎荒見其如此謹慎,不解道。
「何止是見不得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勢力的標誌麼?這是妖魔宮!是古神大陸上唯一能與衍皇宗相抗的第一魔宮的信物!你怎麼弄到這種東西?要是被那些正道之人發現,就算這不是你的你都吃不了兜著走,這東西,你以後最好不要拿出來,我就當沒看到。」
芒柳滿臉鄭重小聲的對黎荒說道。
「哦,我知道了。」
聽柳芒如此煞有介事的說著,黎荒心中有了些猜測,而他現在還知道,烈火宗,確實不是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我會小心的。今天找你就是為了瞭解這玉珮的來歷,現在已經知道,不過我還要你幫我一件事。」
黎荒想到當初被五龍一族買通死神暗殺一事,他可是不肯吃虧的主。
「什麼事?不會是要我查妖魔宮吧?我可沒那實力。」
芒柳苦著臉道。
「呵呵,放心,只是要你傳給某些人信息而已。」
黎荒對著芒柳笑道,只是在後者看來,黎荒的笑透著無比的陰險。
「嘿嘿,我最喜歡做這種事了,哈哈。」
芒柳也是陰陰一笑。只是笑容比之黎荒多了一些猥瑣。
「嗯,告訴五龍一族,我會去隕炎之窟,具體是」
黎荒靠近他耳邊小聲道。
「你小子,胃口不小,五龍一族你也敢yin,不過我喜歡。」
頓時一陣陣邪惡無比的笑聲自屋內傳出。
「芒柳兄,今日一聚就到此,我還有事要查,那件事就看你的了。」
中午時分,黎荒就準備離開太虛古城,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古澤城,妖魔宮安插在正道之中的烈火宗。
「黎兄,你放心的去吧,一切有我。」
身後,那略帶歧義的話傳至黎荒耳中,另他略微一愣,而後消失在芒柳的視野中。
烈火宗,是古神大陸上普遍的小宗門,但在古澤城內,它卻是唯一的統治者。
雖然有過幾次古澤城其餘新起勢力想要取代它,但都被之剿滅。至於那些勢力相關的人,它沒有趕盡殺絕,只是將其驅趕出城,並終身不得進入古澤城。
因此對外人來看,顯得它是個正道宗門,也沒有較強的勢力要與之爭奪。事實上,曾經有過兩個勢力稍強的宗門要取而代之,但最終卻被幾位神秘高手所阻攔。至此,其它勢力方知道烈火宗不是塊易啃的骨頭。
幾十年來,就古澤城一帶而言,沒有什麼愣頭青敢挑釁它的威信。但最近,整個宗門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威脅,原因無它,一個多月前宗門內極具權威的大長老寵溺之孫與兩位師父被人殺害,還有不少普通弟子被打斷經脈,成為了一個徹底的廢人。
舉宗上下都沉寂在一種恐懼中,除去那未知的暗中高手外,還有大長老的威脅,為了知道一些關於當時情況的信息,他已經活活折磨死好幾位普通弟子,甚至有幾個普通居民也受到了牽連,很多人都害怕成為下一個,因此這些日子他們都是過得膽戰心驚。
「大長老,這些日子查的怎麼樣了?」
烈火宗宗門房內,一位錦衣男子對著眼前的白髮老者問道。
「宗主,還是沒有一點進展,除了知道那三人的摸樣外,派出去的人手都沒查出那三人的消息,很可能他們已經換了一副面孔。」
「宗主,那人來了殺廉少與我門人的那個兇手來了。」
那被稱作宗主之人還未接過話,屋外便傳來一聲疾呼。
「嗯?他還敢來?哼」
聽得這話,宗主臉色一沉的趕往宗門的廣場,那大長老也是滿眼冰冷殺意的緊隨其後。
「踏破鐵鞋無覓處,哼,還敢殺上我烈火宗,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以報殺孫之仇。」
烈火宗,演武場內,百餘位身著白色長袍之人團團將那青年圍住,個個如臨大敵,有幾個老者雙拳之上透著點點白光,怒視著被圍住的青年,顯然他們已經步入翻海之境,應該是宗門內有地位的長老。
「小子,等我宗主與大長老趕來,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雖然眼前人身上偶然透出的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的威勢,但想到自己宗門內那位神秘的供奉,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鼓起勇氣大喝。
而那些普通弟子個個臉上透著殺意,要知道因為眼前之人,他們這些日子連晚上睡覺都不敢深睡,不是怕被人暗中殺掉就是擔心被大長老抓去拷問。
「小兒受死。」
突然間,一聲暴喝傳出,同時一道身影也自人群上方竄出,而後一頭有勁氣形成的浴火鳳凰帶著恐怖的高溫衝向下方的年輕人。
「是大長老。這次看你怎麼死。」
有些弟子識出了大長老的絕技,當下喊出聲來。同時一個個的都開始遠離那年輕人,生怕被大長老的攻擊波及到。
「煙花而已。」
一句簡單的評價,年輕人對著越來越近的巨大鳳凰,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簡簡單單的一拳,便將那來勢洶洶的火鳳轟散,化作虛無。
「烈神宗主,想必你還不知我的來意,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年輕人輕易的破了大長老的攻擊,看都沒看那人一眼,望向那逐漸出現在眼前的宗主說道。
「客?哼,你殺我門人在前,闖我宗門在後,怎麼算都夠我殺你幾次。」
見對方一拳就破了大長老的攻勢,他知道這次遇上了高手,就算他自己也比大長老強上一些,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不過他烈火宗還是有位神秘高手的,因此在其說話的同時,右手上緊緊的握住一塊玉牌。
「哼,混賬,你殺我幼孫,老夫今天非讓你生不如死。」
被仇恨充滿腦子的大長老並未在意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無盡的勁氣化作漫天蠻獸不停的殺向後者。整片天空一眼望去滿是透著強絕氣勢的光質飛禽,遮蔽天日,彷彿黑夜降臨,夾帶著可怖的殺意衝向地面,連空間都被高溫燒灼的似乎有些歪曲。
轟隆之聲不絕入耳,廣場之上被破壞的一個又一個的大坑。當刺眼的光芒散去,眾人眼前的年輕的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其身體一米範圍內絲毫沒有受到攻擊,實力之差不是一點點。
那些弟子的眼神也由興奮轉為驚恐。
「此人實力太強,大長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想到的。烈神望著廉峰長老也是搖搖頭,身為大長老,連眼前這麼明顯的情況都分不出,像是瘋子般,滿眼的殺意,估計今天他也活不下。
「老傢伙,不要倚老賣老,難道有人殺我,我就不能殺他麼?哼,漫說是你,就算是木族族長在此,也收不了我黎荒的命,就算滅了你們烈火宗也耗不了我多少時間。」
黎荒有些怒意道,因為腰佩與烈火宗印記的關係,他幾次交手都手下留情。但如果這個大長老還不同收斂,那他也不會留情。
接連被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挑釁,黎荒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露出年輕人方有的桀驁與霸氣。
「竟然是黎荒,當初連木族都未能將之殺死,我烈火宗怎麼惹上這種高手。」
「原來是那個出道不足三年就惹得古神大陸一方霸主追殺的黎荒,難怪大長老的全力攻擊都被其輕易化解。」
「原來是那個煞星,難道他要滅了我烈火宗麼?」
人的名樹的影,始一聽到對方的名字,那些弟子一個個驚呼出聲,就連那些長老門都皺起了眉頭。
「好,暫且放下你殺我宗門弟子不談,今日來此是何用意?」
身為烈火宗的宗主,他瞭解的比那些弟子更多一些,不久前寂靜之城那場震驚古神大陸南域的戰鬥,他已經聽說就是黎荒與刺狼三魂的戰鬥。
刺狼三魂的名聲比之後者要高出太多,不是因為實力比黎荒更強,而是他們成名太久。他們的名聲都是鮮血積累出來的,但如今他們確被黎荒殺死,看得出眼前的黎荒如果要大開殺戒,就算那位高手出手,也不定能擋得住。
廉少以及那些弟子的仇,他已經沒了能力去報。
黎荒環顧那些宗門弟子,隨後望向廉峰長老,眼中殺機一閃而過,能成為一個宗門的大長老,確實有些實力。但如今在仇恨的驅使下,他更像一個只知報仇的瘋老頭,儘管後者實力遠不如自己,但黎荒可不想時刻惦記有人要謀害與他,儘管可能有不少人都要置其於死地。
眼光撇過廉峰後,黎荒望了望烈神聳了聳肩,他知道整個烈火宗或許只有少部分人有那種印記,很多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
「你隨我來。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知道黎荒的意思,烈神囑咐一聲便轉身向宗門大廳裡走去。
黎荒說的很對,如果他要大開殺戒,誰的阻止不了,高手都有自己的尊嚴,他倒不擔心黎荒會突然暗殺他,況且也不需要那麼麻煩。
黎荒的種種行為告訴他,前者確實有事而來,烈神也很乾脆的帶他進入大廳。雖然只是一個小宗門的宗主,這烈神倒也有些魄力。
見烈神向廳內走去,黎荒大步的緊隨其後,心裡對其倒是有一絲欣賞。
「他好強的實力,連宗主對他都有些客氣。」
「唉,我要是有他一般的實力多好。」
隨著黎荒與烈神的離去,那些人不斷議論。而那廉峰長老再狠狠看了一眼後者的背影后,悄悄的離開了演武場。
「烈神宗主,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前不久你宗門幾人得罪於我,我便殺了他們,但卻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印記,我想知道這些印記是何來歷。」
一進大廳,黎荒直視著烈神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