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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三章黃泥巴掉褲襠 文 / 晚風吹拂

    歐陽汐剛剛沐浴更衣,粉色襦裙外套一件對襟短衣,將她的玲瓏嬌軀襯托的更為凹凸有致,清新脫俗的大家閨秀,猶如出水芙蓉,渾身上下散發著難得一見的嫵媚之意。

    日夜期盼的身影正向這裡走來,可趙子凡此刻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她,才子美女月下相會,如今卻演變成了府院上下抓竊賊,且陳諫對趙子凡懷恨在心,那一耳瓜子,打的著實不輕,臉上一道紅手印清晰可見,以這樣一副狼狽模樣相見,委實讓趙子凡難以接受。

    趙子凡躲躲閃閃,但又怎麼逃得過歐陽汐一雙妙目。

    「小姐,怎麼會是他?」春妮低低的道。

    歐陽汐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便恢復了鎮定神色,擺了擺手,示意春妮不要說話。

    「舅娘,竊賊抓住了麼?」歐陽汐行了禮道。

    「哼!這小賊膽敢到這裡行事,被我逮個正著!」張氏瞧也未瞧歐陽汐一眼,兩人似乎並不對付。

    「咦,這不是趙公子麼?舅娘,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是民信局的掌櫃趙子凡,也是汐兒的朋友,怎麼會是竊賊?」歐陽汐一見趙子凡,心中就猜到了幾分。

    「民信局?前幾日倒是聽說過?他是民信局掌櫃,我卻不信了?他若是你朋友,為何不正大光明前來相見,要在這漆黑黑的地兒鬼鬼祟祟出沒,汐兒,我看就把他交給官府處理得了!」

    歐陽汐為趙子凡開脫,且自稱與他是朋友關係,張氏一聽,就知道到這二人關係不簡單,不然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會無端端為一個潛入自家府宅的陌生男子說話。

    趙子凡不願拖累歐陽汐,是以站著一直未說話,只當根本不認識她,卻未想到她一來便承認自己是她的朋友,絲毫不在意下人們異樣的眼光,這份情誼也令他動容。

    「舅娘不可,他定是有要事來尋我,我看還是先將他放了,容我再來細細問他!」歐陽汐坦然的道。

    「汐兒,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名聲,一個男子三更半夜,翻牆而入,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你一定是黑燈瞎火的認錯了人吧!」張氏嘴角微微一翹,提醒歐陽汐注意自己的身份。

    趙子凡得罪過張氏,歐陽汐平日又與這個舅娘極不和睦,故而歐陽汐越是為他求情,二人就越糾纏不清,張氏心思惡毒,最好能將這眼前二人浸豬籠了才快活。

    「舅娘,我說了他是汐兒的朋友,你最好現在就放了他,不然事情鬧到祖父那兒,你我面子上都過不去?」歐陽汐知道張氏的軟肋。

    張氏臉色一變,這府中要說能讓他懼怕的還就真只有歐陽汐的祖父了。

    「少奶奶,你看這個盒子,必定是咱們府中之物,這下人贓並獲,這廝想抵賴都不成啦!」陳諫手捧著木盒,滿臉諂笑。

    趙子凡被抓之前,將這木盒丟到草叢中,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抓到把柄,也不知陳諫這狗眼是怎麼長的,竟然被他翻了出來。

    扭送官府,至多是查辦無椐,關個幾天就放出來了,可是這盒子裡邊裝的都是些所謂的「艷詩淫詞」,一個男子半夜偷偷摸摸潛入小姐府中,身上攜帶的是「黃書」級別的手抄稿,這不是褲襠裡掉了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古代女子將名節看的比生命更重,這個盒子就如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開,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便會成為人人唾罵的淫婦,依著歐陽汐外柔內剛的性子,會如何來保全名節,趙子凡不敢往下想。

    「打開看看,這廝到底偷了點什麼東西!」張氏哪裡會曉得這盒子裡的那些門門道道,她想的是怎麼把趙子凡送入官府治罪,出出當日那口惡氣。

    「是,少奶奶!」那一腳,踹的陳諫胃裡直泛酸水,好幾天都睡不安穩,他可是記得牢牢的。

    「且慢!今日一切罪責,我全都認了,你們現在就可以把我扭送官府,到了那兒,我絕不反駁半句,但是,這盒子裡邊是我私人之物,還請~請你們手下留情,莫要打開!」

    「趙公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方才咱們都沒聽清楚?」陳諫把玩著木盒,陰測測的笑著,這裡邊裝的什麼東西,他並不關心。

    歐陽汐一顆心都已吊到嗓子眼,方才自己極力維護趙子凡,又口口聲聲說他是來尋自己的,這個趙子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揣著這個東西出現,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有姦情?

    「請你高抬貴手,將這盒子還給小生!」趙子凡忍了怒氣,不得不像陳諫這樣的小人卑躬屈膝。

    又是啪的一聲,陳諫抓住了把柄,再無顧忌,這一掌打的極重,趙子凡嘴角開裂,鮮血直流。

    「趙公子,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求人,不是這麼求的!」陳諫報了當日之仇,心中爽的很。

    「囉嗦什麼,打開看看就是!」張氏微微一笑,對陳諫的表現十分滿意。

    盒子應聲打開,趙子凡頹然閉上雙眼,今日自己莽撞行事,真的是害苦了歐陽汐。

    陳諫以為這裡裝的是什麼值錢的物事,打開一看卻是厚厚一疊手稿,每一頁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少奶奶,您看!」陳諫將手稿遞給張氏。

    「寶琢珊瑚山樣瘦,緩髻輕攏,一朵雲生袖。昨夜佳人初命偶,論情旋旋移相就,幾疊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桀桀聲相扣,一自楚台人夢後,淒涼暮雨沾裀繡。」

    張氏讀完掩著嘴咯咯直笑,又道:「哎喲,好不臊人的東西!幾疊鴛衾紅浪皺,真是羞死個人了,趙公子,看你生的一表人才,當個竊賊真是大材小用了,你這詞寫的真不錯,要我說哪,你啊便是這大宋朝文采最為出眾,手段最為高明的採花大盜了!?」

    采的是哪朵花,不言而喻。

    春妮未經人事,當然不懂其中之意,輕輕的道:「小姐,這詩是什麼個意思啊?」回頭望去卻見自家小姐,掩著一雙鳳目,兩行清淚從指間滑落而下。

    歐陽汐幾乎要昏厥過去,若不是春妮扶著,早就站立不住。

    這詩描寫的不僅是女子美麗容貌,更有男女床第歡好的場景,而桀桀聲相扣一句更是惟妙惟肖的道出了女子不堪男子撻伐,卻又嬌啼婉轉承歡的旖旎畫面。

    照這詩句來看,趙子凡早就把大小姐給開了苞,說不定每日都偷偷摸入府中,夜夜相會,這趙公子真的是好命,將這樣的端莊秀雅的千金小姐,壓在身下肆意撫弄愛憐是什麼滋味,也只有他知道,想到這裡陳諫竟有些羨慕起了趙子凡,若是能與如此尤物睡上一晚,就算豁出命去,他也是願意的。

    陳諫會這麼想,其他的家丁當然也不例外,畢竟這詩寫的太過浮浪露骨,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一切與小姐無關,都是趙子凡一人所為!」

    「是不是你幹的,我們說了不算,還是讓官府來決斷吧!」張氏幸災樂禍的道。

    這事要是鬧到官府,不管查出來是什麼結果,歐陽汐在東京城怕是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了。

    家丁們手中操著各式各樣的傢伙,齊齊架在他脖子之上,趙子凡卻奮力掙扎著要將那盒子奪回,扯動之下,脖間被刀刃割到,頓時皮開肉綻,殷紅鮮血汨汨而出,家丁們人多勢眾,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趙子凡。

    歐陽汐羞怒以及,這與當眾被人捉姦又有何異,她可是尚未出閣的小姐,對趙子凡有些好感不假,但二人確實是清清白白,並無任何逾禮之舉。

    眼見趙子凡嘴角脖間沾滿了殷紅血跡,額頭青筋暴跳,目露痛楚之色,歐陽汐非但沒有產生怪罪他私闖入宅的想法,反倒是為當日一時心軟,沒有將這些手稿毀掉,而後悔不已,這下害苦了他,更是害苦的自己。

    歐陽汐是個有些小資情調的千金小姐不假,但她外柔內剛,也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越是羞辱,感情卻來得越是強烈,眼前的男子,為了自己的清白,是在拚命,哪能不叫她感動。

    「舅娘,這詩你竟也讀的出口!」歐陽汐雙目含淚,死死的盯著張氏,作為長輩,遇到這樣的事理應幫著遮掩一下才是,可張氏卻將事情抖了出來,根本未將歐陽汐的清白放在心上。

    「有人做得,難道還怕我讀得?」張氏譏諷道。

    「誰行了苟且之事,誰一清二白,早晚有一天水落石出,老天會開眼的!」趙子凡心知萬無和解的可能,與其喪失尊嚴苦苦哀求,不如昂頭挺胸坦然受之。

    陳諫聞言,臉色極不自然的變了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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